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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據理咄咄逼人,太子忽覺自己莽撞,他就該蒙頭大睡,管什么元赫揚!且那廝從頭至尾都是一副怒目切齒的模樣,但嘴裡一句辯駁都無,顯然是被人陰了,還陰得鐵證如山叫他百口莫辯。
太子心頭低咒幾句,又忙不迭避重就輕拿兩國交好的託詞再三又言,妄圖將事情化小。
薊無雍道:「若為兩國交好,十三王子怕不會一而再地覬覦已嫁他人婦的公主,若是今日無人趕去救她,那麼請問十三王子,你將待公主如何?」
元赫揚牙花錯地咯吱直響,元祿沒等他開口,立馬打圓場:「王子待公主一片赤誠傾慕之心,又怎會……」
「也是,十三王子傾慕公主美貌多年,眾所周知的事。」薊無雍再次搶過話頭,言辭犀利道,「所以,才會在臨行前意圖強行露水之歡?然後呢,是打算擄回西夏做個小,還是囚為禁臠?」
元祿:「……」
在堂諸位:「……」
雖說是個男人都懂元赫揚的花花腸子,但薊無雍當著官家的面如此低俗直白講出,尤顯口無遮攔且過激。
聽到那句「露水之歡」時,李綏綏又看了眼薊無雍,聽到「禁臠」二字,薄唇輕啟,無聲罵道:「大放厥詞!我不要面子的麼!」
然後明顯感覺手上一緊,接著有些疼,她試圖將手從秦恪的魔爪下抽出,卻又被他懲罰性得狠掐了下。
李綏綏:「……」
嚴肅朝廷,他搞什么小動作!
她此時面上尚且能維持著淡定,他卻隔著一層薄薄的皮肉狠碾她的掌骨。
李綏綏:「……」
她抬起眼皮瞪了秦恪一眼,秦恪面色冷然,森寒的眸光專注地盯著朝上唇舌交鋒的人。
她心中暗忖,她現在要是疼得沒忍住叫出聲,他還能裝模作樣當個沒事人麼?
元祿那廂還在腦門生汗作著解釋,元赫揚看了看他,又掃了眼在場諸位,目光最後落在李綏綏身上,忽然插話道:「軍師,別浪費口舌,老子認栽。」
元祿順著他視線,看向挑著眼梢似笑非笑的李綏綏,突地一口惡氣嗆進喉間,翻天倒地地咳嗽起來。
元赫揚淺灰的眸子不帶感情地眯起,聲音似從牙縫擠出,一字一頓道:「你怕早已想好要什麼交代!別客氣,說罷!」
「王子!」元祿半咳半嘶啞吼著,已然快氣絕。
「本宮一介無甚輕重之女流,怎敢向十三王子討交代,不過……」李綏綏嘴上一派妄自菲薄,眸中卻滿噙鄙睨傲然,「誰叫本宮偏生冠李之姓,德薄而位尊矣,恕本宮惶恐,令皇家顏面蒙羞之事,肩頭骨細,一人擔不起。」
殿內好一陣無語,連元祿都不咳了,一個個皆瞪眼聽她一本正經扯淡。
情感鋪墊規整,總該下菜碟說正事了吧。
結果她一聲幽幽嘆息,甫又朝元祿投去哀怨無辜之眼神:「本宮身為大啟公主,任人欺辱委實窩囊,本宮這是上對不起列祖列宗,下對不起秦家駙馬,如今本宮心如亂麻沒了方寸,元使臣多謀善慮心有九竅,不如,幫本宮出出主意,想想何以慰我駙馬,何以慰我皇家威儀,何以慰我大啟顏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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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明火執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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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祿瞧著毫不掩飾一臉惺惺作態的女人,感覺整個人都快猝了。
李綏綏夾槍帶棒的軟語發表完,又功成身退抱臂觀戰,接下來討價還價的環節,她不感興趣,就有些鬱悶,秦恪這廝一直明目張胆蹂.躪她的手作甚,怕是給他一支針,他能毫不客氣戳出個漏簺。
元祿心知今夜不過是請君入甕的圈套,既成事實大勢已去。饒是如此,他仍盡職盡責言辭激烈做著最後的轉圜。
薊無雍負責主攻,太子則在中間和稀泥,官家旁聽,且精神不佳只偶爾嗯兩聲,元赫揚和李綏綏惜字如金,一個是氣得無話可說,一個是手被掐得不想開口。
半個時辰後,元祿口乾舌燥妥協著,為表歉意,西夏願在每年大啟採買的馬匹數量上,多提供百匹戰馬良種。
此言一出,太子臉色登時有些不好看。
薊無雍卻相當認真提出疑惑:「十三王子在元使臣眼裡,就百匹種馬的價值?」
元赫揚:「??」
李綏綏咬住舌尖,艱難忍住沒笑場。
「……」元祿面頰亦抽了抽,聲音拔高好幾度,強調著,「丞相大人,是每年!每年加送百匹!良駒優種!上供的,不要錢!」
薊無雍勉強哦了一聲:「元使臣執意以此鞏固兩國交情,誠意可見,薊某不好再生為難,只是你瞧秦駙馬那臉色,欸,他夫妻打小青梅竹馬,又伉儷情深幾載,駙馬疼惜公主這般,這回惱得不輕,若是因此又傷了感情……欸,也不知如何才能慰藉秦駙馬心靈的創傷……」
李綏綏:「……」
論睜眼說瞎話,薊無雍絕對是箇中翹楚,雖說幹得漂亮吧,但不要臉的程度已非比尋常。
她低眉垂眼心中腹誹著,又狠狠回掐著秦恪的手,才不至於笑漏聲。
秦恪被掐得面不改色,回則更不要臉二字:「好說!」
元祿聞言小腿無力崴了下,他緊緊捂著胸口粗喘好幾口氣。
他心底罵著,大啟這屆年輕人沒節操啊,個個貪猥無厭似慫餓的青眼狼,他這把老骨頭快被咬得稀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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