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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六,已然是大。
眾人一陣唏噓,這陳建舟的右手懸了。
江詠城一把將月溶拖到腿上,得意道:「我家愛卿,手氣不錯。」
章繆覺得無限噁心,而薊無憂更直接,已經嘔了出聲。
然,李綏綏似乎毫無反應,只將酒杯捏得更緊些。
陳建舟汗如雨下,面色慘然,腦袋幾乎貼到了桌沿上,戰戰兢兢地只掀起了骰盅一側,似乎有些不敢看,然,僅僅一瞬,他的臉上現出一絲欣喜,就要將整個骰盅掀起,那一息之間,他身後突然響起炸雷般刺耳地聲音:「他出老千。」
那聲音他太熟悉了,是他最信任的兄弟,陳建舟腦袋轟轟作響。
說遲時那時快,那人話音方落,陳建舟手中還未完全揭開的骰盅如遭重擊,直脫手而去,迅雷之勢,那骰盅已不知身在何處,連帶著下方的骰子一道兒彈飛了開,只餘一枚還在桌上打著轉。
陳建舟一懵,方見桌子多了一隻滿刻蓮花花絲的銀酒杯,也才滾停,酒杯一側已經凹陷。
兇器無二。
眾人皆驚,不明所以,都只「啊」了一聲,江詠城已拍桌而起,目光陰狠地掃向四周,眾人大氣都未敢再出。
就在這沉寂的空檔,二樓傳來一聲輕嘆,三分無辜,七分幸災樂禍,聲音淡淡無比清晰:「啊,手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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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豪賭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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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聲探去,就看見正趴在欄杆上的李綏綏,她微俯著身子,一隻手托著腮,含笑的眼眸正看著另一隻懸在半空的手,半是狡黠地道:「這杯子,可真頑皮。」
唔,這藉口,可真隨意。
認識她的人都沉默了,也有幾個沒見過她色膽兒又肥的,唏噓叫喊:「小娘子,哪有這樣砸場子的?」
「這美人兒生得真跟仙女一樣,是樓里的……」
話沒問幾聲,都紛紛被身邊的人給捂了嘴。
再無人唏噓問責,章繆早就嚇傻了,薊無憂卻笑望著她的背影,輕聲道:「綏綏,你可真頑皮。」
神經高度緊繃的陳建舟已經癱在了椅子上,面無人色。
江詠城錯了錯牙,嘴裡輕哼一聲,李綏綏對著他淺淺一笑,江詠城眉頭輕皺,對她微一頷首,算作招呼,便不再看她。
有人上前為陳建舟包紮手指,他那位剛剛喊話的兄弟此時已不知在了何處。
江詠城看了一眼陳建舟,眼裡已多了一絲陰狠:「方才有人說你出老千,這場子裡的規矩,陳老闆只怕比江某更清楚。」
陳建舟畢竟是賭中老手,已從背叛的震驚中回過神,冷道:「江老闆是能人,可看見我出千了?一人之言,無憑無據,可不好亂講。方才那局較勝江老闆一點,卻被人作亂,我也可以說是江老闆使詐。」
江詠城似聽了天大的笑話,桀桀笑出聲:「怎的,你懷疑我讓人攪局?」
「是人都知道江老闆與那位的關係。」陳建舟聲音不大不小,卻讓二樓的李綏綏聽得明了,她輕拍了兩下手,側頭對薊無憂道:「薊二公子,看來你是得出本錢,為綏綏的頑皮買單了。」
薊無憂摺扇一收,指著樓梯口道:「綏綏,請。」
李綏綏頓時笑靨如花,踩著木屐就往樓下而去。
那喀嗒喀嗒的聲響在人滿為患卻又極度安靜的大廳里顯得尤為詭異,然而人們安靜的原因,卻多是因為她的容貌。
連江詠城和陳建舟都不說話了,只看著她優哉游哉地靠近桌台。陳建舟眉頭皺起,江詠城額頭擰成川字。
李綏綏雙手撐在那三根斷指處,滿眼無辜地看向江詠城,道:「陳老闆可是連右手都賭上了,又口口聲聲說,要大上一點,這回好容易贏了,可那骰子都不見了,嘖,是蠻可惜的。舅舅與我有親,這局又是我不小心搞砸的,到是叫人說閒話了。」
江詠城目有冷意:「江某可受不起那聲舅舅。」
李綏綏聳聳肩,看向陳建舟:「陳老闆,你瞧,舅舅可不認我,這事我沒必要幫著他是不是?」
陳建舟冷哼一聲,顯然覺得這說辭太過蒼白。
李綏綏無奈道:「看來陳老闆是不信,好像我不做點什麼自證清白,也不好對陳老闆和在場一眾交代了。」
「你如何自證?」陳建舟譏笑,「賭場之上,只認賭術,不認權貴,便是官家來了,也要認個理。」
李綏綏點頭稱是,面露難色,又對江詠城道:「舅舅,賭桌之上可沒有親人,既然陳老闆覺得我們是在聯手欺他,那不如,綏綏同舅舅賭上一把如何?」
江詠城眼珠一轉,面露古怪之色:「你要如何賭?」
李綏綏目光移向月溶,笑道:「聽聞陳老闆賭的是月溶為此傾家盪了產?那不如就月溶吧。」
陳建舟一滯,不可置信地看向李綏綏,江詠城面上卻多諷刺之意:「怎的?你也喜歡?」
「丹闕樓第一美人,風華如斯,何人不喜?」李綏綏微笑,「舅舅可捨得?」
江詠城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江某好奇,你拿什麼來做籌碼。」
李綏綏伸手扯過一旁的章繆,推向江詠城:「這是綏綏新得,才十五,年輕漂亮,青澀單純得緊,舅舅可喜歡。」
章繆滿眼驚恐,臉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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