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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子懿搖了搖頭:「就沒見他發過那麼大脾氣,蔣麗華嚇得夠嗆,連同那兩個小的一併關院子裡了,自昨日氣倒後,到現在臥床不起,茶飯不思,只怕阿爹心裡已經認了這個事實,裊裊陪著他,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秦恪沉吟片刻道:「質問蔣氏這件事,你得將家裡下人嘴巴堵住,叫有心人知道,這事又添話柄,事情我查清楚,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我明白,那你快去。」崔子懿剛催促完,又一把拉住他,嘆了口氣道,「這事,無論是否如傳聞所言,與你無關,我不會怪你,但你要據實相告。」
秦恪拍了拍他的肩,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相對於崔家的大波軒然,秦相府可就風平浪靜,處之泰然得多。
曹大夫人與愛女秦甯君挑選著綢緞莊送進來新鮮花樣的面料,有說有笑;江二夫人在園子裡沐著秋日暖陽挑著金桂插瓶;秦仕廉倚在外書房的軟榻上,一隻手捏著書,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跪在榻邊捶腿的素香髮髻。
如此三心二意的秦仕廉,摸著摸著,目光就斜向乖順安靜的女孩,素香容貌不算驚艷,但面孔乾淨,秀眉杏眼,頗為小家碧玉楚楚動人,且不過二八年歲,青澀又稚嫩。
視線從她白而頎秀的頸項移至酥融豐腴的胸口,想著這女孩前幾日初經人事,在他身下婉轉承歡時的嬌羞旖旎,不由得一陣心猿意馬,手才滑進素香的後脖領,門口就傳來小廝的聲音:「三公子,您回來啦。」
秦恪嗯了一聲,連門都沒敲就直接推門而入,素香略顯慌張地站起身,整張臉紅若霞染,對著秦恪福了福身,軟軟道了句:「奴婢給三公子沏茶。」
秦恪略略頷首,看著理著衣袍若無其事的秦仕廉,目光徒然暗了兩分。
秦仕廉指了指隔壁座位,淡淡道了聲:「坐吧,何事如此匆忙啊。」
秦恪落了座,目光卻緊緊盯著沏茶的素香,素香似也察覺,手抖得連水都傾出茶盞,秦仕廉瞥了一眼,道:「先下去吧。」
素香如蒙大赦,忙不迭退出書房。
對於秦相偷香竊玉之事,秦恪何其明白,但也沒有點破,只開門見山道:「外面的閒言碎語,父親應該有所耳聞吧,父親打算如何處理?」
秦仕廉合上書,氣定神閒地道:「耳食之言,無須多加理會。」
「人言可畏,崔尚書如今為此事身心交病,父親卻置若罔聞?」秦恪話說得直接,一路上他前思後想,想著那形貌神似秦家兒女的兄妹,想著崔尚書激烈地反應,想著那些言之鑿鑿的飛短流長,心中已有了定論,「父親這是當真心懷坦蕩還是早已心知肚明渾不在意?」
「啪」地一聲,秦仕廉手中的書就擲在了案几上,冷道:「你這是什麼態度?難不成別人隨便閒話兩句,我都需同別人解釋一番!」
「父親這就動怒了?那麼,請問父親,當真和蔣氏清白?那對兄妹確然只是恰巧長得像你?」
「你這是在質問我?」秦仕廉頗為不滿,一臉作古正經,「世人千千萬,便是有相似也不足為奇,再則,若不是因為形容相似,你母親如何會心血來潮,將人認做乾兒子?如此,也被人構做話柄,可笑!」
呵,這倒是他母親的不是了?秦恪對上他嚴厲的目光,淡淡道:「父親這麼說,也說得過去,可父親還沒回答,與蔣氏是否有私情。崔尚書好歹也跟隨你數十年。而父親這般不聞不理,是否叫人寒了心。」
「放肆,輪得到你來教我做人?」秦仕廉聲色俱厲道,「我看你搬去都尉府後,性子倒是越來越隨了那禍水,目無尊長,出言無狀!」
秦恪神色晦暗,半晌才輕呵一口氣:「既然父親都不在意,我就不自作多情了,這就告退,不打擾。」
秦仕廉看著自家兒子壓抑的表情,心裡不免暗道,是否自己話說得太重,至少除開他娶李綏綏這件事,從小到大也未讓他操心過,甚至出色的讓他喜不自勝,深感自豪。見秦恪兩句話不到起身要走,忙又放緩語氣,一臉慈色道:「此事無須你操心,你大哥知道處理,這都是小事。明日中秋晚宴,你同我一道進宮,官家近日身體愈發不好,關心著萬壽山進度,你好好回話。這事做好,比什麼都來的強!」
秦恪聞言,頓足回了句:「是。」眸光一閃,又道:「從前父親與她親若父女,現在禍水禍水的叫著,未免落差太大,叫人不解。」
提起這個,秦仕廉才緩下的臉色又是一冷:「哼,若非因她,你二哥會死麼?她禍害了我一個兒子不算,連你被她迷得失了分寸,叫我如何喜歡的起來。」
秦恪默了默,道:「父親當真覺得二哥因她而死?二哥死了對她有何好處?她為二哥服喪三年難道是虛情假意」
「你二哥是個聽話懂事的孩子,若非遇到過不去的坎,絕不會自尋短見,此事過去多年,不必再談。」秦仕廉一臉神傷,略為悲憤,「但她留在秦家的這些年,什麼服喪?鬧得雞犬不寧,可見其沒安好心,此女心機深沉,行為乖張,你且好好約束著,別放出來惹是生非。」
秦恪心中微嘆,唇角苦澀:「她從前也不這樣,當真只是因為二哥之事,導致她變得如此?沒有別的了?」
秦仕廉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神色變得冷漠:「便是你二哥因她而死,可她堂堂一個公主,難不成我們秦家還能拿她怎樣?她要自甘墮落,官家都管不了,難道旁人還管的了?你要是有那功夫,不如好好教教她,什麼是為人婦該做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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