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嗞。
常爾手中的糕點被他不小心用力捏碎。
元溪震驚地看著自己小夥伴,好半天才湊近問:「真的假的???」
李曇信誓旦旦地點頭:「真的,那可是我自己,我還能理解錯嗎?」
李曇一副反正都是我自己,我解讀的沒有十成對應該也有個九成,就是這樣沒錯了,放心聽保真!
簡直是胡扯。
天昱帝君如果想要朋友,漫天神佛都可以是他的朋友,連現在的天帝都可以和他稱兄道弟,誰也沒聽說他想要朋友啊。
常爾捂頭表示,至少他就沒聽說過。
這三界,他不知道的秘密已經不多了!
眾所周知,天昱帝君宅,不喜被打擾,性喜靜,對下慈悲但性子孤拐,一念弒神不是開玩笑的,因為喜怒無常,力量強大,所以各種傳聞中都是說他多麼兇殘的。
見李曇越說越離譜,敗壞前世名聲起來毫不留情,元溪都要被忽悠住了時,『沒有偷聽』的常爾終於咳了兩聲,實在看不下去地道:「話不能這麼說,帝君慈悲,你們的理解並不完全。」
李曇頓時不滿地扭頭看向常爾:「你偷聽。」
元溪拉住李曇:「曇曇,常爾哥聽也沒什麼啦,我們能知道這些可都是常爾哥想的辦法。」
李曇聞言覺得鐵頭說得很對,於是決定大度一些。
見李曇安靜下來,果然不再計較自己偷聽的事,常爾那張雌雄莫辨的柔媚臉龐不禁滿臉慈祥地看向元溪,一副好孩子沒白疼你的模樣。
元溪好奇道:「常爾哥,你剛剛說我們不理解什麼啊?」
李曇也面無表情地看向常爾,一副看你要說什麼的表情:「對,我有什麼不理解的,明明他就是很喪,還懶,我到他身體裡都光想睡覺,你還能比我更了解不成。」
聽到這話,連旁邊元溪都忍不住眼神飄忽了一下,多看了自己的小夥伴一眼。
元溪可是記得當初剛碰到李曇時,曇曇是又喪又喜歡給他找茬搗亂,動不動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現在看來小夥伴已經完全忘記曾經的自己了啊,唔,這話他肯定不能現在說,不然曇曇說不定要被氣到。
元溪悄悄收回視線,小手蓋住自己的嘴,給自己物理閉嘴。
桌邊的常爾聽到那個懶字,忍不住又按了按腦門跳動的青筋,咳道:「其實這也不能怪天昱帝君,他並不是真的懶……呸,我差點被你們帶歪了,懶這個詞怎麼能用在帝君身上。他是被天道所限,和這個世界的聯繫已經快被完全斬斷了,很多事確實行之不便。」
元溪和李曇一愣,一臉聽不懂地看向常爾。
「說來話長,坐這兒來,我慢慢跟你們講講。」常爾招手讓兩人過來餐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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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陽峰
來阮玉老祖這裡做客的一行人,於紫陽峰盤桓了兩天問了一堆問題終於走人了,走前還留下了聯繫方式。
在旁端茶倒水的小蛇妖見外人終於走了,想到自己聽了一耳朵的秘密,忍不住向老祖感慨道:「老祖,當初天昱帝君真的把您叔祖他們都殺了?好不近人情啊,到底是跟隨帝君多年的老臣,帝君既然都能帶那些怨魂飛升,為什麼不能圓老臣所願,打回天庭?」
小蛇妖從小也是聽著天昱帝君的各種神話傳說長大的,但是如今聽到的種種,讓他感覺對天昱帝君曾經的濾鏡都破滅了,他甚至覺得天昱帝君是不是怕了天庭,膽小,所以才一直躲在這裡,只會遷怒想讓他重新黃袍加身的老臣,真是……
「老臣……」阮玉老祖面色古怪地扭曲了下嘴角,念叨著小蛇妖說過的這個詞,似乎它說了什麼有趣的詞。
見老祖眼神不太對,小蛇妖不禁奇怪,老臣這個詞怎麼了嗎?
阮玉老祖手指敲敲茶几示意小妖怪動動腦子:「我叔祖當年滿打滿算三千八百五十一歲,前兩千年他都只是一個普羅小妖而已,還不如現在的我。也就是說,他大概兩千四百多年前,才渡劫成妖神,而你知道嗎,天昱帝君真正名聲顯赫之時,是在四千六百年前。據傳那時候他是眾神之神,地位等同於現今天帝,你覺得我叔祖配老臣這個詞嗎?」
「在我們妖怪口耳相傳的神話中,天昱帝君是天上星辰,是眾神之神,天星環繞,神王權柄,但是你看,我們現在知道的卻是,天昱帝君身邊只有我叔祖他們這麼一群妖神老臣,這不離譜嗎?」
「啊??」小蛇妖被老祖這連翻問題給問懵圈了,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好像確實有哪裡不對。
小蛇妖掙扎道:「可是老祖……不是說天昱帝君身邊的其他神都叛了,投了天庭,所以才只剩下他們?」
「天真,天庭自西周封神之後建立,紫薇帝星入主中宮,重理星辰,那也是三千年前的事了,關我叔祖這個當初還是小妖怪的『老臣』何事。」阮玉老祖刺起自己可憐的叔祖來毫不留情,針針見血,如果他叔祖阮凌還有屍骨埋在哪裡,估計這會兒棺材板都要自己推開來,起來掐死自己這個侄孫再躺下。
小蛇妖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挑釁,張嘴想槓想反駁,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才能有力反駁,最後弱弱道:「那,那也許您叔祖是之後來到帝君身邊的?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如此不離不棄,而且,不是還有其他老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