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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柔出事了!
他慌忙跑回到桌子旁,只見那隻傳音靈鶴已經化為了一張白紙,紙上畫著一個藤蔓的符號。
時江籬看到那個符號,瞳孔驀地縮了一下,一把抓起了那張紙。
燕安淮皺起眉,面上滿是著急:「怎麼回事,小柔怎麼突然出事了?」
狐柒和君長清也在這時圍了過來。
狐柒推測到:「這應該是那個魔修留下來的信息,說不定是他抓走了小柔想威脅我們。」
自從上一次見過面後,時柔時不時就會跑到客院來找他們玩,常以白狐形態出現的狐柒備受時柔喜歡,和時柔感情也算不錯。
燕安淮更加擔心:「可是那魔修也沒有留下其餘的信息,我們該怎麼找到小柔?」
「關鍵或許就在這個圖騰上。」君長清冷靜點出,同時目光掃向時江籬,「我觀時家主反應,應當是知道這圖騰代表著什麼罷?」
時江籬攥了下手:「我、我不知道。」
她說話時神情有些慌亂,猛地一下將紙攥住:「我忽然想起我還有些事情,我就先走了。」
說完,她幾乎是以倉皇逃走的姿態離開。
燕安淮與君長清對視一眼,明顯察覺出不對。
時江籬肯定知道這圖騰代表著什麼,也肯定清楚時柔的下落。
可她為何要隱瞞?
第51章
時江蘺一路緊攥著那張白紙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內。
一名侍女上前來向他稟報:「家主, 興葉仙尊前來拜訪,已等候在大廳中。」
時江蘺點下頭:「好,我知道了, 你先退下吧。」
「是。」侍女應一聲,告退離開。
時江蘺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等情緒整理得差不多後才走到會客廳去。
會客廳內,何興原本正在喝茶,見時江蘺進來, 放下茶杯起身:「時家主。」
在修仙界,只有修為與知名度合計前十的能排得上仙尊名號。
何興有興葉仙尊的名號,時江蘺也不好怠慢, 向他致歉:「抱歉, 我不知興葉仙尊前來,之前出去處理了些事情。」
何興噙著抹溫和淺笑:「無妨, 左右我來尋時家主也並無要事。」
說完, 他又露出些關心的神色:「不過我觀時家主神色似乎有些慌亂,可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了?」
時江籬目光閃躲:「沒、沒什麼事,大抵只是你的錯覺。」
「那時家主怎麼都不願意看著我呢?」何興嗓音中像是帶著些無奈的笑意, 「不知有沒有人同時家主說過, 時家主真的很不擅長撒謊呢。」
時江籬抿了下唇,還是沒敢直視何興。
何興倒了杯茶水走到她面前, 將茶遞到時江籬面前:「倘若是有什麼煩心事,一人憋著總是容易出問題的, 時家主若信得過我, 可同我說說。
「這幾日受時家主照顧, 我受益許多, 我也希望我能幫上時家主的忙。」
他說得誠懇, 時江籬無意識抬眸,一下就對上了他的視線。
標誌性的梔子花面具遮蓋了何興大半面容,但依舊能看出,他面具下露出的那對眼睛極為漂亮。
與燕安淮的清澈如泉、君長清的冷淡似霜不同,何興的眼眸宛若一汪平靜而又不見到底的深潭。
淺淺的笑意蘊在這汪深潭表面,靜靜倒映出對面人的身影,就好似因其泛起了些漣漪,帶著別樣的魅惑,誘人逐漸沉淪。
時江籬恍惚小會兒,心防在無意識間漸漸瓦解。
她咬唇又猶豫了一下,總算接過何興手中的茶,鼓起勇氣說:「其實……是方才收到了一個傳音靈鶴,聽燕小公子那邊的意思,是有魔修抓走了小柔。」
「小柔?」何興微訝,「是時二叔家的那個小女孩麼?我記得我好像見過她幾次。」
時江籬點點頭:「對。那魔修還在傳音靈鶴上留下了一個圖騰,那個圖騰……」
說到這,她再一次咬唇,又過了片刻才艱難繼續:「那個圖騰代表著祁風鎮旁那個森林的禁地。」
何興微訝:「森林的禁地?」
時江籬點點頭,將茶杯放回到不遠處的桌子上,站在桌邊放輕聲音,繼續說:「那片禁地只有附近幾個鎮的第一世家知道,那一帶全都是能致命的瘴氣,所以被列為了禁地。
「當年就是妹妹被綁架到禁地,我的父親為了去救妹妹……攝入過多瘴氣,最終毒入心肺,七竅流血而亡。」
直到如今過去百年之久,時江籬都還記得當時的場景。
記得妹妹在禁地里撕心裂肺的哭喊,直至最後漸漸在瘴氣中沒了氣息。
也記得父親昏倒在瘴氣中,最後又於病床上七竅流血至死。
在那之後不久,她的母親也抑鬱身亡,主房一脈徹底只餘下她一人。
何興聽出她話里的意思,問:「所以時家主是擔憂會重蹈當年的覆轍麼?」
時江籬點點頭,又攥了下手:「但是小柔她……」
回想起傳音靈鶴中時柔的哭聲,時江籬也總是忍不住聯想到當年她的妹妹,當年她沒能救下的妹妹。
偏偏是時柔……
時江籬一手撐在桌面上,指尖泛白。
何興嘆口氣,走到她身邊:「我理解時家主,這確實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
但不管怎麼說,時家主的家主之位是當年先父囑託給時家主的,時家主肩負著這樣的重任,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日,卻仍被一群人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