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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來點吧,今日,有人請客。」李綏綏笑靨如花。
「好勒,貴人稍等。」小青年瞅了一眼秦恪,便麻利地從每樣食物中挑了雙份置上烤架。
他們坐的位置,在一棵老槐樹下,沒有天篷,雪不大,依稀會從光禿禿的枝幹間飄下。落在桌面上,遂又化掉。
兩人無話,都盯著烤架上嗤嗤爆響的食物出神。似乎都心知肚明,他們之間開口就是針鋒相對,所以不謀而合選擇了沉默。
直到一刻鐘後,小青年開始上吃食,秦恪才開口:「你吃得下這麼多?」
桌上碩大的托盤裡,滿滿當當且還在繼續上,炙羊肩,炙鰻鱺魚、炙狍肉、炙鹿串、炙乳豬皮……品類繁多、五花八門,李綏綏是個不折不扣地肉食主義……
「吃不完,我帶回去給山箬,都下雪了,多吃點,老闆也好早點賣完收攤。」
「對別人你倒是心善。」
李綏綏拿了串烤得雙面金黃的羊肩遞給秦恪,一本正經道:「反正又不是我給錢。」
秦恪接過,默默不吭聲。
「反正你錢多。」李綏綏自個兒也拿起一串羊肩,咬了一口,又道,「不過,有些問題,不是錢可以解決的。」
「嗯?」秦恪跟著咬了一小口,吃相比李綏綏斯文得多。
「就比如,溫沵沵喜歡你,你拿錢打發不一定息事寧人。」該說的話,李綏綏是一定會說的,並且說得中肯。
「還說不是躲我?」秦恪挑眉,「明明看見我了,就跑了?」
「我又沒做虧心事,我幹嘛要躲?再說這是重點麼?」李綏綏滿嘴含糊,「我在說溫沵沵。」
「那不然?我已經對她已經很客氣了,我總不能……」秦恪說了一半就停下,「算了,這個問題我之前就與你說過了,不想重複。」
李綏綏斜了他一眼,狠狠咬下一口肉,口齒不清地道:「有時候,我覺得你和你父親挺像的。」
秦恪明知她指什麼,但還是戲謔道:「要是我和你父親像,那才奇怪。」
李綏綏腦門一黑,一口氣幹完一串羊肩,才道:「我是說,對女人這一點,你看看蔣麗華,為他生了一兒一女,他尚且不管不顧,也難怪你對溫沵沵那樣無情,這點倒是取其精髓。」
「如果我對她有情,你是不是又要說我濫情了?」秦恪靜靜地看著她,又給她遞去一串魚肉。
李綏綏眨了眨眼:「這還需我說?濫情在於伴侶豐富,無情基於濫情後不負責任,沒有前者哪來後者?」
秦恪語塞,半晌才道:「依你的意思,無情比濫情罪孽要重?」
一始一終,如何計較輕重?李綏綏嘴裡的魚肉忘了嚼,偏頭看著秦恪,覺得差點被他帶偏題,慢慢咽下,又道,「那麼你當時和溫沵沵好,肯定也是甜言蜜語溫情款款才得償所願,說不要就不要……」
「首先,是她自己貼上來的,再者,要是妓子伶人一接客,就要求客人將其買回去,請問,這生意還能做了?」秦恪唇邊掛著若有似無的嘲意。
這廝打心眼裡,就覺得自己是對的。李綏綏瞪了他一眼:「你真會往臉上貼金,你要是沒個主動,以為別人當真對你一見傾心,就來招你了?」
「我擔不起別人一見傾心?」秦恪狹長的眸子微閃,忽又道,「我這輩子就主動了那麼一次,也沒好果子吃,所以主動的人是要倒霉的。」
聽到前半句,李綏綏還想損他自戀,聽完後半句,張開的小嘴就合上了,訕訕吃食不再跟他理論。
話說到這裡,秦恪卻不依不饒:「你不與我談我們之間的虧欠,卻事不關己般話道我與其他女人,你看,我們夫妻幾載,到最後不過相識一場,何況他人……你怎麼就覺得這都是男人的問題和責任?」
李綏綏微一愣,還沒想好如何作答。
樓里的劉管事已火急火燎地找過來,也顧不得李綏綏在場,就湊到秦恪耳畔小聲道:「不好了,溫小姐投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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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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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皆驚。秦恪臉色發沉:「死了?」
「還……還沒……」劉管事一腦門汗,「人救下來了,這會還在尋死覓活呢……」
秦恪涼涼地斜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劉管事一懵,遂連連哈腰點頭:「東家放心,我會將人看好。」說罷,一溜煙地就跑了。
看著臉色肅穆的男人,李綏綏道:「你不去看看?」
「一哭二鬧三上吊,呵,她當真要尋死,我也攔不住。」
「以身相許還是可以嘗試……」
面對李綏綏的調侃,秦恪道:「你真當她願意死?進丹闕樓時就該有這樣的覺悟。」
這話聽著耳熟,李綏綏用來調侃過不少「貞潔」伶人,就譬如章繆:「怎麼也是一條命,她若未遇見你,怕就沒那麼多念想了。」
秦恪默了片刻:「不然,我們打個賭。」
李綏綏挑眉,來了興致:「賭什麼?」
「賭溫沵沵的真心和銀子,孰輕孰重。」
「這有些缺德。」李綏綏眼皮微眨,「我賭銀子魅力更大。」
秦恪暗笑:「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我應該對她負責麼,現在就改變看法了?」
「可我也沒說她對你一定死心塌地啊,被男人的無情傷透了心,還不允許別人另擇良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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