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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長清扶著燕安淮靠在床頭坐著,替他蓋上被子後說:「我去開門,很快就回來。」
燕安淮點點頭:「好。」
他鬆開了攥著君長清袖角的手,乖乖坐在原處。
君長清見他神情無恙,這才起身到門口去開門。
門外除了簡澄,還有另一名黑衣黑髮的男子,但是戴著一個很樸素的面具。
正是君長清前不久時剛同燕安淮說過的「何興」。
何興也擔憂地問:「可是安淮這邊有出什麼事情了?」
君長清搖搖頭,說:「無事,是小淮醒了。」
簡澄一下精神起來:「安淮醒了?」
君長清點點頭,走回屋內,也默認了他們進來。
燕安淮已經聽到了門□□流的動靜,問:「是小師哥來了嗎?」
他看不到人,視線只循著聲音來處望去。
平日裡熠熠生輝的雙眸失去光彩,面上仍帶著病容,整個人也明顯比初時瘦弱了不少,病殃殃的惹人心疼。
簡澄有些自責:「都怪我沒能早些找到安淮,不然也不至於讓安淮昏迷那麼久,還……」
聽到他的聲音,燕安淮笑著安慰他:「不怪小師哥,是我自己身體差還沒能提前做好防護。而且昏迷三日多對我來說都已經不算什麼了,我之前昏迷小半月大半月都是常事。」
「你說是吧師尊~」
他把話題拋給了坐回到床沿邊的君長清身上。
君長清無奈:「這可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
燕安淮嘿嘿一笑:「反正我現在好好的,眼睛過一陣子也恢復了,沒關係的,我自己都習慣了。」
他笑得燦爛,明明自己才是狀況最差的那個,卻和以往一般始終在安慰著別人。
君長清又一次揉了下他的腦袋,只說:「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好好養身體。這個環境的時間是冬日,對你而言是很不利的。」
聽著一如既往的熟悉叮嚀,燕安淮特意放軟聲音應答:「我知道了,我會注意好身體的,師尊放心吧~」
說完,他又把話題轉開,問:「說起來,我記得方才似乎還聽到了一人的聲音。」
簡澄連忙向他介紹:「忘了同安淮你介紹了,就是現下也在屋子內的何興何公子。之前你在雪地里昏迷時朝我遞了一個法器,但我不會用,還是多虧了何公子研究出來用法,才保住了安淮的性命。」
被提及的何興也在這時自我介紹:「我平素喜好四處遊走,那日見簡小公子似是初至此處迷了路,便帶簡小公子離開。
「不曾想路上正好碰到燕公子,也實屬是慶幸我們到的及時。」
意料之中的何興並不認識自己,燕安淮也並未表露出什麼別的情緒,誠懇道謝:「這麼說來真是多虧了何公子,感謝何公子救命之恩。」
何興忙擺擺手:「談不及救命,只是湊巧遊歷得比較多,有研究過關於法器的東西,能幫上忙便是幸事。」
燕安淮也沒再同他客套,彎眼笑笑。
何興又道:「對了,燕公子身體狀況不好,需要一個比較安靜適應的環境休養。正巧我在此處認識一人,他的兄長幼時也是身體不好,所以對於養生與醫術頗有研究,在整個歸今鎮內都挺有名氣的。
「倘若燕公子有需要的話,或許我可以試著去聯絡那位阮家的家主問問,阮家主的兄長人也很好,燕公子或許可以與他交流一番。」
燕安淮把重點放在了「阮」字上,問:「可否先冒昧問一問,這位阮家主尊姓大名?」
何興回答:「家主叫阮游。莫非燕公子認識?」
聽到熟悉的名字,燕安淮心底更為明朗些,面上則不顯,靦腆笑笑:「聽說過阮家主的大名,不過阮家主想必是不認識我這樣的小人物的,之前我還想著若是有機會能到歸今鎮來見見阮家主就好了。」
何興笑笑:「那還真是有緣。阮家主在歸今鎮也是出了名的樂善好施,聽聞你這樣喜歡他的話,定然也會很開心的。那我便先去聯絡阮家主與那位阮公子了。」
這次回答他的是君長清:「有勞何公子。」
何興:「無妨,不過舉手之勞。那我晚些時候再來找你們。」
燕安淮點了點頭:「嗯嗯,何公子再見。」
何興:「再見,好好休息。」
道過別後,簡澄又主動送何興離開,房間內只餘下燕安淮與君長清兩人。
君長清不知從何處拿來一個布條狀的東西,說:「這是大夫送來浸有草藥的眼罩,說是有利於你眼睛都恢復,平日起身了可以戴上。要試試麼?」
眼罩上只有淡淡的草藥味道,不會刺鼻,聞起來是很溫和的味道。
燕安淮點了點頭:「那我試試吧。」
「好,我幫你繫上。」君長清稍微坐近了些。
燕安淮不知道君長清具體在何處,只乖乖坐在原處,感受到身後湊近的溫度。
君長清先將他稍有些散亂的髮絲整理好,之後才輕柔地替他系上眼罩。
因為怕系得太緊燕安淮會不舒服,君長清動作很小心,與燕安淮之間的距離也在不經意間被拉得格外近。
或許是視力受損,燕安淮對周圍的感知比平日要敏銳不少。
他嗅到鼻尖淡淡草藥味中那一絲始終存在的清淺冷香,忍不住開口:「師尊身上的香味到底是什麼呀?我好喜歡師尊身上的味道,感覺會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