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頁
這話算不得責問,但提醒起秦恪飲醉原由,他沒好氣道:「你管不著。」
李綏綏神昏智亂,蜷抱著被子不住打寒戰,的確管不著。
他便問:「抖什麼……方才涼著了?」
沉默了下,他又說:「給你暖暖。」
他卸甲欺進被中,無意碰到涼津津的腿,頓了頓,指腹退到傷腫處,似是而非輕揉兩下。
秦恪呼吸漸促,還象徵性問了聲:「疼麼?」
隱約有低喃回復,他聽不清,索性傾身湊近,哪料沉軀徑直碾出一聲嗚咽。
男人耳根發麻,掌根落於胸腹,壓了下,聲線帶笑蒙了暗啞:「便也只剩一層皮……難怪、難怪裝不下心肝。」
半昏半迷的李綏綏真快被壓扁成皮,推他都抬不起手,只幾不可聞地如實告知:「太沉了,讓點……喘不上氣……」
「哪裡喘不上氣?」
他明知故問,撬開那張沁涼的唇,嘗試助她呼吸,輾轉之間,自己卻先昏神纏綿,塵欲快速燎原,狠狠燒光殘存無幾的理智。
李綏綏如被卷進烈焰中蛾子,分明是她阿鼻地獄,為貪膏附熱,在墮成灰燼前,拼命回纏熟悉的擁抱,回應久違的親吻。
床幃間兩道崩潰失律的呼吸交織,如暗夜中生魂泣訴。
這樣不真實的歡好無法慰藉秦恪的心,甚至在這一刻,無比唾棄自己的卑賤,李綏綏或對他用過心、拼過命,卻帶著一點敷衍,從無堅定。
他卻守著這敷衍的約定,枯等好久好久。
直到成倍的擔憂與怨憤駐成通天哀牆,又被她輕易擊碎。
心牆坍塌的同時,七魂八魄皆魔怔,狂妄地想要將她撕爛。
親吻於是逐漸暴虐,齒列最後落到肩頭,驀地發力噬咬出血,令她悽然嗚咽。
他同樣不好受,下一秒便語無倫次罵開:「輸三年我認……又是五年,欠你什麼了,騙上癮了還……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嗯?你還當真就兩清了……」
她甚至半分內疚都無。
難平心底萬馬奔騰的恨意,他亦只能在兩廂傷痛中索取、發泄。
--------------------
這章過審難,刪刪改改無數遍,面無全非,將就看吧……
第200章 大結局
========================
日上三竿,蒼梧來拍門數次,秦恪頭疼欲裂,翻下床開門,極不耐煩斥道:「吵什麼!滾!」
「懌哥兒他……」目光定格在塊壘分明的胸膛,糙漢舌頭打了個結,疙疙瘩瘩道,「侯爺……你、你你睡男人……」
秦恪愣了下,後知後覺「啪」地將門扇摔合在朝內張望的漢子臉上。
蒼梧嚇得回神,忙隔門嘀咕道:「那啥,家裡都快被拆完了……不是我想說你,難得見一面,還把人惹哭,真有點過了啊,你、你要是完事了,還是回去哄哄孩子……快點啊,我、我先回去看懌哥兒了……」
秦恪沒吭聲,回身倒了杯水,視線自滿地衣物回到更加狼藉的帳中,腦仁愈發疼。
說什麼來找人理論,沾上那副皮囊,就跟沒見過世面的慫蛋直接去了溫柔鄉盪青天,秦恪不願承認自己沒定力,只好腹誹李綏綏是天生狐媚子!
他一壁拾衣穿,一壁回想狐媚子是如何將他勾引昏聵的。
實則李綏綏昨夜乖順異常,反是他玩得過火,燒刀子後勁足,幾乎是百無禁忌將人折騰暈,總歸那副骨頭在床上不堪大用,以前也常是死去活來,但……
終於憶起徹夜的咳嗽,還有弄傷她的事,秦恪揉揉額,過去撩開被角,目之所及血污遍蹭,連軟枕也未能倖免,他心頭頓時不是滋味,他是喝醉了管不著,那狐媚子竟也不知叫疼,彼時還縮在床角睡。
他屈膝上榻,想檢查下面傷勢,拉下蒙在她頭上的被子,便先看到留在肩上的變成血窪的牙印,他咬得著實狠,血跡在皮上蹭成大片的斑駁,一直綿延到蝴蝶骨。
隨著被子慢慢掀開,她畏寒般側蜷抱膝抖如篩糠,光線就那麼明晃晃鋪在半截弓起的背部,蝴蝶骨下一條三寸紫紅長疤顯得鮮明刺目,秦恪動作一頓,眼圈霎時發緊:「蠢貨,怎麼傷的?」
他指尖撫去,又被欲燃的體溫一燙,「又怎麼燙成這樣?」
發現一切都不對,他慌手慌腳將人翻過來,看見直洞穿到前胸下可怖的一痕時,額角的青筋都開始痙攣抽動。
李綏綏困頓的聲音似在飄:「冷,被子還我……」
秦恪壓根沒聽見,那傷口位置兇險,仿似捅到他五臟,遍體皆寒,他深吸回一口氣,又攤開她蜷起的身子,一寸寸視檢。
薊無雍還沒到讓女人作前鋒的地步,無論在何等劣勢下,他必然擋在她前頭,是以除了句甬那次意外,亦無刀鋸沾過她的身。
即便如此,從前生龍活虎的人,而今身軀枯槁如紙,秦恪記得昨夜被骨頭硌疼,竟瘦比想像中駭人,皮包骨弱不勝衣,連閨中抽條的小姑娘都比不得,不知如何負鎧甲之重。
他忽然有些明白薊無雍為何會好心透露她行蹤。
似從噩夢中驚醒,他眉心擰纏著亂麻,將她推醒,聲音有些發澀:「李綏綏,你到底怎麼了?」
李綏綏遲鈍地望來,半睜半眯的眼眸有些無神,「啊」了一聲,沙啞發笑:「喝多了吧,現在看見,是不是有些噁心……」<hr>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