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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就比安淮你小四歲而已。」齊安表示出不滿,「而且以前在東江國的時候,我都從我皇兄皇姐們那裡聽到過很多這種事情,說不定我懂的還比安淮你多一些呢。」
說到這,齊安又補充道:「安淮你性子本身就討喜,既然你說你師尊是你最親近的人,那你們相處的機會一定很多,保不准你師尊其實也喜歡你呢。」
「應該……不會吧。」燕安淮微垂眼睫,「在我還不懂這些事情的時候,我總是會把最喜歡師尊這樣的話掛在嘴邊,師尊還提醒過我這種惹人誤會的話不能亂說,師尊應當是不喜歡我用太過親昵的態度對待他。」
齊安聽著,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想了想繼續道:「我現在還沒見過你師尊,也不知道你師尊對你的態度是什麼樣的。不過不管怎麼說,安淮你條件那麼好,你師尊又關心你,在你的主動下肯定沒有問題的。到時候如果有什麼需要也可以找我,我一定會為了安淮你的人生大事兩肋插刀。」
說話間,他還比了一個誇張的「插刀」動作。
燕安淮再一次被他逗笑,總算坦然應下來:「好呀,那到時候有需要的話,就麻煩小齊了。」
齊安拍拍胸脯:「沒關係!包在我身上,必定讓你在北陵國內和你師尊那個什麼,修成正果!」
燕安淮笑著應下來:「好哦。」
雖然他其實不抱太多真的能與君長清互通心意的期望,但偶爾能夠奢想一下,也挺好的。
他笑意清淺,很快又同齊安換了個話題,繼續往前走著。
等回到帳篷處之後,他們又意外地發現柳南居然先回來了。
「阿南!」齊安朝柳南揮揮手,「你不是被你那父親留下了嗎,居然回來得比我們還快。」
柳南看到他們,避開了他們的視線:「我走近路回來的,所以快一些。」
齊安沒多想:「哦哦,那怪不得。你父親應該沒有刁難你吧?」
柳南點頭:「嗯,只是問了問最近的事情。」
齊安:「那就好。走,我們進去吧,比試了一整日,是該好好休息了。」
說話的同時,齊安拍拍柳南肩膀,攬住他後回頭也招呼燕安淮:「走吧安淮,你身體差,今日應當也累到了。」
「好,這就來。」燕安淮應一聲,又看了眼柳南自見到他們時起,就始終緊握著的左手。
他隱約感覺柳南的左手應當有什麼,但柳南沒說,他暫時也不好開口問,跟隨在兩人身後一同回到帳篷內。
齊安最先回到帳篷內去換一身寬鬆舒適些的衣裳,燕安淮這才注意到柳南不僅比他們早回來,還已經換過了衣裳,雙手垂落在寬大的廣袖當中。
燕安淮盯著他的左手看,總覺得不對,片刻後直接開口問:「小柳,你的左手是怎麼了嗎?」
聽到他的問題,柳南下意識地把手又往後縮了下,撇過頭去沒有說話。
這麼看來就一定是有問題了。
燕安淮一下子就變得嚴肅,把柳南帶出帳篷走到後邊一塊小空地去:「這裡沒有人,你把手拿出來給我看一下。」
也許是見已經瞞不過燕安淮,柳南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終於將自己的左手伸出來,攤開掌心,露出一道在白嫩手心中非常明顯的一道紅痕,明顯是樹枝或木板之類的東西抽打出來的痕跡。
「嘶。」燕安淮吸了一口氣,目露心疼,「怎麼腫得那麼厲害,是你那個父親打的嗎?」
柳南「嗯」了一聲,低著頭沒有說其餘的話。
燕安淮直接從儲物法器中拿出一罐傷藥:「我給你上個藥,一開始可能有點疼,我會儘量輕點的。」
柳南沒想到他還能突然拿出傷藥,本能地想收回手:「不用了,過一陣子自己就好了,不用浪費傷藥。」
「這怎麼能叫浪費傷藥?」燕安淮對他的說法表示不贊同,「而且這腫得這麼厲害,對你的生活肯定有影響的,能早些消腫止疼你也少受點苦。」
說話間,他又拿出一塊乾淨的紗布,沾上藥水後一手指尖輕輕搭上柳南手背,一手小心輕柔地替他上藥。
傷藥觸及傷處時,柳南的手微微顫了下,顯然是疼得厲害。
燕安淮更是心疼:「你可是你父親唯一的孩子,他這是做什麼要打你,還打得這麼重?」
柳南抿唇,須臾後才終於輕聲回答:「因為父親不准我和齊安在一起玩,以及……我沒有同父親說明與你結識的事情。」
燕安淮皺眉:「就因為這種事情打自己的孩子?這當爹當得也太差勁了吧。」
柳南只比燕安淮小三歲,但還未到少年人身高猛躥的階段,比燕安淮矮上大半個腦袋的高度,燕安淮對他更為憐愛,滿眼都是對他的心疼。
見狀,柳南才終於繼續開口:「我父親他表面看上去很有正直的感覺,但其實控制欲很強。他直到今日才知道你的事情,對他來說已經屬於超出他的掌控。所以……回宮後的一段時間,他可能會關注你,你要小心。」
燕安淮這下確認了柳建寧是人不可貌相的類別,點頭:「好。也謝謝小柳的提醒。」
說話的間隙,他已經替柳南上完了藥,又拿出一堆乾淨的紗布,裝在布包裹里塞給他:「這些都給你備著。畢竟那是你父親,有時候他要找你你也躲不掉,但是一定要記得好好上藥,不然有些傷勢拖著拖著可能反而還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