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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出名的,便是當朝丞相柳建寧,因為當初落魄臨死無依無靠之下被安蘇木救下,一路被破格提拔至丞相之位,沒有什麼真才實幹,全靠著對聖心的揣度來討安蘇木歡心,是對安蘇木最忠心之人,也替安蘇木處置了無數忠義之士。
燕安淮聽著齊安非常不滿地同他說著關於安蘇木的事情,與第一個幻境裡時江籬所說的「暴君」安蘇木確實能對上。
這樣的安蘇木與他所認識的那個總是很容易哭的安蘇木相差甚大,一時間燕安淮更多是覺得不可思議。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燕安淮皺起眉頭,「那既然他那麼提防修士,又為何會讓何興成為國師?」
齊安聳聳肩:「修為限制唄。他再怎麼厲害也只是在北陵國境內,但在你們修仙界,比他修為高的人應當不少。一般高修為的本身就很少會特意摻和這種事情,所以一般他都採取交好的態度,也鞏固他自己的地位。」
「不過直接讓修士來任職國師確實也沒聽說過。」齊安說著,思索一下,又扭頭去問柳南,「阿南,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柳南微垂眼睫,說:「聽我父親偶然提及,似乎是那國師主動請纓的,與陛下達成了什麼協議。但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
燕安淮注意到柳南話中的細節,問:「小柳公子的父親還能知道這些事情,他在朝中官職很高麼?」
柳南抿了下唇,片刻後才回答:「我的父親,就是當朝丞相柳建寧。」
或許是怕燕安淮誤會什麼,齊安又連忙在旁邊補充:「阿南雖然是他父親唯一的孩子,但是平日裡其實阿南與他父親觀念並不合,他也不喜歡他父親的作派,自己也因為父親的名聲,平日在書齋閣中總是被其餘的小孩背地裡說閒話。」
燕安淮心生憐惜:「小柳公子也很不容易呢,難怪平日不愛說話。」
柳南微低著頭,似乎不是很想參與到這個話題當中來。
見狀,燕安淮便再次看向齊安:「那小齊你呢?聽你言語間對那位陛下的態度,家中應當也與其有什麼淵源?」
提到這個,齊安就垂下了腦袋:「我不是北陵國的人,我是與北陵國相鄰的東江國的小皇子。不過因為我的母妃出身低,我在東江國不算有什麼好待遇,後來被北陵國的這個皇帝勒令送來當質子。
「說白了我就是一個躺在砧板上任由那個北陵國皇帝生殺的魚肉,平日在宮裡幾乎時刻都在被監管著。萬一我父皇那邊鬧點什麼事情,第一個死的就是我。」
在這種寄人籬下並且性命也全由他人掌控的情況下,要想他對安蘇木這個害他成為質子的罪魁禍首有什麼好看法,那確實不太可能。
燕安淮大致了解了這個幻境裡的安蘇木,以及關於他們這兩名少年的身世遭遇。
總的來說,這個幻境裡安蘇木與現實的差距比前兩個幻境都要大許多,若非切切實實地見到了安蘇木本人,燕安淮真的會產生這有沒有可能只是同名同姓的懷疑。
依靠小法器布置出來的隔音結界不能維持太長的時間,燕安淮得到了想要知道的信息之後,就將隔音結界撤除,與兩名少年又閒聊了些旁的話題。
考慮到第二日燕安淮要學習騎術與箭術,過得不會太輕鬆,三人沒有再做什麼其餘的事情,餘下大半日時間基本都在帳篷中休息。
到了次日,燕安淮一大早醒來時就見柳南與齊安都已經穿戴整齊在屏風外用早膳了。
因為昨日用膳期間燕安淮表示過他還在學習辟穀期不能吃東西,兩人沒留他那一份,見他醒來齊安還歡快打了聲招呼:「安淮早呀,你醒啦?」
經過昨日的相處,燕安淮差不多與這兩名少年混熟了。
他打了個哈欠也回應一聲:「早。你們起得好早呀。」
齊安笑著說:「我們平日卯時就已經要到書齋閣去上早課了,慣來都是這個時辰已經收拾好了。」
燕安淮一下垮起臉來:「那若是我能順利入職,豈非也要這麼早就起身?」
齊安被他擺明了不想早起的神色逗樂,安慰道:「沒關係我們騎射課都在午後,早晨時安淮你來不來都行。」
燕安淮立馬收起方才的喪氣表情:「那我就放心了。我先去洗漱了,你們慢慢吃。」
「好哦。」齊安應一聲,與柳南一道繼續用膳。
燕安淮很快就收拾洗漱完,在他們的帳篷附近走一走。
從昨日的閒聊中,燕安淮大概清楚書齋閣的建立本身就是為了把控朝堂中的各色大臣。
但凡是有子嗣的大臣,都必須把他們的嫡子嫡女或是長子長女送入宮中的書齋閣學習,平日裡就居住在安蘇木根本就沒有妃子的後宮中,由專人負責照顧,只有休假時才可以回家。
除此之外,遇到像這樣的秋日圍獵、皇帝出巡等等,也要這些官員子弟的全部或者大部分一起跟著出門,主打的就是一個防止造反。
官員子弟們出門在外時為了方便管理,一般是住在同一片區域,每兩人住在一起。
燕安淮在附近沒逛多久,就已經見到了許多名對他投以好奇目光的小孩。
他們平日裡按年齡與性別居住,柳南和齊安是整個書齋閣里年紀最大的,其餘還有不少才八九歲的孩子跟來了這次圍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