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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感應全部失靈。
連那幾個從他們眼皮下跑掉的小賊,也跑得無影無蹤,失去追蹤。
天地銀行的總長房英, 看著下頭被緝拿的藍繼, 以及擺在自己桌案上的那份抵押貸款合同, 「啪」地一聲,用力摔在了藍繼那張打臉上。
【這就是你說的嫌疑人?】
【一個六歲的小孩!】
藍繼這次是栽了,金庫失守,這是他的嚴重失職,本就已經是重罪,結果現在他做好帳的帳本也丟了,一旦被押到地府去審查,肯定要被啟用一些厲害的鬼器對他進行徹查,到時會翻出他多少樁陳年舊案就不好說了。
為防直接被押走,藍繼不得不想法讓房英先留下自己,拿出了他隨身攜帶的這份元溪的抵押貸款合同。
「他不是普通的孩子,他應該是神仙下凡歷劫,身上的功德金光至少有三丈厚。」藍繼咬牙切齒地仿佛在咬元溪他們的肉一般,恨不得丟失的帳本立刻出現,為自己證實他所說的沒錯。
藍繼這話一開始,旁邊押著他的幾名同事,也瞬間瞳孔放大,鬼面上的貪婪一閃而過,原本對藍繼同情的目光頓時一變,仿佛恨不得從他身上刮些油下來一般。
【三丈厚……】房英總長几乎一字一頓地說著這幾個字,似乎從這短短几個字中,琢磨出了很多內在寒意。
隨即房英明顯暴怒地將手邊的硯台嘭地砸到了藍繼臉上,大罵道,【三丈厚的功德金光你去招惹他!你是生怕我們銀行不被下頭調查嗎!】
房英簡直恨不得劈死藍繼。
一開始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失職搶劫案,藍繼這句話讓房英知道,如果把藍繼押到地府去,可能因為他被翻起一樁大案來,之前幾次銀行的問題房英已經被申斥過,是戴罪之身,再來一個大案,如果導致整個天地銀行被徹查,那房英自己估計也麻煩了。
藍繼捂著被砸歪了的臉,不得不說他那時是有些被那金光迷了心竅,但是他也不是真膽大包天誰都敢惹的,「大人非也,我看他地府徵信,似是在人間已經輾轉五世,沒能回歸天庭,想必是歷劫失敗,再難歸位。我想著……我想著與其如此,不如換他一些功德,讓他在人間逍遙……」
【你想個屁!】房英總長氣得噴出了句髒話,對手下們的操守很不自信地質問道,【你只是換,沒有其他小動作?】
藍繼聞言頓時低頭支支吾吾起來,其他幾名在場的鬼經理眼神多半也都飄忽一下。
【說!你到底做了什麼?人家三丈厚的功德金光,福德深厚,氣運加身,想要逍遙還用得著和你換!?】房英總長身上黑氣翻騰,幾乎想將藍繼當場弄死。
藍繼不得不開口道:「他不知怎麼和一個小紙人換了命,他這命是那小紙人抵押的,錢也被小紙人拿了去……」
說到這裡,藍繼也不解,按說三丈厚的功德金光,確實該如房英總長所言福德深厚、氣運加身,但是這樣的人怎麼會被一個小紙人換了命呢?
元溪身上必定是有什麼更加嚴重的問題在,也正是這個,更助長了藍繼動手腳的膽子。
畢竟一個小紙人都能把元溪的命換了,他堂堂天地銀行總部的大堂經理,還不能換元溪一些功德用用?
當然話是不能說得那麼直接的,藍繼試圖甩鍋道,「這一切都怪那小紙人,它膽大包天拿別人的命格來抵押,如果真查起來,應該是它……」
【放屁!】聽著藍繼不切實際幻想,房英大怒著一伸手,大手瞬間伸長到五米,哐地一把擰小雞脖子搬擰住藍繼,嗖地一下把他抓到案台前來。
連那份剛被砸到藍繼臉上的合同,也一起被他抓了回來。
「啊——」藍繼一路從之前四米多高的樣子,縮到了侏儒般的一米多高,被房英抓在掌中掙扎著,胳膊腿都縮短到可笑的地步。
以為大家都是傻子呢?
藍繼這話拿去忽悠外鬼也就罷了,忽悠地府的閻王判官面前,除非是他們打通關係的,不然那是嫌死得不夠快!
如果之前和他們有點合作的第三殿判官沒有被查,沒有被一擼到底,此時房英還能操作一下,讓此事不要上升,現在是不行了。
雖然他們合作的鬼官也不止那一個,但是因為出了那樁大案,現在地府正是肅清風的時候,所有不乾淨的鬼官,眼下都縮手縮腳,正經得跟什麼似的,這會兒想送禮都找不著鬼。
在場的其他幾名鬼經理,也心中唏噓起來。
藍繼這牽涉到下凡神仙的案子一旦被翻上去,說不定他們天地銀行就要被立個典型,被肅清風隊伍徹查。
天地銀行是掌管地下銀錢的地方,這種肥沃的土地,誰能不眼紅?誰能不貪?誰身上沒有點問題經得起徹查?
真徹查起來,也就是一些有把柄在他們手中的鬼官,可能怕他們攀咬,會暗中出手幫助一二,其他更多的,則是恨不得從他們身上生咬下幾塊肉的,那是巴不得他們都死得透透的,好重新安排鬼手進來。
若不是房英上Hela頭下頭都有點門路,手段又狠辣,他手下這鬼班子早就被換幾通了。
但是如今上下可能都顧不到他……
「啊!」藍繼再次尖叫一聲,被房英大手一裹,壓到了硯台下,硯台哐當跳了幾下,似乎是藍繼在下頭掙扎,但很快就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