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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鳥圖騰?」他故作訝異道:「那是主公的御駕。」
曦知聞言愣怔。
「糟了,」使者摸過全身,一拍腦袋道:「入都文書我給落家裡了,沒有入都文書大羅神仙也進不去啊。」
這……使者暗暗瞄了一眼曦知,「如果誰能讓主公答應,別說領你們進去了,在梧州安家落戶都沒問題。」
「我去吧。」女孩道。
馬車仍在軲轆行駛,曦知冒雪才行至前側,馬夫「吁」地勒了馬繩:「大膽!你可知你攔的是何人。」
風吹得她幾乎睜不開眼睛來,「我想,我想面見主公。」
馬夫正欲斥責,忽地聽到車廂里的聲響,面色一凜。
「進去吧。」他挑開車簾。
鎏金博山爐里緩緩盛出香氣,她從沒見過此等豪華寬敞的馬車,地面鋪著暖和的錦織珊瑚毯,兩側立著小型書櫃,正中擺著一方黑漆小几,猶如四月春天。
曦知進到這裡便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一冷一熱,她難受得緊。
太失態了,視線上移,她難以忽視內里男人的存在感。
隔著珠簾,曦知看不清他的模樣,只瞥見男人玄袍胸口張牙舞爪的金絲蟒。
她跪身:「民女參見主公。」
半晌,都沒有人說話。
曦知低著頭,余光中似能察覺他一直在盯著自己看。
強勢又帶有侵略性。
她瑟縮了下肩膀。
「過來。」他終於收回了視線,右手隨意地翻過書頁。
他的聲音很熟悉,幾乎在聽到的一瞬間曦知便熱淚盈眶。
可是,又有些陌生。
散漫戲謔,不沉穩,她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女孩撥開珠簾,乖乖地坐到他身邊,拘謹地保持著兩拳的距離。
她這才發現,梧州主公還帶了面罩。
他的身上沒有沈序的味道,女孩使勁聞了聞。
讓坐過來又不說話,曦知覷了眼他正在翻閱的書籍,是一冊佛經。
「主公。」她小聲地開口。
他手上翻書動作不停,「嗯?」
「我和我的鄉民們想來投靠梧州,主公能…准許我們入城嗎?」
他翻著佛經,沒有搭理她,曦知倒也識趣,乖乖地等。
翻了沒一會兒,他似乎看煩了,厭惡地將書丟到一邊。
「主公,」曦知提醒他,「佛經不可以亂丟的。」
男人支著頭,又將冊子撈回來,不翻不看,捏著它金燦燦的書脊。
曦知覺得他的性格真是有點毛病,好難琢磨。
他把佛經翻開,隨便挑了一頁,指著上面的文字說:「我看不懂。」
曦知狐疑地湊過去,下巴抵著桌几:「這個嗎?」
「嗯。」他根本沒看書,兩指捏著她露出的雪白後頸。
他太會找人的軟肋了,曦知扶著小几,被迫承受著他揉搓的力度,就像小貓在他面前露出肚皮,弱點一覽無遺。
梵文跳躍著,化成了一灘春水。
「坐那麼遠,」他俯身在她耳骨邊說話,「我是吃人的怪物嗎。」
長臂一攬,他撈著她的腰讓她坐到自己腿上。
「民女僭越。」她嚇壞了,推他的胸膛。
男人摸到了曦知腰間的玉佩,抱著她開始漫不經心地把玩起來。
「你說讓本侯答應帶你的鄉民入都,」他道:「可以,但我喜歡等價的交易。」
難道是錢嗎,曦知緊張起來,她窮,沒錢。
男人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難處,低低地笑出了聲。
「我不要錢。」他說。
曦知的小腦瓜罕見地轉對了一次,她溫吞道:「要,要我麼?」
「對。」他眼尾上勾。
曦知張了張嘴,檀口輕啟的一瞬,男人用手攫住了她的下巴。
她合不攏,又去推他的臂。
他稍微用了點力捏,將人帶過來,她的眼角就生理反應地沁出了淚。
指腹下移,捏過的地方已泛起了紅印。
他象徵性地磨了磨,以示撫慰。
曦知眨了眨眼,那兩滴淚就迅速順著鬢角下滑消失不見。
他不再屈居於下巴的一點白嫩,指肚上移,擦過她濕涼的唇瓣。
輕輕地摁了摁。
下巴的力道漸松,曦知條件反射地閉唇,抿過他的手指。
他望著指尖的一點晶瑩,眸色暗沉。
「我要走了,」她在他懷裡掙扎,「我要走了,你欺負我。」
「讓他們跟著入都。」男人嗓音喑啞。
車軲轆開始轉,曦知坐在他的腿上,望著男人閉目養神。
他身上的氣味無時無刻不在侵占她,她被他圈在懷裡,總覺得有股壓迫感。
不是強者對弱者,而是有關兩性的征服。
她為這個想法感到膽顫。
「覺得無聊就睡覺。」他突然睜開眼看她。
說的容易,女孩環顧四周,她難道直著腰背睡嗎,還是把頭枕在……
她看向了他肩上的金絲紋理。
「我不困。」她斬釘截鐵道。
男人眯著眼睛打量了她一會兒。
「你動來動去的我不舒服,」他道,「安分點。」
曦知有些委屈,她不知道自己動惹他哪裡不舒服了。
男人復閉眼。
曦知掃了兩眼兩側的書櫃,閒著也是閒著,她覺得梧州主公閱讀的書籍應該很有涵養,比如那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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