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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序順著坡道向上走,映入眼帘的是一架木質鞦韆。
杆柱上纏繞著鬱鬱蔥蔥的紫藤蘿,兩周栽著雪白的木繡球,花瓣紛紛揚揚飄落滿地,猶如織了一條紫白色的軟毯,宛若仙境。
「想玩嗎?」
曦知從來都沒有盪過鞦韆,期待地點點頭。
「抓緊。」他走到她的身後。
朱紅的裙乘風高高地揚起,像展翅的蝴蝶,綻放的鳳凰花,她從未體驗過這種刺激,隨著鞦韆的前後擺動揪著心。
但她喜歡這種感覺,好像能飛到天上去,自由自在的,伸手就能抓住雲彩。
沈序走到她面前,望著她歡欣的容顏和眼裡宛如星河的璀璨光芒。
鞦韆再一次往前擺,她鬆了抓著粗繩的手。
漫天旋舞的花瓣落在發上,她笑著的眼兒像月牙兒,撲進了他的懷抱。
而他,接住了絢麗春光,也接住了他的小小世界。
午宴將至,筵席即開。貴妃笑迎諸人,轉頭眼神陰冷:「事辦得還妥貼吧。」
「娘娘放心。」
「宮宴上皇帝會先為幾家千金指婚,你捏準時機,一定要等昭瓊和薄眠成了事再進大殿稟報,薄眠他不敢不收。」
杯中佳釀,昭瓊公主定定地望著透明液體中的倒影。
「昭瓊國色天香……陛下有此愛女……」
丞相慷慨激昂的聲音不真切地傳進她的耳朵,她聽到父皇喚她:「昭瓊,丞相在同你敬酒。」
「是。」她端起酒杯。
曦知的面前也擺了一隻白玉杯,裡頭盛著馥郁的瓊漿玉液,她咽了咽口水,趁著沈序不注意,偷偷嘗了一口。
老嬤嬤觀察著昭瓊的神情,見她藉故離宴,不禁心上一喜。
她並不覺得熱。
昭瓊跌跌撞撞地走在林子裡,她腳步發軟,眼前發黑。
昏昏沉沉的很想睡覺。
遠處的景色都開始模糊起來,顛倒翻轉,扭成一片。
她跪倒在地上。
有輪子軋過草地的聲音,她的耳朵一瞬清明,最後的視線里是一角牙白的衣袂。
「姑娘。」薄眠溫溫和和地叫她。
她昏死過去。
春日宴上,沈序同人疏離地敬完酒,回到位子便見曦知懶懶地支著頭,手不住地扯著衣領。
「不舒服?」他探了探女孩額頭。
像是在夢囈,沈序貼近了才聽清她一直在念叨著熱。
沈序發現白玉杯里的殘液,猜測應該是喝多了,「去偏殿醒醒酒。」
可她面色泛著不正常的酡紅,呼出的氣息都是熾熱,又不像是醉酒的樣子。
偏殿陰冷,合上門,攔住了大半的陽光。
他放曦知坐在羅漢床,自己去尋冰巾給她降熱,等他再回來,人已經不聽話地滾下了床,背對著他歪在角落。
「起來了。」他彎下身,卻猝然被她勾住了脖子。
眼裡不甚清明,似有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絲,如膠似漆地勾引著他,因光折射而細閃的金鈿更為這杏目描了幾分靡麗的色彩。
她媚眼如絲,空氣凝結靜謐無聲。
「主公,好熱。」她的聲音依舊甜膩,但已有了啞意,不住地往懷裡拱。
沈序把她拉開,她卻像灘水一樣靠著牆壁站也站不直。
臉很紅,她難耐地咬著嘴唇,眼眶裡慢慢爬起一層水霧。
芍藥花隨著呼吸劇烈地起伏。
沈序不能看她的眼睛,遂用冰巾覆著她的額頭,手蒙住了她的眼。
什麼都看不見,就像帶了一層眼罩,紅唇翕動,他不知此場景變得更加蠱惑誘人。
沈序半強迫地壓她在牆上,不敢讓她近身。
梨花香如妖孽糾纏,浮於四圍不散,她仰著頸,一滴香汗順著頸線滑落。
「主公,不要蒙眼。」她的聲音好可憐,企圖去掰開他的手,逐漸式微:「不要戴面具……」
明珠耳鐺跟著她的動作小幅度地擺動,他鬼使神差地靠近,捻著珍珠,再慢慢磨過她的耳骨。
這個時候,她發出的聲音總是許多。
「不想我戴面具?」
她還是嗚嗚咽咽的。
「叫我什麼?」
摩搓耳骨的力量加重,她徹底投降,「哥…哥哥。」
男人再度貼近了些許,她的口就在他的耳邊,吹風似的又換了兩個字說。
「啪嗒—」是繩結解開的聲音,他一手托著面具,另一手緩緩從她的眼睛下移。
兩邊速度一致,當曦知重見光亮的一瞬,面具也隨之落在了地上。
嘴唇狠狠一痛,她睜大了眼睛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容貌和斂下的鳳目。
受不住誘惑。
淺嘗輒止,他不舍地分開,五指摩挲著她的臉,側目沉沉地凝望著曦知。
猶如岸上將亡的魚兒入水,她換了氣:「主公?」
「噓。」他食指置於她唇,柔聲:「我是以沈序的身份吻你。」
第037章
沈序……
「餵, 這兒那麼冷清,人都沒有。」
偏殿外傳來侍衛的交談,由遠及近。
「梧州主公肯定不會來這裡的。」
曦知驀地顫了一下肩膀, 兩名侍衛已推開了窗張望殿內。
「唔!」眼前投下一大片陰影,他姿態慵散地半倚著牆,手肘撐在她的臉側, 歪頭再度吻上了她的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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