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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皓喝了兩杯便來了興致,拉著李長安要玩行酒令,可做起行酒令來,賀皓總是輸,反倒是先把他自個兒給灌倒了。
酒過三巡,賀皓和李長安都醉醺醺的。裴夫人讓人準備了醒酒湯,可李長安就是不喝,直到裴悅看得煩了,用手捏住李長安的臉頰,李長安才眼神迷離地張口,委屈噠噠地看著裴悅,「悅兒妹妹,你為何打我?」
坐在不遠處的裴闕夫婦,聽到李長安這麼問,一個是眼光狠厲,還一個則是有種完蛋了的感覺。
裴悅卻捏著不鬆手,催著道,「你少說點醉話,把醒酒湯喝了就回東宮去!」
她覺得李長安實在討厭,喝不了就別喝嘛,幹嘛非要跟來裴家,還硬要喝酒。現在喝醉了,人雖然乖乖坐著,可那眼神也……也太無辜了一點,活脫脫像個小可憐,讓人看到就想欺負一下。
她是越看越心煩!
第104章 裴家擺酒
到最後,醒酒湯是灌下去了,李長安卻昏昏欲睡。
裴悅看李長安困了,便讓人喊了聽書進來,熟稔地吩咐聽書,「快點背太子回去吧。」
聽書瞧見主子喝醉,遲疑片刻,便過去背人。
賀皓往常醉了都是歇在裴府,今日也是一樣,裴悅安排完賀皓和李長安後,她正打算也回去時,卻瞧見母親正望著她。
「母親,您還有事?」裴悅問。
裴夫人張了張嘴,卻說沒事,「你快點回去歇著吧,過兩日便要給霖兒擺酒,明日還有得忙呢。」
裴悅點頭說好,打了個哈欠,從正院回去後,簡單洗漱就睡了。
而聽書背主子上了馬車,等馬車動了起來,他便一直盯著主子看。
他跟了主子十幾年,頭一回看主子喝醉。主子雖然喝酒上臉,卻是個海量。不過因為上臉,在外邊和其他人喝酒時,倒是很容易藉此裝醉。
現在這會,聽書卻有點把握不好,不知主子是真醉還是假醉。
「殿下?」聽書試著喚了一句,伸手在主子眼前揮了揮,沒得到回應後,又往前坐近了一點。
「你要再過來,孤就把你的手給剁了!」李長安睜眼瞅了下聽書,嚇得聽書立馬後退坐好。
雖說沒有醉到意識模糊,但裴家今兒的酒確實夠猛,他現在頭有些疼。
坐直後,李長安摸摸自己的臉頰,裴悅那丫頭真是下了狠手,這般用力捏臉,也不怕他生氣?
倒是大膽!
一開始,李長安是有點醉的,所以才會在迷迷糊糊間問裴悅為何打他。但那碗醒酒湯灌下去,李長安就清醒許多,後來不懂怎麼和裴悅說話,便繼續裝醉睡覺。
馬車顛簸,搖搖晃晃地行駛在寂靜漆黑的街頭,李長安胃裡如火燒了一樣,打開水壺灌了一大口。
聽書看主子有些醉意,好奇道,「殿下,裴家人都那麼會飲酒嗎?」
李長安想了想,好像不是的。只有賀皓一直在找他喝酒,而且裴霖給他的酒,好像……不太一樣。
晃了晃腦袋,李長安試圖清醒一點,但酒的後勁也大。
他這次,算是這輩子喝最醉的時候了。
回到東宮時,聽書扶著主子下馬車,福子看主子醉得走不穩,立馬問聽書怎麼不看著一點。
「我哪裡敢進屋去啊!」聽書想到裴大人也在,就會害怕。而且裴家人特別懂事,在主子用飯時,也把他叫去用飯。想到這個,多少有點心虛。
一番伺候後,李長安也不能再處理公務,只能躺下休息。
大家都是一覺到天亮,李長安是頭疼腦脹地去上學,裴悅則是開始忙活宴席的事。
裴霖考上秀才是大喜事,裴闕是說,這個時候可以好好辦次酒,正好看看還有誰會來,又有誰不會來。
裴悅幫著母親布置宴席,裴霖則是坐在一旁寫請帖。
裴家家大業大,往來親朋也多,一旦辦起宴席來,那都得上百桌。
連著忙活了三日,裴悅才把大部分事情安排好。
裴霖寫完了請帖,只不過,他有個猶豫的事,故而在傍晚時來找裴悅。
「你問要不要給太子送請帖?」裴悅再次確認。
裴霖蹲在地上陪黑仔玩,點頭說是,「他現在還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夫,按理來說,這份請帖要送去東宮。姐,你遲遲下不了決定,是不是喜歡上太子了?」
關於太子那張臉,裴霖不得不承認長得有點太好,若是一塊兒待久了,她怕姐姐守不住。
「你想什麼呢!」裴悅也蹲下,捏住弟弟沒什麼肉的臉頰,「給他送一份吧,他那麼忙,也不見得會來。上回你故意給他喝烈酒,你也是大膽,那可是太子,要是喝個好歹,父親可要打你板子。」
裴霖抵死不認,「就是拿錯了而已,我又不常飲酒,哪裡分得出什麼是烈酒。」
「你少來!鬼才信你這些話。」裴悅鬆開弟弟的臉,看黑仔最近又胖了,起身交代碧珠,「和院子裡的人說,不能隨便餵黑仔吃的,看它這般圓滾滾的,若是脫了這層毛,別人都要說它是豬。」
黑仔聽不懂裴悅話中的意思,還在地上打了個滾,露出肥肥的肚子。
裴霖摸著黑仔的肚皮,玩得不亦樂乎。
姐弟倆說好請帖的事,裴霖回去後,就讓人給東宮送去請帖。私心裡,他並不希望太子過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