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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序慚愧道:「除此之外,阮某已經不知如何才能將阮某的感激表示出哪怕一二了。」
燕安淮也連忙道:「雖然由我來說這話不太合適,但阮序哥現下最好的表示方式,還是保重好你自己的身體。你是小清最親的人,遭遇今日這樣走失的事情之後,只有阮序哥能成為安撫好小清的依靠。倘若阮序哥因小清出了什麼事情,小清的狀況可能反而會更糟糕。」
慕子怡點頭:「對。小清至今都沒從被綁架的陰影中走出來,又遇今日這樣的事情,唯一能夠成為小清精神寄託的只有一直以來最熟悉的你了。」
阮序聽著他們言語間的勸慰,也總算止住了原本的動作,只是又深深地作揖:「有勞各位了。」
慕子怡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
事到如今,再多說什麼都沒有用處了。
出門的安排決定好,燕安淮他們很快便各自去準備著出門的事宜,儘量爭取在今夜能吧阮清給找回來。
然而就在他們各自忙碌的間隙,沒有人察覺到在他們的院門附近,一抹素白悄然沒入夜色當中。
第86章
阮游一路快步地往自己的院子當中走去, 石普仁只得緊跟在他身後。
他們於夜色間匆忙穿行,直至回到院子裡並且確認燕安淮他們並未察覺到他們後,阮游才稍稍鬆口氣。
但這口氣還沒松完, 又在看向石普仁時提起來轉為氣憤:「你看你這都做的什麼好事,這下好了, 那幾位大人物也參與進來了,我看你想要如何收場。」
石普仁似乎也慌張了會兒,但很快便鎮定下來, 破罐子破摔似的說:「他們肯定找不到那小孩的位置,我們只要等過幾日比試結束了,再悄悄把小孩放回去就好。
「我們又不會短了那小孩的吃喝, 只要影響阮序的心態讓他贏不了比試就好了。」
阮游仍皺著眉:「阮清他本身就受當年被綁架的心理陰影影響, 讓他在那裡待這麼多日,他心理狀態肯定受影響。」
石普仁又道:「這不也正好?家主您想, 那小孩肯定也是認得我們的, 等他自閉了,他就更加不會把我們綁走他的事情說出來了。那時阮序只會以為是小孩走丟導致的,這件事就徹底與我們無關了。」
阮游握著拳, 有些動搖。
阮游本身並未動過要綁架阮清的念頭, 但今日早晨他同往日一般在院子內練劍時,石普仁就突然神神秘秘地跑來說他偶然碰見了落單的阮清, 乾脆就把阮清給直接綁來了。
還說這樣的話就可以在比試前影響阮序的心態,讓阮游能夠應得比試理所應當地成為家主。
阮游鬼使神差地沒有說什麼, 任由他將昏迷的阮清帶走去找一個隱蔽的地方關押起來。
但事到如今阮序那邊找人的風聲動靜那麼大, 就絕不是他們到時偷偷再把小孩放回去能夠平息得了的。
但假若這時候將阮清的事情透露出給他們, 距離比試還有五日的時間, 阮序肯定還能再將心態調整回來。
而且萬一阮清在這一日當中有察覺到綁架他的人是他們, 那不用等到比試當日,阮游一定會喪失成為家主的資格。
阮游實在賭不起這個萬一。
見他神情,石普仁也繼續拿家主之事勸說他:「家主,我們今日這麼做也都是為了我們阮家的未來。你想,阮序那人平日裡只知侍弄他的那些個破植物,不過是仗著自己嫡子的身份,才始終在威望上壓家主您一頭。
「若是最後由他來繼任家主,那等搬家之後我們阮家的地位必然一落千丈,說不準過不了幾年就要沒落至揭不開鍋的地步,哪裡還有什麼未來可言?」
阮游在石普仁的勸說下愈發動搖,只是始終下不了真正的決定。
恰在這時,在他們的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你們在說什麼?什么小孩走丟什麼影響心態的,難道你們把阮清綁架了?」
何興站在院子門口,一頭烏髮與深墨斗篷、素黑面具讓他幾乎完美地隱匿在夜色中,若非他出聲,很難能夠注意得到。
阮游被他突然的開口嚇了一跳,秘密即將敗露的不安感頃刻間將他淹沒。支支吾吾地半日說不出來話。
還是何興在這時故作溫和開明,安撫道:「阮家主莫要緊張,我相信以阮家主原本的為為人,做這樣的事情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所以阮家主願意同我說說到底是發生了何時麼?」
何興說得溫和,言語間都是對阮游的信任與袒護,面具下露出來的那對桃花眼中似乎還蘊著些擔憂與關心。
阮游還是被何興所表露出來的友善溫和所蠱惑,鬆口把與阮清有關的事情與何興說了一遍。
何興聽完,並未露出什麼譴責的神情,思索著說:「綁架小孩確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但其實目前看來,阮家主你這麼做,倒也情有可原。
「畢竟比起阮公子,阮家主對家主的事務更為熟悉,打理起家族事宜也更快捷些。犧牲小清也只是為了阮家的未來考慮,更何況阮家主也並未對小清進行打罵苛責,小清未來性格如何也不過是小清自己心理素質的問題,怪不得阮家主。」
何興的措辭用得好似不偏不倚,一副對阮清同樣很關心,但也認為阮游沒有做錯的模樣。
得到何興這樣「外人」的贊成,阮游也終於真正下定了決心,暫且繼續將阮清關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