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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稍稍垂頭抵著她的額,眼裡光亮明滅。
鼻尖觸著山根,親昵地一點,激得她忍不住顫慄,軟了尾音:「主公……」
撐在她腰側的手移向背後。
曦知眨落了泛上的水光,她微微低頭,唇瓣故意擦過他的手指。
滑向後背的手一停,沈序悶笑一聲,不輕不重地摁了摁她的唇珠。
貝齒細細地囁咬,青絲撓著他的手背,酥酥麻麻的兩種癢交織在一起,帶給他奇妙的感官體驗。
再深入,壓實了更多窸窣的響音,發梢的水滴落在嬌靨,淌過唇,匯流隱匿。
他目光深寒。
跳躍的燭光搖曳生姿,鍍上漪麗的色彩。
「主公,有人求見。」
不合時宜地打破了滿室的活色生香。
指腹留戀地揩過濕紅唇角,沈序面色不善,直身往外走去。
得一功夫喘息,曦知總算能把那該死的香囊放了回去,她攏了攏散亂的烏髮,跑到窗邊吹風。
沈序推門言語幾句,很快又回來取了件雪絮團絨的披風裹住曦知,抱著她坐在榻上。
紗衣輕薄,得了披風生暖,她蜷縮成小小一隻,「誰啊?」
沈序瞥她一眼,道:「你哥哥。」
女孩一驚,她面上酡紅未褪,若是給哥哥察覺必會生疑。
然而,她掙不過沈序的力氣,被他牢牢掐著腰箍在懷裡。
林翊進來時,她壓根不敢看他,倒是沈序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知……」林翊略失態地衝上前幾步,復而又退回,「參見主公。」
「嗯。」他不冷不熱地應了聲。
披風下,曦知揪著他的寢衣。
林翊看不見,他掐著她腰的手便堂而皇之地改成了揉搓。
她瞪大了眼睛,輕聲嗔怒:「不可以,不可以在外人面前。」
沈序同她咬耳朵,「你哥哥是外人嗎?」
他享受於暗度陳倉的曖昧。
林翊對他們的小動作渾然不覺,只管說著自己的話。
「你想做我的謀士?」沈序笑,「可以,但我從不養飯桶。」
「半月後梧州科考,若你能從中脫穎而出,一舉拿下狀元,我可以看在知知的面上給你留出謀士的一席之位。」
「好,草民多謝主公。」林翊叩首。
他自知無法從權勢滔天的梧州主公手裡換回妹妹,但哪怕只能靠近一些。
大丈夫之志,絕不在渾渾噩噩,碌碌無為地了此殘生,他也要成就自己的一番事業出來。
「請主公勿苛待我的妹妹。」
苛待?沈序涼涼掀眼:「你擔心我對她不好?」
「是。」他毫不避諱地答,兩人目光一瞬交匯,危險的氣息漫延。
林翊接著道:「草民見過太多人,太多人只是見色起意。」
「見色起意。」沈序話音磁啞,狠狠地碾過這四個字。
「哥哥,別說了。」
林翊陡然提高了音量:「我所信賴的,甘願將知知的幸福託付給他的人,世間僅此一個——」
「可惜,他已經不在了。」
曦知的眼睫顫了顫。
出乎林翊意料,座上年輕主公聞言並沒有動怒,披風下他包住了曦知的手。
「哦?」他頗有興趣地轉頭望向女孩,笑問她:「你哥哥說的人是不是就是你心裡一直念著的人。」
曦知沒說話,盯著男人的肩忿忿一咬表示不滿,他看著那圈淡淡的牙印,一哂。
「你就不怕我因你的話吃醋,遷怒於她?」他睨著林翊。
林翊一哽,無言以對。
「下去吧。」沈序道,揉了揉睏倦的眉眼。
臥房重歸闃靜。
紫金浮雕熏爐漾出安神香,曦知伏在他的肩上昏昏欲睡,念叨:「你要遷怒我。」
「怎會。」沈序撫過她的眼,他抬手摘了面具,清浚謫仙的面容,吻過她的鬢角。
她嫌癢,咂了咂嘴後腦勺對他。
晚風習習,沈序抱著她在榻上坐了一會兒,才起身走向纏枝床。
曦知睡得沉,勾著他的脖子不肯放。
沒辦法,男人喟嘆一聲也隨之躺下。
第二日,梔禾進來侍奉她洗漱。
行至門前又悄悄退了回去。
珠綾帘子里,沈序伸開手臂立在床邊,玄袍加身,睡眼惺忪的美人胡亂地在給他繫著衣帶。
繫著繫著,頭一歪,抵著他的小腹又睡著了。
他無奈地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頭。
以至於沈序出門喚梔禾進去服侍她,看到的是這樣一幅畫面。
丫頭痴迷迷地望著天空,嘴角咧得老大,嘿嘿地傻笑。
午時,行鳶遞來了一封信函。
「主公說要帶您一起去。」她湊頭過來,跟著曦知一齊打開信封,上頭赫然映著「春日宴」三字。
「夫人帶我去吧,我從來都沒去過靖都呢。」
春日宴?曦知疑惑地問:「是幹什麼的?」
行鳶眯眼想了想。
「也許……」她故作深沉地下了結論:「是為適齡貴女挑夫婿的宴會吧。」
曦知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
「皇宮要舉辦春日宴?」卷疏道,「主公還要帶夫人同去?」
「是啊。」同屋的小丫鬟鬱悶地支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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