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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慕子怡總算明白過來, 「所以這小皇帝偷偷跑到護國寺來,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偷偷抹眼淚?」
他們有點想像不到這個畫面,但如果放到安蘇木身上來看的話, 又似乎一下子合理了起來。
不過猜測終究是猜測, 也有可能安蘇木就是在悄然謀劃著名什麼。
燕安淮與慕子怡、方遠交流完新的消息之後,便切斷了靈球之間的聯絡。
把靈球收好後, 他長嘆了口氣,萎靡地趴在桌子上。
「累了?」君長清坐到他身邊, 「要不要休息會兒?」
燕安淮勉強爬起來, 嘆著氣說:「主要是心累, 事情到現在一點進展與頭緒都沒有。」
君長清安撫他:「事情發生沒多久, 沒有頭緒是正常的事情。別擔心, 還有我和慕子怡那邊會一起幫忙找線索的。」
「……嗯。」
燕安淮側身直接埋進了君長清懷裡,抱著他悶聲應了個鼻音,聽起來軟綿綿的,像是疲倦之時的撒嬌。
君長清也回抱住他,在他發梢出溫柔輕撫,給他安慰。
片刻後,燕安淮才重新打起精神來:「那我們先去書齋閣那邊看看吧。這幾日我還是想多關注一下小柳那邊的情況。這一次我不希望小柳再出事了。」
之前兩次幻境時他們尚未弄明白幻境內的運行法則,以至於每次都是到時柔和阮清出事之後才知曉陰謀的發生。
這一次既然他們早有察覺,燕安淮還是不希望無辜的小孩因此而遭受牽連。
君長清自然不會反駁燕安淮的想法,與他簡單收拾過後就一同到了書齋閣去。
這個時辰書齋閣的小孩們剛上完早課不久,正好是中途短暫休息玩樂的時間。
燕安淮剛到書齋閣附近,齊安就注意到了他。
「安淮!」
齊安興沖沖地跑到他面前來:「安淮你今日怎麼來這麼早?」
燕安淮已經收斂了煩惱的情緒,笑著說:「我想來看看你們平日上文課的狀態。怎麼,小齊這是不歡迎我?」
「哪有,你能來玩我當然開心。」齊安這麼說著,話里卻還有些裝出來的失望,「我本來還以為安淮是要來替一日早晨的文課呢,看來不是,那真可惜。」
燕安淮被他逗樂:「就這麼不喜歡上文課呀?」
齊安撇撇嘴:「都是些什麼之乎者也的東西,我小時候在東江國就日日聽我皇兄皇姐們念叨,早就會背了。還是騎射課好玩一點。」
燕安淮戳一下他的腦袋:「上課是上課,怎麼能叫玩呢?既然你文課好,你也可以多幫幫其餘同窗嘛,文課武課都要好好上好好學,不准偏科。」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齊安敷衍地應答幾聲,像是被燕安淮說教得煩了,很快就告辭要回去,「那我就先回學堂里了,安淮你自己隨意看吧。」
「你小子。」
燕安淮無奈地笑笑,到底沒管他,搜尋起柳南的身影。
柳南這時正與幾名書齋閣的小孩聊天,似乎注意到了燕安淮的視線,小會兒後抬頭與他視線相對。
燕安淮朝他笑了笑,用口型問他現在有沒有時間。
柳南同身邊幾名小孩又說了些什麼,很快便走到燕安淮面前:「找我嗎?」
燕安淮先歉意地笑笑:「抱歉啊,突然過來,是不是打擾到你和其他小孩玩了?」
柳南搖了搖頭:「無妨,只是稍微交流了一些課業上的問題,不著急於這一時半刻的。」
「那就好。」燕安淮這才放心些,與他說起正事,「其實今日來找你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只是想問問你最近你父親有與你聯繫著,說是要你做什麼嗎?」
柳南搖搖頭,疑惑地問:「我父親他怎麼了嗎?上一次安淮好像你也找我說過我父親的事情。」
「嗯……確實有點事情。」燕安淮看了眼附近的環境,尤其關注著齊安應當暫時不會過來,才把柳南帶得稍微遠一點。
確認應當不會有人過來後,燕安淮才認真嚴肅地對柳南說:「我突然這麼說可能小柳你也會覺得奇怪,但這段時間還是希望你能小心一點你的父親和國師何興。
「具體原因我沒辦法跟你解釋,我也只是疑心你的父親和何興有可能會聯合起來做一些對你不好的事情。」
柳南聽他說完,問:「是和昨夜陛下遇刺的事情相關嗎?」
燕安淮詫異:「你知道昨夜的事情嗎?」
柳南點點頭:「嗯。昨日我與小安院子裡的侍衛被暫時調走,今日來了位新的侍衛,說我們原本的那位侍衛在昨夜陛下遇刺的時候重傷身亡了。」
說話間,柳南的神情中露出些不易察覺的難過。
柳南是書齋閣這批孩子當中入宮時間最早最長的,已經在宮內住了近八年,想必與那位負責給他們護院的侍衛有一定感情基礎在。
燕安淮也難過地道歉:「抱歉,我不知原來那名犧牲的侍衛是你們院中的,又惹你回想起傷心事了。」
柳南搖了搖頭,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問:「所以昨夜陛下遇刺的事情,與我父親有什麼關聯嗎?」
燕安淮思考了一下,還是把這幾日關於安蘇木、何興和柳建寧的異常簡單同他說了一遍,但沒有透露史偉章對此的猜測。
柳南聽完,抿了下唇,片刻後才說:「如果說是陛下增防的事情的話……我或許知道一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