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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龍型的時候鱗片冰涼涼,可人形的時候卻像個暖爐,貼著可舒服了。
元沅滿意地將被子攏好,還伸手拍了拍,回首接著看書。
元沅因為睡新房子,剛才特意洗了兩遍澡。人形鼠形各一次。
湊得近了,幽幽的香味就顯得格外濃郁,再被體溫一加熱,瀰漫得到處都是。
但仔細嗅,卻還是能聞到獨屬於元沅的香甜氣味,其中還混著他的味道。
他們兩個氣味交融,難捨難分。
像是鼯鼠被龍給標記了似的。
玄閔順著懷裡人的髮絲,片刻後將他的腦袋托起來一些,垂首在那紅潤的唇上吻了一下。
這像是個進攻的信號,下一瞬他舌尖頂開對方的唇瓣,開始舔吻輕咬。
元沅乖乖張開嘴,相當配合。
直到到後來,他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這才掙扎地往後躲著。但沒一會兒又被玄閔摁著後頸重新吻住。
元沅還是不太能跟上玄閔的節奏,被親了一會兒就喘不過氣來,一張臉憋得通紅。
玄閔動作放輕,又舔吻了兩下,這才慢慢放開了他。
他還要在略顯紅腫的唇瓣上蹭一蹭,這才抬手給元沅拭去唇角的晶瑩。
玄閔將香軟的伴侶摟進懷裡,安靜了幾息,緩聲道:「跟你坦白一件事。」
元沅腦袋還有點發懵,聞言立馬警覺抬頭:「什麼?」
他腦袋裡一下子閃過許多可能性。
兩隻被親到冒出來的毛耳朵抵在玄閔的下顎,偶爾動彈一下,像是在撓人。
「我的身體出了點問題,」玄閔遲疑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袒露了自己的情況,「從成年後,我對污邪之氣的吸收量似乎在逐漸增大。」
「之前不確定,但這次狂暴期以後,情況更明顯了。」
像是彈力繩,每次拉它都會恢復原狀,但隨著次數的增多,它會逐漸失去彈性,最後繃斷。
而他現在的情況,與彈力繩有些類似。
污邪之氣不斷湧入,導致他日漸虛弱,這是無法控制的。
或許某一天,他也會像彈力繩一樣崩壞。
他甚至還無法確定是哪月哪天。
元沅沒想到會這樣,一時有些呆住了。
玄閔說過消解污邪之氣會不舒服,而且會耗掉很多魔力與精力。
簡直像是在消耗壽命一樣。
現在情況變得嚴重,那不是對身體的傷害更大了嗎?
元沅慌了一瞬,下意識抓住玄閔的手給他輸送異能,下一瞬又覺得這樣效率慢,乾脆直接仰著腦袋咬住了玄閔的嘴。
他吻了回去。
與剛才帶著濃濃情意的吻不同。
這次他在努力地汲取玄閔體內的那些污邪之氣,並將其化為異能,源源不斷地往對方身體裡輸送。
本是親密無間的動作,此刻卻帶上了幾分驚慌無措。
元沅的動作很熟稔。
其實在之前得知玄閔有些不舒服的時候,他就養成了天天給他輸送異能養身體的習慣。
就像之前玄閔用龍血養他一樣。
他原本轉化能量的時候一直是帶著期待的。他以為等狂暴期過了,這些情況就會好轉,他們可以一起度過一個安寧的冬天。
結果現在猛地發現,原來狂暴期之後迎來的不是暖冬,而是冷徹骨髓的寒冬。
轉化能量也是有限度的。
元沅耗盡了力氣埋在玄閔懷裡喘氣,手抓得很緊,眼眶泛紅。
「有好一些嗎?沒關係的,我有異能,我比之前還厲害了很多,我可以幫你,」元沅向來清透的嗓音這會兒帶著點啞,還有種艱澀的意味,「你別怕,我能治好你的,一定可以!」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玄閔還是在安慰自己。
元沅確實是有些慌了。
剛才他趁著輸送異能的間隙檢查了一下,玄閔的身體其實是沒什麼太嚴重的異常的,就是那些污邪之氣作亂,傷到了一些筋脈。
這完全是可以治好的。
但相處這麼久了,元沅也是了解玄閔的。
如果真的僅僅只是他檢查出來的這樣,那玄閔也不會說身體出了問題。
那真相就是——他沒能檢查出玄閔的病症。
無往不利的異能在今天遭遇了挫折,這種無力感令他想起了之前安和他們死掉的時候。
那會兒他也是一點辦法沒有。
之前被丟掉的負面情緒又被他撿了回來,元沅咬著下唇,眼眶酸澀:「我沒發現你的毛病……」
玄閔看他慌成這樣,心間密密地疼,難得有些後悔:「不想瞞著你,所以才說。」
他猶豫了一下這才道:「情況沒那麼嚴重,不是你看不出來。」
「污邪之氣的吸收量增多可能會減少幾百年壽命,或許沒法在一起上千年。」
元沅聽進去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均勻了呼吸,隨即探頭,眼裡水光瑩潤地問他:「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