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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綏綏無語萬狀:「……你是怕他死得太體面?」
薊無憂如是迴光返照,驀地大叫:「留……留口氣行不行……」
水雀道:「再有就是蒙汗藥……」
李綏綏搖頭:「感覺這迷藥勁頭很猛,蒙汗藥易解,怕到時候迷藥勁未散,這個不夠厲害,說不準四娘子還以為他是故意將自己迷暈……」
她邊說邊挨個拿起來看瓶簽,當見著一隻小綠瓶時,眸光忽地一亮:「這個,幾時能發作?」
水雀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不懷好意笑道:「這倒是簡單粗暴,最多一刻鐘。」
李綏綏頷首應允,於是水雀急速挑開瓶塞,彎下腰,利落掐住薊無憂下頜,將整個瓶口塞進其嘴裡,毫不吝嗇將半瓶藥丸悉數灌下去,這公報私仇的狠勁,恨不能將薊無憂往死里弄。
「嗚嗚嗚……嘔……」薊無憂拼命拍打水雀的手,滿嘴嗆咳口齒不清,可憐至極,「嘔嘔……別這樣……」
李綏綏張口結舌:「全、全吃啦?不會弄死了吧?」
薊無憂聞言,絕望得眼淚花直冒:「嘔嘔……你良心不痛麼……」
「你揩老子油時,良心又何在!」水雀嘴臉惡劣,捏著他下頜不松,不但不給他吐出來的機會,還輕搖幾下,仿佛這動作能加速藥丸入腹一般。
李綏綏默默看著,也不阻止,半晌才道:「一會你先去知會薊無雍,然後再去做一件事……」
她低聲交代幾句,又俯下身拍著薊無憂的面頰問了幾個問題,仔細叮囑一番,逼著他出聲應下,才對水雀點了點頭,後者起身,立馬又蹲下,解下薊無憂身上束綁綢球的緞帶,反剪其雙手纏繞數圈捆了個結實。
此舉自然是怕他走後,薊無憂犯渾對李綏綏不敬,只是這麼著,更顯薊無憂楚楚可憐弱小無助。
李綏綏幽幽道:「這要讓人撞見,我真是有理說不清了。」
水雀哼了哼鼻子:「……我儘快回來便是。」
他剛拉開門探頭觀望,卻發現院子裡多了一個人,秦恪當真去而復返,大抵在尋找他們的藏身之處,視線一交集,原本一雪前恥神清氣爽的水雀微覺那視線扎目,情緒一收,趕忙垂下頭,閃身飛速遁走。
見他慌慌張張門都未關,李綏綏怔忪盯著門口,大約也猜到什麼,下一秒果然見得秦恪只手負背跨進,兩人無語對視,又不約而同將視線移向地上被捆之人。
那藥一入胃,薊無憂便覺腹中火辣絞疼,眼帘上陣陣白光,頭暈至作嘔,連吐氣亦如熱浪,夾著痛苦難耐的呻.吟:「到底給我吃的什麼……為何更難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這話說的,多叫人誤會,見著秦恪頃刻垮下臉來,李綏綏趕緊將綢球重新塞堵回去,凶道:「咬著,不准出聲。」
她又換上一派和善嘴臉,回身拖著秦恪的袖子在牆邊矮憑几上坐下,神色自若道:「別理他,小坐片刻,我腿有些發脹,給揉揉?」
秦恪面罩寒霜,掐著她腿上軟肉狠狠擰了一把:「給你機會好好解釋。」
李綏綏輕呼一聲,立馬拍開他的手,優雅錘著腿,不經心道:「古來宴無好宴啊,適才,忽然特饞炙羊肉,要不,一會筵席別吃了,我們偷偷溜去開小灶?」
見她胡扯向十萬八千里,秦恪瞳孔一分分縮緊,冷哼道:「不說?行,那現在走。」
李綏綏斜了眼已在痛苦抽搐的人,輕嘆道:「再等會,就快了。」
秦恪早瞧出薊無憂的不對勁,心頭烏雲壓頂,寒聲道:「今日是來吃喜酒,就算有什麼,你不能忍忍?」
李綏綏聳聳肩,懶洋洋反唇:「你別一副問罪的模樣,這回是江徐清捉弄薊二在先,就門口扎堆的伶人也是他的主意,這蠢貨還被坑著喝下大量迷情藥,總不能真不管他吧,就等會,等他大哥來了,我們把人交了就走。」
一提迷情藥,秦恪面上頓時黑如鍋底,甫知江徐清那點不純動機有多惡劣,他不知李綏綏要作何反擊,反正至此已是極度不痛快,亦不知是在惱誰。
李綏綏窺著他臉色,抬著一邊眉毛,儼乎其然道:「你們有親,此事也不教你為難,他想整我,我看你面子可以不計較,但,薊二犯下今日種種蠢行都少不了江徐清挑唆的功勞,他擔個後果收場,不算過分吧?」
李綏綏是什麼性子,她會看他面子不計較?
秦恪皺眉,看著眼前近日越發豐腴嬌艷的人,滿臉俱是毫不掩飾的懷疑。
李綏綏拉長調門,調侃道:「怎的,被我這般深明大義感動壞了?」
秦恪氣悶,涼涼道:「呵,我就看今日這太陽,還能回東邊去不。」
李綏綏輕輕啊了一聲,遂撫掌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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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喜宴風波(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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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晝短,甫入黃昏天已大黑。
明瑟廳外,江徐清坐在廊椅中正接受府里老大夫包紮,他額腫皮傷,血水浸染半張手帕看著怪滲人,該公子生而金貴,素來是動手那位,除了上回被元赫揚摔翻,哪還被人教訓過,此時氣悶歸氣悶,可聽著里內竊竊私語聲漸漸發展成口語籍籍的問詢,唇角又止不住得意上揚。
沒錯,行大禮的吉時已至,可目下不但新郎未出現,連能主持大局的薊無雍也不見蹤影。照這麼等下去,委曲求全一整日的四娘子怕再難忍此屈辱……那麼矛盾演化下去,只余不歡而散,明日,兩家勢必成為全京都飯後茶語的笑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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