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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著那一群小夥伴,估計也走不遠,最遲一兩天就可以抵達這裡。
元沅其實有些疑惑。
希維婭說要帶著那些墮種回家,可墮種們有地精有精靈,甚至還有人類,她要帶他們回哪個家呢?
是分別放在臨近他們各自家園的放逐之地?還是一起待會族地附近?
他們空餘的時間也沒有閒著,而是重新檢查起了地里的那些魔植。
這還是埃米特發現的。
這一片的土地種出來的東西,越靠中心的植物越有變異的趨勢。最中間的那一株灌木植物的枝葉已經有點開始自己動彈了。
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它已經成為了變異魔植。
而它周圍的那些植物,乍一看沒什麼問題,仔細一看卻能發現靠近根部的地方有些細微的黑色斑點。
這說明它們已經被污邪之氣入侵了,如果正常生物吃下去,可能會增加被感染的風險。
因科城裡的一些人——比如常鈺,就是服用了用這種魔植製成的藥劑,才會邪墮。
但這很奇怪。
明明這塊地是一起被圈起來的,可外圍那些較弱敏感的單葉花沒有出問題,反而是中心地帶的魔植出了毛病。
伽爾有些猜測,但也不能確定,於是只好讓玄閔和元沅一起來瞧瞧看。
元沅蹲在一旁,挺翹的鼻尖動了動,嗅到了一股不好聞的氣味。他目光從泛黑的莖稈移到土壤,大膽猜測著:「是土地的問題嗎?」
玄閔也垂眸看了眼。
離得近了,地面蒸騰起幾縷灰霧,像是被吸引了一樣試圖往他這裡躥,但似乎又畏懼元沅的存在,在那游移不定。
玄閔沒多管它們,視線又轉向外圍,確定道:「是土壤的問題。外圍沒事是因為元沅的毛。」
伽爾不像他們那樣能感受到污邪之氣,聽了他們的判斷才終於確認問題所在。
那這樣事情就說得通了。
脆弱的單葉花沒有被侵蝕,是因為有元沅的白毛庇護,而中間地帶離周圍那一圈白毛較遠,從地底出現的污邪之氣很快就將它們污染了。
但最早之前,在他們玩泥巴那會兒,土壤還是正常的。
由此可以猜測——元沅的白毛是有使用期限的。一旦其中蘊含的能量消耗完,那它就會變回普通的鼯鼠毛。
埃米特聽到這些,下意識抬眸與伽爾對視了一眼,有些無措:「那我們找到的那種大植物不就沒有用處了嗎?」
他們之前想把周圍的白毛放在那個藤蔓上頭,可以方便外面的陽光照射進來,提升魔植的品質。
可現在,要注意的不僅是空氣中游離的污邪之氣,還多了個土壤里的。
元沅就那一點大,一直逮著他薅毛,遲早要禿的。
他們在外圍溜達著,湊在一起思考著解決的辦法。
畢竟,這是他們的工作。
元沅卻是暫時沒參與討論,他不知什麼時候擋在了玄閔身前,一雙眸子緊緊盯著那一塊土地,他渾身防備,尾巴繃得筆直,表情有點凶。
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污邪之氣倒是比外頭游離的那些兇殘得多,或許是濃縮成精華了。
居然沒有被直接嚇走,反而是迂迴一下,試圖靠近玄閔。
元沅是只小鼯鼠,反應很迅速。
一旦它們換方向,他也跟著迅速轉身,尾巴威脅般地揮動著。
他也試圖伸手去捉,卻總是撲空。
就像是磁鐵的同極,永遠相斥,沒有外界的干涉難以靠近。
溜走的污邪之氣乘機繞開他,想偷偷靠近玄閔。
元沅齜起了牙,他只是個小鼯鼠,人形頂多有兩顆不算尖銳的虎牙,卻有些沒有獵食者那樣的銳利的利齒尖牙。
即便是這樣,他仍舊衝著那些越線的污邪之氣恐嚇著——再過來就把你們通通吃掉!
污邪之氣沒有神智,但卻又像是某種活物,有著趨利避害的本能,一時還真不敢上前。
一邊被吸引,一邊又畏懼。
雙方就這樣僵持不下。
元沅的動作如果在伽爾他們看來,或許會有些奇怪。
但玄閔卻是看得分明——元沅在驅趕那些想要往這邊來的污邪之氣。
他眸光顫動,緩緩將手搭在了元沅的肩膀上。
這個動作驚得警惕的小鼯鼠差點跳起來。
元沅被驚得冒出了耳朵。
他在反應過來後退了兩步,尾巴推著玄閔:「你快去邊上靠著呀。」
玄閔卻是抬眸看他,沒有動彈:「這些污邪之氣很濃郁,我存起來轉化給你,你恢復異能的速度可以變快。」
他厭惡這樣的體質,但卻樂意給元沅當轉化器。
被伴侶需要,是龍的榮幸。
玄閔試圖將元沅撈回來,但對方卻異常堅持。
元沅用屁股頂了他一下,尾巴糊臉,阻止他說話,順便將他往後推,直接拒絕:「不要,那你肯定會難受,平常偷跑你體內的那些就夠用了。」
玄閔伸手抓住他的尾巴,給他舉例子:「這些與平常的味道一樣,但能提供的能量是翻倍的。」
也就是說,這樣一來元沅可以少吃點「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