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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曇認定是元溪是厄運影響才生病的,一秒也等不及地將自己的仇人仇鬼分門別類,要開始給元溪轉移厄運。
元溪湊過去看看李曇手下那些七零八碎的東西,「曇曇,這是怎麼轉移啊,我生病了,病也能轉嗎?」
李曇信誓旦旦:「你生病肯定是因為厄運的影響,如果能轉移走,病也就轉走了。」
「不過如果是人的話,轉移厄運需要用到仇人的生辰八字和姓名樣貌,得去三生石上看看能不能找到……」
說到這裡,李曇為難了一下,時間緊迫,眼看著元溪感冒得已經快要發起燒來了,萬一自己睡得久了些,元溪等不及自己就睡著了,那他夜裡被什麼邪魔纏走了怎麼辦。
其實李曇覺得不用這麼麻煩,他直接不用生辰八字和姓名,只用他已經轉世投胎的仇人這個定位詞來指代,李曇覺得厄運是能夠找到的,但是萬一它比較智障呢?鐵頭還在生病。
李曇在自己扎的小草人上捏出兩個牛角來。
元溪好奇道:「曇曇,這是什麼?」
李曇:「這是帶著那群疫鬼到寒江村的牛頭魔,我看到過他的樣子,這些妖魔鬼怪不需要生辰八字,我們先來咒咒他。」
這個60年前出現在寒江村的牛頭怪身上,它出現後,寒江村就開始出現疫病。
人類的肉眼中看不到這玩意兒,不過李曇在三生石中看得清清楚楚,這個牛頭怪大概有個四五米高,手中拿這個三角大叉子,帶著一堆仿佛玉面狐狸精般的女子招搖過市。
這些女子都是疫病所化,來到寒江村這一帶後,就將她們的釵環珠玉撒得到處都是,誰要是碰了或撿了,就會被她們纏上,跟著對方回家。
然後被跟回家的那人一家都會陸續開始生病,等到病了三四天比較嚴重了,巨大的牛頭怪就會到那人家裡,手中的大叉子一下子就將裡頭的人叉個對穿,直接串在叉子上帶走。
有些人被叉子叉起帶走後,直接就死了,有些人則是會五臟受損,身上出現很多古怪的膿瘡,還會不停地咳嗽,仿佛得了什麼癆病般咳上好幾個月才死。
牛頭怪剛來時還有能人扛過來,隨著村裡的人死的越來越多,這個牛頭怪也變強了起來。
只是這牛頭怪下手的疫鬼們,都不太敢靠近李曇的家,所以整個村最後就顯出李曇家的特殊來了,被追問了防病秘訣未果後,死了不少人又怕又妒的村里人,就開始恨上了李曇一家。
如果這個鬼不行,沒啥反應,李曇覺得他可以直接用自己的仇人來定位試試,直接將元溪身上的厄運轉移到各種已經轉世投胎的大仇人身上。
不過還算順利。
「*&%……」李曇試著開始念咒,發現自己只是剛念了個開頭,周圍明顯就有了一些動靜,仿佛是氣流變了顏色,又像是空氣分了層,效果竟然比三生石上那個大師又唱又跳又開壇做法的效果好出很多。
李曇信心大增,繼續念下去。
待念完一句,李曇就看到了坐在自己面前的元溪大變樣了。
乍一看,李曇覺得元溪的靈魂就像是一個小太陽。
但是隨即,這個太陽就仿佛被一個紙人殼子套住了,光芒蒙昧黯淡下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隨著元溪最近不斷地修煉,修為加深,他靈魂上覆蓋的紙人殼子,已經出現了幾道縫隙,隱隱讓裡頭的光透了出來。
隨著元溪的修為加深,他的紙人身體已經裂開了幾道縫隙,最近元溪在夢中經常是本人模樣出現,連夢考中也是,竟原來是替換元溪命格的紙人殼子,已經壓制不住他本命元神,開始撕裂了的緣故。
而後,李曇看到了元溪身上有很多的厄運,一股股,一層層,幾乎凝成了實質,化為一道道黑色的灰色的氣流纏著元溪,簡直像是一條條鎖鏈拉扯著他。
最近元溪剪斷姻緣線帶來的那點因果波動厄運侵蝕,和元溪周身的黑氣比起來,竟顯得是如此的渺小和不起眼,只是元溪原本的厄運似乎並不會對他造成什麼直接傷害,至少不會像新來的這道厄運般讓元溪生病。
李曇看得有些愕然,元溪身上怎麼這麼多厄運?
這是從哪裡沾來的。
不過眼看著周圍的氣流隨著咒語動了起來,李曇來不及多想,定定神繼續念咒。
「*&%……」李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元溪身周那道新來的厄運,被吸入到了他剛剛紮好的牛頭怪草人里。
厄運一進入,李曇手中的牛頭怪草人就好像被點了眼一般,眼睛的部位頓時出現了兩個紅色的點,草人也開始顫動起來,很快,李曇將之前準備好的鐵釘釘進了牛頭怪草人的腦袋裡。
【啊——】
坐在那邊的元溪感覺昏昏沉沉的頭猛一清醒,仿佛剛剛那股病氣一下子去了三分之一,仿佛幻聽一般,在李曇把釘子錘進牛頭怪腦袋上,將它釘起來時,元溪隱約聽到那扭頭草人發出了一聲慘叫。
李曇還想將元溪身上的更多厄運轉移過來,在咒語念完一遍後,他很快再念了一遍。
「啪。」李曇又一釘釘在了牛頭怪的喉嚨上。
然後是胸口,然後是肚臍,然後是腹部……
元溪只覺得耳邊慘叫聲聲聲不絕,越來越悽厲,仿佛鬼影重重,在耳邊哀嚎,元溪瞪大眼不敢動,看著李曇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