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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李曇的夢境斷裂,李曇頓時從似水村的家中醒了過來。
「什麼鬼東西,看起來好噁心。」李曇揉揉眼睛嘟囔了一句,隨即不再理會這莫名其妙的夢,跳下床就準備去洗臉刷牙,然後去找元溪上學去。
洗漱時腦海中閃過夢裡的那三個轎子,李曇忽然想起來,好像他沒有看清楚第一個轎子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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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河的濛濛細雨隨風一路向東飄去,出了似水河的地界,就打著旋開始向上,原本只是灰色的雲彩,漸漸變黑了一塊又一塊,讓這裡的天色也變得暗了很多。
似水河向西,靠近岷陽站的一道鐵路線上,清晨,一些穿著工服的鐵路工人正在鐵路上檢修軌道,檢修著檢修著,卻好像不知哪裡傳來了音樂聲,仔細聽又似是聽錯了。
一名工人不太有精神地打了個哈欠,抬頭看到鐵道上竟起了團霧,心中正泛起嘀咕之時,忽然看到一個古怪的隊伍正在朝著這邊走來,吹鑼打鼓,扛著像是祭祀典禮上才會見到那種神龕大轎,從團霧中走來。
這名工人立刻往前走去,向著那隊伍喝止道,「喂!鐵道上不准聚集穿行,快離開。」
「小趙,你在和誰說話?」其他人看著小趙忽然向後吆喝,不禁奇怪問。
名叫小趙的人心中驀地一咯噔,正想要說你們看不到嗎,那麼長一個隊伍,然而他剛想去指,卻見那隊伍驀地加速向著他們衝來,速度極快。
小趙心中一駭,猛地向後大退了一步,下一刻,他眼中衝來的祭祀隊伍,赫然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車頭,哐哧哐哧地直接朝著他們這些正在檢修的工人碾來,好像沒看到路上有人一般。
發現不對的工人們,駭然之際也已經晚了。
「轟——」毫無預警出現在鐵軌上的快速列車,幾乎是擦著小趙過去,帶起的強風差點將小趙卷到車軌下去,更可怕是那些還在鐵道上檢修來不及撤離的工人們。
「嘭嘭嘭」一陣恐怖的連續撞擊聲,碾壓聲,在刺耳的嘎吱緊急剎車下,也拖拽了近百米的血路才終於停下。
僥倖活下來鐵路工人都被眼前血腥地一幕嚇癱在地,在車停下後,才有人發出了驚恐大叫,而後就是陸續響起的嘶聲呼救,「救人!快救人啊!」
列車進站為什麼沒有通知撤離!
為什麼檢修段會有車輛突然經過!?
所有工人一邊求救,一邊在惶恐中出離地憤怒著。
同樣倖存下來的小趙仿佛是被嚇傻了一般,似乎還沒有從剛剛突變的一幕中回過神來,而這時,他好像又聽到了剛剛那陣古怪的祭祀聲,向遠方看去,就見那血腥的鐵軌前方,他剛剛看到的那個祭祀隊伍正踏著一地血泊遠去。
所有抬轎人披紅掛彩,連轎子都是紅色的,大量的血液從鐵軌兩側流淌開,似乎將土地蔭成了紅毯,原本應該是喜慶的一幕,此時在這些屍體和血漿映襯下,竟殘酷得如同地獄。
然而再看一眼時,小趙注意到那最後的抬轎人里,有一人的身影很是熟悉。
那張臉回頭與小趙對視的一刻,小趙赫然發現那竟是他自己的臉!意識到不妙的一刻,小趙駭得拔腿就跑,然而剛一動,小趙就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這隊伍之中。
一時間所有的情緒和意識都被抽離,似乎都變成了某種歡喜和敬慕,小趙無意識地扛起轎杆的一角,臉上的驚恐變成了笑容,跟著隊伍的步伐一點點向前離開。
正處理列車事故的眾人,忽然聽到旁邊被嚇傻的小趙大叫起來,神色瘋狂地往前跑去。
「小趙!」
「你怎麼了小趙!」
被同事強行按住的小趙慢慢地不再掙扎,不再瘋狂,只是卻好像傻了一樣,目光呆滯地仿佛魂兒都丟了般。
……
岷陽站向西的一段鐵路線上,剛剛的重大列車事故就發生在這一帶。
事故發生的同時,在鐵路官方徹查事故原因的通報還沒有發出前,各地的一些有能耐的修行者,甚至各路妖精鬼怪們,似乎也都各有所覺,警惕到了一股異樣的危機。
似乎是有什麼大魔出世了。
在中部地區,還在移動。
之前幫元溪認親的那位神婆,早起例行上香時,一把香的香灰直接全黑,煙竟如狼煙般直衝上去,神婆一看就道不好,趕忙開始問香,想要看看是哪裡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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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溪和心心八卦完小姨的感情問題後,沒多久就和來叫他的李曇一起去上學了。
元溪上學時就和李曇嘀咕了一路,將心心姐八卦給他的,小姨的感情問題,也八卦給了李曇,就指望著早點放學好去找狐狸精康寧問問小姨的姻緣。
元溪其實也不完全明白坐牢代表的意思,只知道電視上說,坐牢的都是做了壞事被逮進去的,比如狗蛋他爸那樣。
而這種情況下,小姨竟然還彌足深陷地樣子,心心姐都說了,這幾年李麗雲都沒有要找人的意思,可能就是在等這個人服刑完。
元溪感慨道:「狗蛋你說,這難道就是真愛嗎?」
李曇也不懂,只點頭道,「對吧。如果你坐牢了,我肯定也不和別人玩,就要等你出來。」
元溪趕緊示意狗蛋打住這個話題,再說下去,他真怕狗蛋的烏鴉嘴真把他也給送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