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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沅想起了之前自己好像是提醒過玄閔——如果叫不醒他可以捏鼻子。
但現在變成親額頭了。
他慢慢爬起來，在床上坐了一會，這才乖乖起床洗漱。
元沅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悄悄伸手摸了摸唇角。
他剛才真的差點以為玄閔要親他這裡。
如果是異性的話，這樣親一下會懷上幼崽的吧？
元沅偷偷紅了臉。
雖然他們都是公的，不會懷崽，但這個跟繁衍有關的行為，無端讓人覺得有些親密得過分。
他其實還有些懵。
早上的計劃本來是想嚇嚇玄閔的，結果到後面卻大變樣了。
元沅不受控制地又回想了一下剛才，開始復盤。突然注意到了之前床鋪微陷的時候被他忽略的、像是輕笑一般的響動。
玄閔是笑了一下嗎？
元沅撥了撥水流。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醒著的呀？
—
元沅最後還是沒得到答案。
他沒好意思問。
他們吃了個早餐就前往了販賣稀有魔植種子的店鋪。
這是明晝走街串巷逛來逛去了好久才搜集到的信息。
也因此，那些龍族來的找了兩天都還沒把他給抓回去。
靠近街道的一家店裡，一群維持著第二形態的龍正在用餐。
明晝出島的次數不超過五次，而這次又帶了很多財寶出來。
幾頭龍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按明晝的性格來說，他肯定會先去把那些熱鬧又華貴的地方玩個遍才對。
於是搜索的重點就被放在了那些地方。
結果沒有。
他們找遍了那些城內著名的銷金窟，都沒有瞅見明晝的身影。
為首的是一頭棕黃的龍。
他看了看手裡被畫得有些亂七八糟的地圖，又挑了幾個可能性大的地方，壓著聲音叮囑道：「去這附近看看，記住了，他可能遇到了什麼人幫忙，或許已經換了裝扮。」
「長得像的都多看兩眼。」
他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回應，一轉頭就看見在大吃特吃的幾頭龍。
一個個吃得滿嘴流油，笑得一個比一個燦爛。全然不見在族群里當值的時候，那副不苟言笑、恪盡職守的模樣。
要不是有胸牌，說他們是龍估計都沒人相信。
「還吃！都聽見了沒有？」棕龍低聲呵斥了一聲。
還在任務期間，居然這麼放肆。
「聽見了聽見了，隊長你試試這個，太好吃了。」
「其實人界也挺有意思，比待在族裡輕鬆一些。除了要變成這副丑兮兮的模樣之外，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屁！這些人會傳一些奇怪事情。好多人類看見我就帶著幼崽繞著走，還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盯著我。龍哪裡會吃人類幼崽，盡瞎說。」
一頭龍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當時族內都贊同——不阻止傳言。我當時也贊同，覺得讓別的種族怕我們沒什麼不好，但這兩天發現……被怕的感覺其實沒多好。」
「感覺很多長輩不喜歡出來，也可能是因為這個。」
什麼都沒做卻被當賊防的感覺非常奇怪。
說到害怕什麼，他們似乎都想到了同一頭黑龍，頓時紛紛噤聲。
在玄閔被驅逐出龍島後，他就徹底變為一個比較禁忌的話題。
他是有史以來天賦最高的龍，但卻是一頭不詳的黑龍。
這份強大如果對族群有益，那他會成為多年來最受歡迎的龍。可他偏偏對族群有害，於是他獲得了大量的畏懼與厭惡。
要說被害怕躲避的感覺有多不好受，玄閔應該是比他們了解得更清晰的。
往常他們不覺得被異樣地對待有什麼，但真正地自己體會到了以後，才能知道這有多不舒服。
「我們是不是錯了？」
一頭比較年輕的龍說出了他的想法，他與明晝年紀差不多，很多消息都是聽長輩說的。本來就對這個事沒什麼定性，經過這一遭不免有些被動搖到。
「……那麼強大，但我們用那種態度對他，他也沒有對我們做什麼。」
龍族不比人族，看誰不爽是可以打架的。
只是不可以群毆，只能一對一。
「他離開後，島內被感染的龍好像也沒有變少……」
「閉嘴。」
棕龍沉了臉，房間內頓時一片安靜。
其他的龍挺照顧這個小年輕的，紛紛偷偷地告訴他：
「你可別在隊長面前說這個，他最早還挺崇拜那誰的，後來不是發生了那件事……嘖嘖，隊長那時臉色難看了好久，沒有再為那龍說過話。」
「什麼？」
「噢，你當時蛻鱗去了，後面島內就禁止談論這個話題了。反正就是他把朋友給殺……」
「誒別說了，隊長看過來了，不要命了你。」
棕龍像是沒在意：「吃完分小組去這些地方再找找。」
他說完看向其中一頭龍：「你剛才說很好吃的是哪個？給我個試試。」
—
元沅等人對此一無所知，他們倆剛跟明晝匯合一會兒，看了頭幾家店都不是特別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