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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給了他一個「自己悟去」的表情。
秦恪雖沒讀過這詩,但聽了一遍,大致就了解其意思,這意境悲涼,孤苦、清寒!還是個和尚寫的?然後李綏綏挑了幾個字用於他們的愛巢?好吧,就算不是愛巢,那也是她自己住的地方吧,她就不覺瘮得慌?
看著秦恪臉色難看,李綏綏便明白他懂了,於是故作無辜地解釋道:「就覺得這幾個字好而已。」
這解釋太牽強,她就不能尋點好?秦恪尚且忍了,又指著「望春台」對著崔子懿道:「那這個呢?」
崔子懿想了想,便道:「想必也是取自齊已的詩『明年應知律,先發望春台。』」說著又補充解釋道,「哦,這詩比較積極,春意盎然,嚮往美好的意思。」
秦恪臉色總算緩和了一些,這時,綠蕪伺候了茶來,秦恪也是被前幾個名字弄得心煩意亂、口乾舌燥,才端起茶盞吹著氣,李綏綏已經拾起一疊紙遞給崔子懿,還滿含讚許地道:「崔學士大才,確然是春意盎然之意,這望春台,一眼望遍春,所以我就給目光所及之處的小院子又取了些名字,你看看,可好?」
崔子懿一臉受寵若驚,趕忙接過,一邊看一邊念:「一春長夢園,二春花見園,三春芳華園,四春錦繡園,五春……」
崔子懿念一張,便看李綏綏一眼,從第一張覺得名字挺別致新穎,到第三張,神色就變得複雜,越往後,念得聲音就小了起來,而秦恪才啜了一口茶,聽到第四個名字就噴了出來。
不禁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綏綏一臉璀璨地解釋道:「這不是為了應『望春台』麼,我想啦,你的第一個小妾,就住『一春長夢園』,這依次類推麼,挨個園子住,又好記又好聽,加之你眼光又好,小妾個個兒肯定長得春色宜人,可不應了滿園春意盎然麼?」
話說的多了,她又輕輕咳嗽起來,趕緊端起茶盞飲了兩口按住喉間的不適。
而崔子懿還在飛快地翻著,到了『十春香澤園』就沒了,有些遺憾,又有些佩服,這名字個個都香艷,一聽就是小妾的院子,這李綏綏果然是「才華橫溢」,這也能想得出。
再看秦恪臉都黑了,簡直是一擊而潰,崔子懿忍不住搖頭,嘆這人太沉不住氣了,然後他的目光又瞟向其他紙張,好傢夥,幾乎每張上面都帶了一個「春」字,這不能再討論下去了,再下去,某些人怕是要潰不成軍、暴跳如雷了。
於是崔子懿清了清嗓子,準備和稀泥,一臉溫潤如玉標準微笑,對著李綏綏道:「公主這心思細膩也是常人比之不及,再說這字,簡直字如其人,翩若驚鴻,華茂春松……」
馬屁拍得一本正經,李綏綏也是極為受用,揮手讓綠蕪將晾乾墨跡的紙都收起來,才道:「聽你誇成這樣,想必是覺著真好了?」
崔子懿看著李綏綏姣美的容顏,自然而然地就點頭。於是李綏綏看向秦恪,展顏笑道:「崔學士都說好,想必夫君也沒意見,那麼名字可就定了哦。」
說罷,還微微揉了揉手腕,輕呢委屈道:「下回,這苦差可別推給我了,這費腦子還手疼,我這般勞苦功高,夫君得獎勵一番才是。」
秦恪聞言忍著滿腹悶氣,想著她這算哪門子勞苦功高了,但還是道:「你說?」
李綏綏又喝了一口茶,才繼續道:「哦,前些日子,夫君大談商道,我也細細品了,我身邊就有夫君這樣的便利,何苦自己琢磨,不如夫君就賞我西市的綢緞莊吧……眼看秋日近了,是該定幾身衣裳了,也省的夫君老說我沒正經衣服穿……」
秦恪神情一滯,她這是什麼意思?為何偏偏要了西市的綢緞莊……前些日子,西街的梁如兒家中被燒,雖然燒得不嚴重,可梁如兒倉庫里的衣服被燒了兩箱,他為了安撫,於是跟梁如兒說……她的衣服以後直接去綢緞莊裡拿……
思及此,秦恪臉上的表情就複雜起來,他忽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酸爽,他是腦子進水了?他跟她講什麼商道,要她提什麼匾額,還帶崔子懿來跟她說什麼話……
崔子懿嘴巴半張著,臉上是驚訝,但眼裡卻在發光,他忽然理解起秦恪了,這李綏綏張口討賞就是一間鋪子,西市那間綢緞莊可算是京都業界行首,按照這賞法,也就秦恪這樣的大豪能受得起,可這樣隨便動動指頭就能讓秦恪吃癟的李綏綏,在他心裡又化為了閃閃發光的女神,敬佩之意全然成了膜拜之情。
李綏綏坐在家中就收穫一間好鋪子,心情已然不能再好。
等到傳晚飯,李綏綏就回去開小灶,秦恪和崔子懿去了飯廳,菜都沒吃,秦恪就先連飲兩杯酒,一臉浮躁在崔子懿面前也未多加掩飾。
崔子懿卻興味盎然,還在回味著李綏綏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只道:「家裡放著這麼個寶,你還有心思去外邊沾花惹草?嘖,我怎麼覺得你眼瞎?」
秦恪一聲冷笑:「我瞧你樣子,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崔子懿扇柄敲在桌沿,一臉正色道:「自然不嫌事大,又不是我家後宅。」
秦恪眼眸一瞪,崔子懿又接著道:「再說,她真入了我後宅,我自當捧在手心百般呵護,外面的哪裡還能入眼?你瞧,她喜歡齊已,我也看齊已的詩集,我和她還是有共同語言的……」
說罷,還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臉色發黑的秦恪,幽幽道:「至少也能理解別人的意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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