第368頁
未容他講完,秦恪甚至沒開口叱問,一個箭步掠近直接鎖喉。
秦楷遽然色變,根本來不及阻止,「呯」地一聲,面頰便扎紮實實吃下一擊重拳,口鼻甜腥一瞬擴散,眼前才是一黑,卡住喉嚨的力道加重,猛地將他摜翻在地。
秦楷醒神不及,遑論招架。
下一秒,秦恪膝蓋迎上他腹部,動作快而狠,饒是一擊之下兄長口中鮮血噴張,他黑心定眼並不收手,騎上秦楷腰胯,兩拳並用砸向腦門,攻擊間不容髮,毫無停頓。
「你他娘的瘋了?」秦楷在其暴怒中,一面被動抱頭防守,一面扯著喉嚨咆哮,「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來人……」
這聲虎吼終將周遭驚呆的家奴喚醒,當下硬著頭皮去拉架,七手八腳抱住秦恪胳膊往旁拽,秦楷稍得喘息,正兩眼漆黑朝外爬沒顧得上回敬,好死不死,趕來的蒼梧見秦恪被三五人拉扯束縛,亦不管原委,赫然一道悶雷吼,疾風般衝進戰局,一手一個家奴提起往外甩。
如此,還未站穩身形的秦楷又被秦恪踹趴下,他起先還能懟還能嚎,待到無章法但利落的攻擊再次劈頭蓋臉來,罵咧幾下便頹然無聲。
蒼梧見其不妙,又忙不迭去拉秦恪:「別別別,咱不打腦袋,會打死的……可以了可以了……」
江二夫人追來,見狀嚇了一跳,落後一步的曹荀月則直接失控,激動喝止:「你,你怎敢對兄長動手!你們都看著作甚,拉開!將那渾人拉開啊!」
她驚叫著撲到秦恪近前,抖著尖尖十指朝他面頰抓去,後者反應極快,拽起秦楷朝她砸,秦楷身材高大,徑直將曹荀月撞倒,母子雙雙摔得狼狽不堪。
秦恪好整以暇站直,眉宇戾氣未退,逐字逐句清晰道:「我提醒過你,別動其他心思!你們現在就念阿彌陀佛!她若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拿命賠!」
「你要拿誰的命!犯事的人不都在此躺著麼,關你兄長什麼事,他不是和你一路回來的麼,你!你簡直是被邪祟附體,胡亂遷怒!」抱著近乎昏迷的兒子,曹荀月不勝其怒,衝著一幫家奴紅眼忿詈,「你們耳朵都聾了麼!站著作甚,還不快將這瘋子綁了,等相爺回來發落!」
江二夫人聞言,驚愕的目色登時轉冷:「誰敢!誰敢動我兒子,我打斷誰的手腳!」
眾家奴一時悚然,半晌不敢動彈,曹荀月氣急敗壞:「好啊,相爺不在,你們都反了天是不是!你們,你們等著,等相爺回來,我……」
正欲放狠話,一名宮婢匆匆尋來:「駙馬,駙馬,不好了!」
--------------------
第176章 逢君別
========================
「怎麼回事?」
江二夫人隨秦恪趕回木香園,半昏迷的李綏綏似將將從水中拉出來般,渾身汗透,連發間睫毛亦是一片濕漉漉。
穩婆白著臉,戰戰兢兢回:「這紅也見了,羊水也破了,只是,只是公主胯骨窄,生產難免要吃苦頭,目下又脫力暈厥,這樣下去胎兒易在宮內窒息,大人也會……」
不啻是晴天霹靂,擔心什麼來什麼。
秦恪心如火灼,擭住穩婆手腕,切齒插言:「你胡說些什麼,她方才還好好的!還能拌嘴,怎麼就暈了。」
穩婆疼得悽然慘叫,立馬改口說:「好在胎位正,好在胎位正……老婆子盡力,一定盡力。」
「哎呀,你就靠邊站別添亂!」見兒子方寸盡失,江二夫人強自鎮定,扯他退幾步,輕嗔道,「別擋著郎中啊,人不醒過來說什麼也沒用。」
諸位郎中不敢耽誤,緊迫把脈匯診,而後取穴行針須臾,公主逐漸轉醒,為防娩出期她再次昏迷,便間斷性捻轉毫針令其得氣,促進分娩。
見眾醫者專注行事,江二夫人示意秦恪出去等,他不肯應,又思及方才他將秦楷往死里打,更篤定刺殺之事為大房算計,她越想越窩火,出門聚來一幫丫鬟婆子又去尋曹荀月晦氣。
同處屋檐下的面子情分,於後代安危前何足道哉,江二夫人的不良善發揮得淋漓盡致,斥其是毒婦,要謀害她兒孫,又說若有萬一,她便去面聖。
曹荀月亦在火頭上,橫眉冷對道:「你去罷,好似你不是這秦府的人一般。」
「這秦府不待也罷!但不能讓你白糟踐人!」江二夫人仗著家底厚,從不怕惹事,索性將數年未撕破的怨懟一併瀉空,曹荀月被罵個狗血淋頭,素來的端莊壓不住脾氣,對嘴對舌毫不相讓,雙方一時吵得不可開交,兩院僕從起先是勸阻,人一多難免有摩擦推攘,亦不知誰開頭捋袖,竟是當場揎拳打了起來,混亂中不少僕從掛彩,江二夫人還趁隙踹了曹荀月兩腳,總算快活一二。
彼時,最不快活的當屬李綏綏,婦科聖手們繞榻轉,鼓勵、嚇唬齊上陣:「……生孩子這事,咬牙挺一挺便過了,羊水破了,不可再懈力,公主一定要堅持,孩子等不起的……」
李綏綏不是不知利害,委實是心餘力絀,連咬牙的勁都攢不出來,腰間酸脹更是無匹磨人,好似被無形的手把著胯骨又扯又擰,疼痛一徑攀峰,卻不知終點在哪。
將被褥抓出千萬溝壑的手指被秦恪握住,同樣冷汗涔涔,李綏綏對徹骨之痛束手無策,又怕丟臉苦撐著沒哼哼,終究沒忍住,便對他道:「要不,你說點什麼?」<hr>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