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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再不言其他,大步流星地就往外走。
李綏綏撇撇嘴,看著西街那處愈漸稀薄的黑煙,又落了無趣。
猶自坐回長椅中,心裡思忖著,今夜是回還是不回。回去吧,免不了又起爭執,欸,真是累人。
她竟緩緩回過神,自己有些消極怠戰,居然在躲著秦恪。
此念一起,李綏綏頓時煩悶起身,圍著矮几轉了兩圈,忽然心中一動,重新坐下,翹著腿,晃著腳,眸中精光瀲灩,唇角又慢慢兒往上提。
於是,一轉眼,溫沵沵就被領進了藏桃閣。
溫沵沵貌美多姿色,身材嬌小,卻豐乳翹臀小蠻腰,一水的婀娜娉婷,猶那一雙杏眼撲朔,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李綏綏靠坐在長椅上,山箬在她身後為她散著髻梳發。
溫沵沵看了她一眼,便垂下了頭,面上略帶警惕,緊張中還是繃直了背脊,聲音軟糯,怯怯道:「不知貴人尋沵沵何事?」
李綏綏盯著她看了良久,才道:「溫小姐對如今的生活,可還算滿意?」
聲音淡淡,聽不出什麼情緒,溫沵沵有些詫異,想著自己與秦恪在一起已經多時,也不算什麼秘密,李綏綏一直未找上門已是詭異,這般又忽然召見,更不知何意,便謹慎地道:「得貴人們多番照拂,已是沵沵之大幸,不敢言其他。」
「不敢言其他?」李綏綏想笑,「看樣子很滿意這頭牌的殊榮,也是,這京都豪士為你揮金如土,風流才子竟拜石榴裙下,艷壓群芳的溫小姐自然滿足。」
溫沵沵如花的唇瓣輕抿:「雖淪落這煙花地,沵沵卻潔身自好,以技藝討生活,得了貴人們賞識,想必不可恥。」
「你哪裡聽出我說你可恥了?」李綏綏眼皮半垂著,聲音拖得長長,一骨子的慵懶,「溫小姐都說了,以技藝討生活,溫小姐歌喉婉轉,能把人婉轉到床上去也是本事,確然不可恥。」
溫沵沵臉上一僵,這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於是開門見山也不繞彎子:「沵沵不是亂性之人,我是真心愛慕秦三公子,沵沵就他一人,也僅此而已。」
「你倒是挺直接的。」李綏綏斜了她一眼,雙腿又交疊在一起,翹著腳輕晃著,「這麼說,你對他是一片真情?那他對你呢?」
溫沵沵抬眸看了她一眼,確定她不是問責的意思,才喏喏道:「秦三公子待沵沵愛護有加,沵沵心懷感念……」
李綏綏低笑出聲:「到底是情深所致,還是心懷感念?」
「情深……」溫沵沵臉頰泛紅。
李綏綏長長「哦」了一聲,手指在膝蓋上敲打了一下,緩聲道:「那就是說,你倆是兩情相悅嘍?那麼,我是不是該給你讓個位子?」
這話說的風輕雲淡,溫沵沵卻是一嚇,腿上一軟就跪了下去:「沵沵不敢,貴人身份尊貴,沵沵不敢奢求其他,只願能偶伴秦三公子身邊,為他聊解寂寞。」
李綏綏一臉笑意盈盈,只道:「欸,你跪哪般?叫別人瞧見了,可不得說我為難他心愛之人?那我不又成妒婦了?」
溫沵沵垂頭不言,只跪著不敢動。
李綏綏也未叫她起來,只接過山箬遞來的鏡子,看了看頭上挽成簡單一束的發,還算滿意,半晌才放下鏡子道:「我今日叫你來,可不是找你麻煩的,我家夫君吧,事業有成,財大氣粗,如今就差個人替他生一窩崽了,我這人麼,名聲不好,但該操心的還是要操心,能博個賢妻之名也不錯。」
溫沵沵錯愕,不知她的意圖,也不敢問。
「你既與他兩情相悅,倒省了我的事。」李綏綏把玩著手裡的鏡子,又淡淡開口,「那麼你,是想去他後院呢,還是想繼續留在這裡呢?」
這是幾個意思?溫沵沵傻眼了,茫然地看向李綏綏,問道:「貴人何意?」
李綏綏慢悠悠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溫小姐縱然潔身自好,但成日穿梭於酒池肉色間,難免生濁,可想過,那時他會如何待你?」
溫沵沵面上頓時難看了起來,她不是沒想過,秦恪是她的良人之選,可他身後是這麼一位公主,她不敢奢求,可她也放不下,她的一顆芳心早吊死在秦恪身上……
李綏綏又晃到她身前,慢慢蹲下身,看著她的臉,輕言細語地道:「溫小姐,如今才十七歲,芳華正濃,若現在還不能抓住男人的心,日後愛弛色衰,想再釣個這般的金龜婿,怕是沒資本了。」
溫沵沵被她看得極不自在:「我不是要釣金龜婿,我對秦……」
「我知道,你倆感情好。」李綏綏截斷了她的話,伸手撫了撫她的鬢髮,語氣更加柔和,「我這不是在為你做打算麼,叫你來不就是想給你個機會?」
溫沵沵啞然,看著李綏綏漆黑的瞳孔,一時回不過神來,良久才道:「貴人明示。」
李綏綏唇角微抬,笑意如一縷春風,溫沵沵錯不開眼。
「我家夫君吧,相貌堂堂又多金,這自恃三分姿色的女人都愛巴著他,我這人吧,愛清靜,自然不能都抬進去,溫小姐這般深情,我便把機會先給你,若你肚子爭氣,你允你進府也不是不能。」
溫沵沵頓時像見了怪物般,大驚失色:「貴人是認真的?」
「我像在開玩笑?」李綏綏站起了身,笑意中就帶了幾分傲然,「生孩子那是去鬼門關走一遭的事?難道還要我這千金之軀親自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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