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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脾氣稍斂,於是跟著也放軟聲音,配合的迴避上個話題,詫異著:「怎麼又扯上元赫揚了?」
秦恪道:「早前不是你說他戳我脊梁骨,讓我給他長點教訓麼?」
「欸?」李綏綏瞄著他尚且青紫的嘴角,大感意外,「打了一架倒是打出氣性了?」
秦恪錯著牙,感覺再說下去真會忍不住揍她,於是板著張怒氣勃發的臉,頭髮都沒捋順抬腳就要往外走。
李綏綏忙跨出一步:「喂,不是要讓我去麼,怎的就走了?」
秦恪回頭,臉色愈發難看:「你會去?」
李綏綏是既不想錯過秦三公子與人較真的好戲,又對進宮之事頗為膈應,眼珠微微一轉,便來了主意。
於是乎,須臾之後,秦恪看著換上水雀衣衫的李綏綏時,神情微裂,那身精幹玄衫在她身上不知大了幾個號,著實有些不倫不類,最後忍著沒直接給扒了的衝動,將她送上馬車,又喚人去重新備衣服。
李綏綏尚且對自己的男相頗為滿意,坐在馬車上神情閒閒咬酥餅,還道:「可惜我李綏綏不是個男人,欸,不然依我這相貌,定然沒秦三公子什麼事了。」
秦恪瞪了她一眼:「現在又有我什麼事?」
李綏綏「呀」了聲,嘖嘖道:「我要是男人,定然攬盡京都芳華,你只能吃我李綏綏剩的。」
秦恪:「……」
他倆到底牛頭不對馬嘴在說什麼?
直到半路送衣服的人來,秦恪終於從一早的鬱結中緩過來,涼涼揶揄了句:「李公子,自信前還是先把自己拾綴整齊吧。」
李綏綏正津津有味解決她的豆角包,小嘴砸吧沒空搭理。
秦恪默了下:「你這嘴不累麼?吃了半路。」
李綏綏斜了他一眼,半個小包塞進嘴裡,立馬又拿起一個。
「……我又不搶你的!」秦恪目光在她臉上繞了兩圈,表情有些複雜,「沒完沒了的吃,難怪你長肉了。」
哈??李綏綏眼眸略沉,滿嘴含糊就懟了回去:「那不然?我辛苦吃的能長你身上去?」
秦恪揉了揉眉心,沒休息好,越揉越疼,垂眸看了眼手裡的內監服道:「行,你好好吃好好長,我給你換,兩不誤。」
李綏綏稍愣,回神時,秦恪已經換坐到她身旁,她趕緊把豆角包扔進食盒裡,嘴裡尚未咬碎的食物噎在喉嚨口梗得說不出話來,秦恪揮開她抓向衣服的油乎乎小手道:「行了,你都李公子了,還怕我占你便宜不成。」
這石頭砸得腳酸疼。
李綏綏尋著帕子擦手拍胸,秦恪全然沒理會快被噎死的女人,專心扯下她腰間鞶帶,幫她剝了外衫。
李綏綏說不驚嚇是假的,這廝太不對勁了!
她沒敢多反抗,挺直腰背吸著肚皮,又伸手拿暖水釜倒水喝,秦恪抖著內監服,像替一個東瀛娃娃更衣般小心仔細。
李綏綏連灌整杯水才緩過一口氣,腦袋上又是一輕,秦恪已扯下她的發冠,嘲弄一句:「李公子以後要去攬芳華,還是先讓丫鬟學會怎麼梳男髻吧。」
「咳咳咳……你有完沒完了,咳咳……」李綏綏再次被水嗆到。
秦恪推著她肩頭,要了個後背,用手抓拿著她滿頭青絲飛快攏聚:「行了,別動,再折騰就到宮門了。」
李綏綏覺得那半個包子還梗在胸口,悶悶的,不上不下,難受!
秦恪一絲不苟幫她將頭髮重新束回頭頂,沉甸甸的,復又壓上了個硬殼幞頭,這才從她肩側探了個頭打量兩眼,眉宇漸舒,低笑道:「我們公主的小內監扮相果然更地道。」
他胸口抵在她後背,李綏綏能明顯感受來自他胸腔的震動。
笑個屁!
她翻了個白眼,速又挪開幾許,繼續吃早點。
——
他們進宮之前,九皇子一紙辛酸、了無生趣,已在秦恪的安排「幫襯」下先遞進宮,說得無非是他那點被全城皆知的傷心事,正在魚藻池邊投餵錦鯉的官家亦是看得心情瞬間陰霾。
秦恪適時出現,並呈上了一份最新小報再次火上澆油,上頭密密麻麻俱是關於青鹽一事的民生議論。
在馬車上,李綏綏已看了秦恪遞來的小報,大約猜到一二。
卻沒想到秦恪面聖會說得那樣直白。
她就倚在池塘邊迴廊柱後,聽著秦恪一本正經捅事。
「……西夏青鹽質高價優,對我朝鹽業衝擊甚大,兒臣手裡還有不少鹽引鹽鈔,好在兒臣還有其他產業,不算什麼,但最近手握大量鹽引以此為生的商戶就心生惶恐,此番怕是要傾家蕩產,所以,才有此一出。」
官家一目十行看著小報,冷道:「年僅七萬斛就惶恐了?」
秦恪道:「對百姓來說,物擇優而選,史上也不是沒有先例,從前開放青鹽,雖有定量,但往往至後,限額就開始不受管控,愈演愈烈……」
「此事已蓋棺定論,你現在言這些作甚。」
秦恪有條不紊又道:「兒臣只是覺得現在輿論嘈雜,既要與西夏交好,內部也要平,朝廷可先在鹽商賦稅上略作調整,至少壓力會小些。」
「這……倒是個主意。」官家沉吟片刻,「此事,朝上再議。」
他目光從小報上移開,抬眼瞥了秦恪一眼:「三哥兒這臉上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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