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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另外三隻爪子緊扒著石頭,另一隻爪子去扯兜兜,還抖了好幾抖,試圖把裡頭的東西給抖出來。
但抖了許久,扒拉著石頭的爪子都酸了,還是什麼也沒抖出來。
元沅覺得奇怪,於是艱難地垂頭看去。只見裡頭的那些東西剛才在什麼位置現在還在什麼位置,完全沒有移動,似乎不受重力影響與外界干擾。
元沅耳朵下撇,蔫噠噠地從石頭上下來,抖掉灰塵之後過去撿起玻璃球,而後一鼠一球靠著玄閔坐下。
他發了會兒呆,然後不死心地又把爪子探進去扒拉了幾下,仍舊一無所獲。
到底怎麼才能把它們弄出來呢?能想到的辦法都試了,但除了爪子酸之外,依舊沒什麼用處。
元沅扒拉著兜兜口,目不轉睛地一直盯著裡頭的那些東西看,腦袋瓜子還在不停轉動,想著破局的方法。
之前的兩次受挫,元沅心中想讓它們出來的意念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強烈,逐漸到了心中只剩這一個念頭的地步。他陷入了一種極度專注的狀態,腦袋裡想的全是把它們弄出來。
在這種狀態下,時間的流逝似乎難以察覺。
不知過了多久,元沅恍惚覺得腦袋有些霧蒙蒙,整隻鼠有些暈暈乎乎,仿佛飄在海上,隨浪沉浮,思緒則是像是被濃稠的蜜糖粘黏住,轉動不開。
而後在抬眸間,周遭的一切都似乎在一瞬間全都停滯住了。洞外一刻不停的各種怪聲逐漸遠去,聽在耳朵里像是隔了一層什麼,模糊而小聲,直至消失。原本的夜視能力仿佛丟失,目之所及是完全的黑暗。
周圍一切漆黑,視覺聽覺以及其他所有的感官都被剝奪。
元沅茫然四顧,緩慢地眨了眨眼,一個意念卻是越發強烈——他想要看見。
接著就像是捅破了什麼東西一樣,元沅腦中霧氣頓散,點點亮光瞬間湧入,將周遭的黑暗給擠了個粉碎。元沅一雙黑潤的眸子在某一瞬間完全變成了剔透瑩潤的紫。
等元沅從那感覺中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整隻鼠都要被面前那小山一樣的栗子給淹沒了。
眼看那堆沒放好的栗子就要朝他壓過來,元沅尾巴炸起,下意識想把它們收起來。不過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栗子堆還真不見了蹤影。
元沅愣了半秒,然後連忙拉開兜兜找到那三枚白色的果子,然後想著:出來?
而後眼前果真出現了那三枚果子!
心想事成誒!
他模模糊糊地感覺自己與這個兜兜建立了一種莫名的聯繫,先前困擾他的問題一下子解決了。
元沅興致勃勃地將果子栗子放進又拿出,樂此不疲地循環了數次之後,突然覺得腦袋脹痛,取東西有種阻塞感,不太順利。他這才意識到,這能力似乎也是有次數限制的。
元沅吃了一顆果子後緩了緩,體內異能恢復了不少,於是他將一大半異能輸送給了玄閔,眼見他鱗片似乎亮了一些,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而後他轉頭盯著兩顆剩下的果子看了會兒,先是將它們往兜里塞,接著試探性地憑意念取出。
果然,頭不疼了就可以了。
他視線無意間一瞥,看見了那顆被遺落在腳邊的玻璃球。它不再是透明無色了,裡頭亮著的紫色光團十分顯眼,元沅頭一次看得這麼清楚。
他反應了一會,這才後知後覺——他的魔法天賦居然覺醒了!
一晚上心情跌宕起伏。
他原本是沒有攻擊力的,異能最多只能擊退怪物,而若是遇到非怪物的生物襲擊,他除了逃跑隱匿之外,完全沒有反擊的能力。
但有魔法就不一樣了,而教他魔法的還是一頭龍!
元沅抱著尾巴開心地打滾,在快撞上玄閔的時候才堪堪停下。他站起身抖抖毛,抱著玻璃球鑽進玄閔的的翅膀底下,外頭的喧鬧仿佛被隔絕,只余滿心的喜悅瀰漫,深入夢鄉。
七日無月夜即將過去。
玄閔總共昏睡了三天半。頭一天見對方就是不醒,元沅慌了一陣之後確認他有呼吸,這才鬆了口氣。
從第五天晚上開始,洞口處的結界的總傳來詭異的抓撓聲、腳步聲。
而今天則是第七天。外頭的吵鬧更加激烈,像是落幕前的狂歡,感覺哪都是在打架的怪物。
元沅這會兒正在清點食物,計算冬天需儲備多少糧食。
他這幾天沒事可干,乾脆在石洞裡整理食物。
原本還擔憂石洞可能放不下他們倆一個冬季的口糧,但現在兜兜擴容了,能裝的東西比他想像的還要多。他這幾天就一直在收東西放東西地聯繫,對這個技能的運用愈發嫻熟。
而且隨著使用次數的增多,腦袋好像也沒那麼容易疼痛了。
元沅還學會了給兜兜分層。
他將自己的那些寶貝妥妥地安置在兜兜的最下層。然後那些果子葉片栗子就是在中層,最上層是那幾頭死去的魔獸。因為不確定放久了會不會壞掉,乾脆全放兜里。
兜里的空間似乎自成一體,不存在時間的流逝。
他有點嫌棄這些魔獸,於是勉勉強強地用魔力包裹了一層。
他的魔力顏色與玄閔的不一樣,整個就是一種偏暖的白色,倒是跟他的異能十分相似。
元沅雖然覺醒了天賦,但仍舊不會魔法。唯一會的就是憑本能去吸收空氣中的魔力,然後輸出,類似他的淨化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