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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命!」李綏綏聲音嘶啞,冰冷如霜。
秦恪抵在她耳畔一聲輕笑:「只怕還不到你過河拆橋的時候。」
李綏綏目露凶光:「你以為我非靠著你?」
「那行,我們明日搬去都尉府。」秦恪起身,聲音里都透著愉悅。
李綏綏閉了嘴,又引來秦恪一陣嘲笑:「怎的,一句搬過去的話就啞了?你到底是對秦邈不死心,人都死了那般久,你到底想查什麼?嗯?」
李綏綏眼眸也閉上了。
秦恪看了她一眼又道:「你對他,倒是深情,如此深情,怎得一見那伶人,就撲過去了?就見不得長得相似之人?」
沒有得到回應,秦恪無趣,走至桌前想倒杯水喝,卻發現茶具早被砸了個稀碎,眉頭皺了一下,又回身去看她,一眼就觸到她腳上,原本透白瑩潤的一雙足底,深深淺淺地鉗進不少瓷渣子,觸目驚心,血肉模糊一片。
秦恪雙眼如潭,唇角就直往下撇。兩步走至床榻前,伸手掰過李綏綏的肩,聲音已然慍怒:「李綏綏,你要犟到何時!」
她連眼睛都懶得睜開,只留給他一臉面無表情。
看著她的毫無反應,秦恪腦袋又貼近幾分,聲音也柔和了下來:「你知道我二哥那人吧,最是見不得你受半點傷,你如今在男人堆里滾打,他會不會死不瞑目呀……呵呵呵……你天天念著他,連這相府都不願意搬……那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時,腦海里會不會出現他那張臉呢?恩?」
李綏綏睜開眼,眸中一片涼涼,直看得秦恪唇角掛笑,語氣更加溫柔:「二哥把你當成寶,捧在手心,呵……難怪你魂牽夢繞,做夢都要叫他的名字,那麼,齊衍的出現,會不會讓你覺得心生歡喜?恩?可如你願了?是不是可以替代他慰藉你相思之苦呢?」
李綏綏抿唇,伸手推開他已經貼近臉,翻身下床,踩著一地狼藉就往盥洗房走。
她脊背繃得筆直,腳踩在稀碎的瓷片上發出悉索輕響。投身進冷水中,腦袋一片空白。秦恪卻緊跟著進來,一句話沒說就把人拎了出來。
李綏綏發出一聲輕笑:「髒。」
秦恪一顆心都沉了下去,將人直接抱起,扔回床上。雲雨又起,沒有嘶吼,沒有掙扎,沉默著,這般毫無溫度地纏綿……
李綏綏腦海混沌,渾渾噩噩間,無數聲音交疊翻騰。
「吾家有女,靈心慧性,敏而好學,朕深以為傲,皇家子女理應都如此,她五歲通讀四書,六歲學通鑑已辯政論,與朕同朝爾等有何異議?」
「我的小三歲,如何又病倒了?我給你帶了蜜餞,先吃一顆,那藥就不苦了。」
「將她拖出去!朕再也不想看到她!」
「你到底讓朕失望,看見你這張臉,就如同看見你阿娘!」
「綏綏,沒事的,官家今日心情不好,不是惱你,下回你好好答,別走神就是。」
「綏綏,不哭,你還有我,再堅持堅持,我們成,我會一直護著你左右。」
「乖,你別看,我會好好疼你……呵呵……」
「你個逆子!喝成這樣,是不是沒人攔著,連朕你也想殺!朕怎麼教出你這麼個混帳東西!」
「李綏綏,你怎麼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李綏綏,你這個盪/婦!」
……
秦邈那張滿是血污的臉,將她從漩渦中拉回。李綏綏滿頭大汗,渾身滾燙卻直哆嗦。此時天光還未大亮,身邊的人已不見,滿屋的狼藉已經清理規整,若不是一身僵疼,仿若剛剛也是一場噩夢,她的雙腳已纏上繃帶,連唇角都散著淡淡的藥味。
這已經不知是多少回了。
從兩年前新婚之夜,秦恪發現她不是處子,將她狠狠凌虐一番,各種羞辱之詞無所不用其極。
李綏綏的三觀被重新刷了一遍,也就明白此人人前八面玲瓏,笑意謙然,人後如何變態,窮凶極惡。如此,李綏綏二話沒說就和他打了一架。
新婚第二日,秦恪就在她房裡與侍女苟且,是可忍孰不可忍,於是上前對著一雙赤條兒就是一頓亂踹。
再然後,這樣的事情見得多了,她好像就淡定下來。
於是,人前貌合神離尚且和睦,人後雞飛狗跳已然亂套。
李綏綏唯一的安慰,便是秦恪勢大有錢,還擁有盤根錯節龐大的人脈網。這樣的相處模式下,李綏綏再沒有半分客氣,隨意揮霍起他的人脈便利,事半功倍地累疊起自己的勢力和財富。
就如秦恪所說,他都知道,他默許縱容,她靠著他,她樹大卻根基不穩,她還需要他,可那有什麼關係。
李綏綏又閉上了眼,裹了裹被子,色相而已,她有什麼給不起。
來日方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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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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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繆得李綏綏的引薦,如願進丹闕樓做起了表演傀儡戲的藝人。
巧合之下,他被分到了辭鏡的隔間,辭鏡善拓枝舞,他見過兩回,畫著慘白濃妝,一身金縷銀鈴,細腰搖曳身姿翩然,生生跳出了女子的婀娜婆娑。
然後辭鏡穿梭在一眾酒色之徒中,笑顏承歡。
章繆顫抖,忽然覺得自己錯了。
這丹闕樓里表演傀儡戲的也有一波,技藝自然在他之上。
他曾經和父親在街頭巷尾表演,也是博得陣陣歡喜叫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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