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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米特也覺得,但果子長在他腦袋上,就算湊近了他自己也是看不見的。
於是埃米特反手就摘了一個下來,將它放在那捧蓮子旁邊對比:「真的誒。」
三個腦袋湊在一起打量了一會兒,伽爾又把視線轉向了元沅:「我可以吃一顆嗎?」
「當然可以啦。」
伽爾生吃了一顆,最後評價:「給我的感覺更像是元沅的白毛。」
玄閔也是這麼說的。
元沅聞言,沉思片刻:「那……你們覺得它對邪墮會有作用嗎?」
伽爾:「感覺……可以,不然試試嗎?」
他們嘀嘀咕咕一陣,達成了共識——先餵給邪獸,接著再餵給邪墮。
邪獸好找,它們滿林子都是。
隨便丟一顆出去都會引來邪獸。
它們被香氣吸引,但真的把東西吃到嘴裡,又會被月之力給灼傷。但即便是這樣也要強行把它們吞下。
像是強行吃到滾燙的食物一樣。
等了一會兒,發現它只是很痛苦,但是沒死掉。這說明蓮子對邪獸的危害不算太大。
只少不會喪命。
這樣就可以餵給邪墮試試了。
但……去哪裡找邪墮呢?現抓一個?
元沅抬眸打量了一下四周,邪墮沒發現,但卻覺得周圍的場景有些奇怪。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臨近圓月節,但周圍的邪獸卻不減反增。
伽爾對這個倒是知道一些:「之前結界破掉,它們都跑出去禍害別的族群了。人類這邊還好,西邊的結界破了很大的一個窟窿,地精和精靈們要頭疼了。」
「但現在月亮要變圓了,它們就算再喜歡月亮,求生的本能也會讓它們躲回林子裡。」
放逐之地還有濃霧能庇護一下,在外面遊蕩的下場就是被月光照死。
元沅第一次聽他提到自己的族群。
他也知道那些邪獸很難纏,於是試探地問了句:「那,族群里還有你想要幫助的地精嗎?」
如果有的話,其實也不是不能幫他們一下。
伽爾沉默了一瞬:「他們能應付,而且他們也已經不需要我了,像我不再需要他們一樣。」
他是同齡中實力最強的地精,甚至被推舉為下一任少族長的備選。但他從沒有想過當族長,只是想存夠錢,帶著他哥去遠一點的地方過日子而已。
他沒與族人深交,但還是有在盡責任地保護族群。平常也有幫助他們,只希望看在他們友好往來的份上,對埃米特能客氣一些。
他努力維持著交際,不斷提升實力,希望能讓他和埃米特過上好日子。
但這些在他有邪墮現象之後就都變了。
因為實力強而仰慕他的,在這之後變得對他無比畏懼。本就看他們兄弟不順眼的,開始變本加厲。
當強大的能力不再能提供必庇佑,而是會對影響到他們安危的時候,大家就都不一樣了。
其實害怕是正常的現象,但那會兒他其實還只是被污染初期,沒完全感染,是有挽回餘地的。
可族人們卻直接就立了少族長——也就是一直將他視為對手的那隻地精。
接著,他的藥劑被對方毀壞。但除了埃米特,沒有人願意相信——是現任少族長做的這事。
就算有,他們也無法得罪庇護族群的少族長。
於是他錯過最佳時機,被深度感染,無藥可醫。
甚至沒來得及與埃米特道別就被送來了放逐之地。
元沅安靜地聽完,不由抿緊了唇瓣:「好過分啊。」
「為什麼大家對還沒有邪墮的生物這麼不友好?」
伽爾是,常鈺也是,玄閔就更是了。
玄閔甚至只是因為能吸收污邪之氣就被防備成這樣。
可玄閔也不想的呀,他們都是受害者啊。
就算害怕,但像伽爾這樣還可以挽救的,為什麼會不理啊?
還有像常鈺那樣,只是想與家人多待一段時間的,他們有什麼錯呢?
埃米特心疼地摸著弟弟的腦袋,雙手齊上地rua腦袋:
「因為墮種會失去理智,變得很可怕,他們強大的能力會變成攻擊自己人的武器。」
「污邪之氣感染人的條件沒辦法預測,所以被感染的生物就會被當成傳染源。」
「但他們其實並沒有感染他人的功能。」
埃米特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加上那些傳聞,有時候說的人多了真的會受到影響……」
「你的龍就是……很抱歉,當時還對你說了他的壞話。」
元沅卻道:「你上次已經跟玄閔道過歉了呀,他說沒關係。」
埃米特:「啊?什麼時候?他當時就點了點頭,我都不知道他有沒有原諒我……」
元沅笑了一下:「這就是沒關係的意思啦,如果沒原諒你,那他連點頭都不會點,會直接不理你。」
埃米特恍然:「原來是這樣啊……」
是他不通龍語,沒能理解這頭龍在表達什麼。
這方面還是元沅比較在行,畢竟是他的龍。
元沅不知道埃米特在想什麼,他又回到了剛才的話題:「所以,大家害怕的是污邪之氣吧?污邪之氣趕不走,但受害者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