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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綏綏再次側頭看他:「你是認真的?」
「嗯,前些日子已經交接完。」秦恪亦挑眉注視她,「這不兩全,萬壽山再不是事,省得你說我口惠而實不至。」
空氣凝固少傾,她目光未動:「我是說入伍北上。」
「是。」
這答案讓李綏綏愣了下,半晌才淡淡「哦」了一聲:「你想去我自不會攔,最好帶著孩子去,他又不隨我姓,我懶得養。」
孩子話甫出,秦恪忍俊不禁:「真不攔?」
李綏綏卻大方擺手,語氣慵懶:「祝君一路福星,出手得盧。」
「……」
未免過於痛快乾脆,突然很沒面子,秦恪眼眸一暗,扔了巾帕,撈住她軟肋惡意一掐:「巴不得我快滾?對我就沒半點真心?」
後背衣料漸為半濕的發浸潤,她並未如之前怕癢求饒,而是輕輕咳嗽起來:「到底病是真的,你離我遠些甚好,省得過病氣給你。」
她甚至連敷衍都懶得敷衍。
失望捲來邪火,俊顏頃刻黑透,他將人霍然抱起,遂轉至床榻合身撲倒。
畢竟是身長八尺的男兒,落榻一瞬,病貓如承千鈞碾壓,肺間空氣幾乎被擠盡,顯見是窒息難受:「混帳,你又發哪門子瘋……」
備受煎熬吼出一聲,她竟真岔了氣,一時咳嗽不止,只能舉拳襲頭。那渾人也不躲,真誠受輕慢再難宣出口,隨意找個話頭便懟:「朝國子監引火不是你?你不混帳?」
像是尋到正當理由懲戒,他張口咬在頸間血管處,無需施力,皮肉隨咳喘已在堅硬齒列上自個兒刮磨,她慌神提醒:「這裡咬不得……」
他略鬆開,冷然道:「行,再給你一次做人的機會,你說有沒有。」
李綏綏咳得眼冒金星,只下意識回了個:「啊?」
秦恪盯著她,又是兩息沉默,僅存的耐心在她的不配合中逐漸瓦解,旋即伸手拉她衣帶,李綏綏腦子裡「轟」地一聲,無措扼住他的手腕:「你荒唐……別亂來……」
他動作未停,又一言不發曲腿頂開她膝蓋,這人素來重欲,礙於她孕中感受,倒也潔身自好數月,大約餓狠了,近日與她格外黏糊,卻未能得到安慰,這當頭使性謗氣,什麼荒唐事做不出來。
見勢不妙,她一面招架一面老實交代道:「有,有的……」
就引火作案之事,尚未引咎自責,秦恪已滿意鬆手:「既有真心,為何一個留字不肯說?」
陡然意識到,他牛頭不對馬嘴詐出個什麼鬼答案,李綏綏無語又好笑:「你幾歲了?怎這般幼稚,竟編出這麼一通事來試探我。」
「幼稚?」
原本都打算放過她,偏這敗寇連氣都順不勻,還膽敢嘲他幼稚。秦恪捏住她下頜嫩骨,語氣輕佻:「方才提到斷袖餘桃,那你知道斷袖如何深入交流麼?」
「……」芙蓉榻上雲絲亂灑,公主星眸微嗔,蹙眉搖首,情/色之事無師自通顯然不值得炫耀。
他輕輕笑了下:「我教你。」
「不!」她模樣誠然惱火,殊不知耳根早已通紅,紅及血色稀薄的面頰,似玉中勾霞盈錦,嫣然一段撩人。
這番容姿美撼凡塵,神仙難卻,何況秦恪。
他這輩子沒迷過誰,偏在這副皮相上吃癟淪陷,此時鼻息有她,隔衫捧軟雪,魂亦亂,旋即低首咬住她薄薄耳尖。
李綏綏霎時被刺激地哆嗦了下:「你玩笑過頭了,別不正經,快讓開,重死了。」
「人之大欲,哪裡不正經?」太久沒碰,殷勤攀雲雨理所當然,什麼日高起、夜專夜,駙馬太樂意鏖戰方寸至彈盡糧絕。
李綏綏對他口中的交流方式表示牴觸,但明顯感覺到一物威懾力無匹的存在,她心下複雜,慌張箍緊他腰身,磕磕巴巴哄著:「我、我還沒出月……不帶這麼欺負人,你聽話,不可以,不行……」
「害怕?」
「嗯。」雖不願認慫,但她那點病病殃殃的力氣早被折騰光。
見她目色緊張,秦恪極溫柔吻了她眼角,火熱難平又貪不得樂,他索性滾到一側與她離了尺遠,這才說:「怕什麼,逗逗你而已。」
李綏綏又非無知少女,豈相信「逗逗」的鬼話,怕他反悔,一面整理衣衫一面往榻下爬,卻聞他突兀續回話題:「自古起戰,總要先尋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語氣正經八百,聽出事態嚴重,李綏綏回頭凝視秦恪。
長睫覆住欲望熬紅的眼,男人的面孔顯得英挺冷沉:「狄族遞話,稱我朝購置西夏戰馬增量,疑為備戰,令他國倍感威脅,故截留市馬使臣旨為聲討,至於後續頻動干戈,皆因我方氣焰囂張,迫使他們奮力相抗。」
這道消息盡褪帳中軟春。
李綏綏雙眉一軒:「這藉口,果然冠冕堂皇。」
「北狄已在邊境整合軍隊,士飽馬騰,此事恐難善了,藉口也罷,到底是以利益展開,父親身為三司首輔,責無旁貸,他已請命北上再行交涉……」他抬眼看她,「父親希望我隨同。」
原來方才的話不止是試探,他怕遵父命引她不豫,虛虛實實一通伏筆鋪墊,皆為這突來的消息,聽上去不那麼難接受。
他大可騙她是聖意,可他選擇坦白。
李綏綏抿了下唇:「定了?」
他並未加以肯定,卻輕鬆表示:「是文攻或武赫,尚在議論,就算去,其實很快就回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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