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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擔心白糰子吃不了肉,反正下肚後都會變成魔力,不影響腸胃。
玄閔進食的速度很快,但動作卻不難看,一袋子肉很快就被解決了大半。
元沅卻沒那麼好的胃口,只吃了五分一,剩下的仔細包裹起來跟金袋子放在了一起。石洞裡不用擔心有什麼蟲子,沒蟲子不長眼敢跑進龍的地盤撒野。
收拾得差不多後,天也黑了。
今晚又是一個月圓夜,月亮影影綽綽地顯露出光芒。外頭又開始出現那種很重的腳步聲,一下一下的,但這次隔得很遠,完全不需要擔心會被追殺。
那不知是什麼物種的肉,吃下去後渾身都暖呼呼的。肚子飽身上暖,身邊還有一頭龍,舒適又安全。
元沅在玄閔身旁攤成了一片鼠餅。
他問了玄閔才知道:那金瓶子裡裝的水是魔法藥水。
魔法這個詞他原本的世界也有人用,但大多情況下,人們通常稱他們自己的能力為——異能。
玄閔嘗試用那些魔法藥水清洗傷口,但傷處依舊沒有癒合的傾向,反而把凝固的血塊洗掉了,傷口又繼續出血。
於是剩下的藥水就都歸元沅了,除了外敷的,裡頭還有口服的。
這是新鮮又精緻的玩意。
元沅很喜歡這些金燦燦的瓶子,更喜歡上頭亮閃閃的小巧寶石。至於裡頭的魔法藥水,他只是好奇味道,論起功效可能還不抵他找的藥材有用。
澆了那麼多連稍微癒合一點傷口都做不到。
但他不知道的是,玄閔在試過藥水後確定了:傷口裡的魔力與污邪之氣相互糾纏,干擾癒合,只能找特殊方法除去魔力與邪氣的混合物,否則這傷永遠都好不了。
他需要尋找一些東西療傷。
現在離睡覺時間還早得很,月亮也還沒升得太高,元沅心思流轉,依舊沒放棄試一試自己剛恢復了一點的能力。
玄閔的狀態與他們初見相比好了許多,但仍是不夠。
元沅蹭到玄閔邊上,故技重施地試圖用閒聊降低對方的警惕。
「嘰噫?」
這個地方是哪裡啊?
玄閔似乎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還是回答道:「這裡是放逐之地。」
見元沅鼠臉茫然,一副完全沒聽過的懵圈模樣,玄閔眼裡閃過瞭然,似乎確定了什麼。他緩緩趴下,不緊不慢地給這傻鼠普及常識。
放逐之地顧名思義,裡頭陰沉死寂,污邪之氣遍布,沾上一點都要命。
周圍設有結界,帶有邪氣的生物只能進不能出。正常的生物也不能隨意進來,危險不說,還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被放逐的生物可能來自不同的種族,但都無一列外地被邪氣所污染,而這種情況被各族稱為——邪墮。
邪墮一旦發生就無藥可救,為了避免失去理智傷害族人,這些生物或自願或被動地來到了這裡,被驅逐,被放棄,甚至被遺忘。他們會在日復一日的污邪之氣的侵蝕下最終完全失去理智,徹底淪為只知道嗜血破壞的邪獸。
每逢月圓的時候,污邪之氣都會被壓制住,一些生物認為在這幾天他們的親人會稍微恢復一些神智。
於是他們就會結伴而來,在界林往放逐之地的邊界投放帶有標向魔法的食物袋子,希望這些物資能被他們的親人拿走取用,以此證明他們的親人還留存於世。
但實際上,這裡還有原本就生活著的邪獸族。這是一群沒有理智的邪惡生物,作惡多端,喜食活物。
那些食物一般都是被它們吃掉或是劫掠走了。
元沅聽到這都驚呆了,神情呆滯。
那他們剛才吃掉的食物不是…
「那些本就是給我的。」玄閔似乎知道元沅的腦袋瓜里在想什麼,不由得有些嫌棄。
他用得著搶別人的供奉?
「嘰噫?」
那你會不會把我忘記啦?
元沅想著剛才聽到的那些,開始擔憂玄閔會變成沒有理智的樣子,忘記一切,想想就特別可怕。
「…不會。」
他會來這兒只是個意外,並不是被放逐。況且他還是唯一污邪之氣入體卻沒有邪墮的生物,除了狂暴期之外,他清醒得很。
第6章
元沅聞言點點頭,然後舉起了爪爪,還沒龍的指甲蓋大。
玄閔:?
元沅晃了晃爪子:「嘰噫!」口說無憑,拉鉤為證!
玄閔疑惑:「拉鉤?」什麼意思?
元沅點了點腦袋,見對方還是沒有伸爪的意思,於是瞅了眼自己的小得可憐的爪子,發現了問題所在:這樣好像是沒法拉鉤。
但沒關係,他有辦法。
「吱吱吱!」爪爪伸出來一下!
元沅湊過去扒拉了幾下龍爪,待玄閔一臉莫名地露出掌心後,就舉著爪子踮起腳,努力跟黑龍對了個爪。
拉鉤不行,那就對爪為證!
他想了想覺得這樣還不夠保險,於是費力地抱住玄閔的爪子,撅著粉嫩的嘴在上頭輕輕地貼了一下。
再蓋個章。
玄閔看了全程,腦子頓時一炸。他本該生氣,本該給這隻毫無分寸的小東西一點教訓,但爪子上一點的酥麻讓他一時無暇顧及這事。
陌生的癢意順著爪尖蔓延全身,到後面甚至開始發燙。他頓時被刺到似的想把爪子藏起來,結果因為元沅抱得太緊,他一時不察把這白糰子整個攏在了掌心,藏到了肚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