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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蔣元亮朝張燕刺去,第一劍,他沒有殺人,而是刺中張燕的大腿。
「啊!」一聲慘叫,張燕看著自己大腿冒出的鮮血,頭皮陣陣發麻,隨後是狂涌而來的劇烈疼痛,她哭著喊著道,「爹,你快救救我,嗚嗚……我好疼啊!」
眾人都被嚇到了,隨著張燕的慘叫聲,更沒一個人敢動。
而李長安他們,在這時也跟著去撲火的人散開。他們一人拿了一個水桶,一路往張府的門口跑,再從小門出去。
小門外有蔣元亮的人守著,看到他們後,立馬攔住。
秋和道,「蔣大人說先救火要緊,府里的池塘邊都有人,我們去外邊的河提水。若是大人有空,也幫幫我們吧?」
秋和說得著急,守門的人看了看後,倒是沒想太多,因為張府的火越來越大,眼看著就要往這邊來了,便讓秋和他們跑快一點。
秋和自然跑得飛快,帶著李長安和聽書,一路狂奔到方才換衣裳的小院裡。
「你們兩個也在這裡把衣裳脫了,我進去拿衣裳。」秋和進到院子的破屋中。
李長安本就套著穿,很快便脫了,他看到地上被打暈的兩個人後,又讓聽書幫著把他們衣裳穿好。這樣他們醒來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張家已經亂成一鍋粥,回不回得去還是另外一回事。
等秋和換好衣裳後,他們才從小院離開。
而這時張家院子裡,蔣元亮才殺了張燕,才有小廝帶著張耀武的妻兒過來。
張耀武的妻子趙氏緊緊抱著兒子,雙目猩紅地瞪著蔣元亮,「蔣大人,當初蔣家是怎麼說的,您都忘了嗎?」
「記得,說的是只要張耀武幫我們把事情給辦好,蔣家就會保證你們母子此生衣食無憂。」蔣元亮頓住笑了下,「我們說的是蔣家來給你們提供衣食,但你們不聽話啊,非要假死騙我。所以說,是你們反悔在先,怪不得蔣家,也怪不得我。」
蔣元亮的笑容陰鷙,如煉獄中索命的夜叉,看得人不寒而慄。
「蔣元亮,你這叫卸磨殺驢!」趙氏沖蔣元亮大喊。
蔣元亮卻哈哈笑了起來,張家的下人全去救火,現在這裡只有張榮的家人,「卸磨殺驢?我本來並沒有這個意思,是你們聰明反被聰明誤才對。」
「我呸!」趙氏看蔣元亮一點放過她的意思都沒有,乾脆心一橫道,「你少假惺惺地說點冠冕堂皇的話,你都能追到梅山鎮來,不就是想處理了我們,以絕後患麼!我家耀武為了蔣家去死,你卻這般對我們母子,大家都看看啊,這就是翻臉不認人的蔣家啊!你們這些人幫蔣家賣命,到最後也不會有好下場,所有人都會死,因為在蔣家人眼中,誰都是一枚……噗……一枚棋子。」
不等趙氏說完,蔣元亮一劍砍了過去,卡在趙氏的脖子裡,頓時鮮血直噴。張耀武的兒子哇哇大哭,卻被蔣元亮給掐住脖子,眨眼間的功夫,便沒了氣息。
蔣元亮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鮮血,很快有隨從給他遞來帕子。
在蔣元亮擦手時,吳錦升顫巍巍地過來,小心翼翼道,「蔣大人,如今張耀武的妻兒都死了,咱們是不是可以回梧州,或者去冀州?」
「不著急。」蔣元亮看了會吳錦升,轉頭朝張榮看去,「聽說趙氏拿了吳錦升的帳本,這會在你手裡吧?」
張榮猶豫地看了眼吳錦升,咬牙點頭說是。
蔣元亮讓張榮帶著他去找,張榮只能帶著人去正院。
可他們去得太遲,正院已經被大火燒毀一般,即使火被滅了大部分,但現在也不懂帳本還能不能找到。
吳錦升是心頭一喜,蔣元亮卻放下臉,冷冷地對身邊的侍衛道,「把張家人就地都解決了,然後丟後院的火里去。張家的下人就送到礦山,處理乾淨了,一個都別逃了。」
蔣元亮語氣很冷,如寒冬里吹來的冷風,讓眾人心頭冰涼,連哭都不敢太大聲。
張榮跪地求情,卻被蔣家侍衛拖走。
吳錦升站在一旁兩腿發抖,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這一天,張家後院的大火滅了又燒,一直到傍晚天快黑時,偌大的張家被燒毀了一半,就此沒落了。
而李長安他們,才剛到江老漢的家。
裴悅一整日都心神不寧,害怕秋和他們沒找到李平,又怕他們沒成功救出人。各種擔心下,時間仿佛度日如年。
她在院子裡聽到敲門聲時,就迫不及待地去開門,等看到聽書扶著李平,還有面容疲倦的秋和,裴悅趕忙回頭叫葉竹。
等葉竹出來時,裴悅看李長安身上衣裳破損了好幾處,手腕還有深紅的勒痕,心裡突然有個不好的預感,看著李平愣愣道,「李……李大哥,你該不會,被欺負了吧?」
第40章 暈船送藥
「欺負什麼?」李長安沒聽懂。但裴悅一臉同情和內疚,讓他有種被誤解很深的感覺,需要說個明白。
裴悅難以啟齒,邊上的葉竹幫她問道,「姑娘的意思是,您有沒有被張家姑娘凌辱了?」
葉竹從主子那得知,李平已經知道主子是姑娘,這會沒必要喊公子。
李長安聽得愣了下,隨後臉頰慢慢熱了起來。
一旁的聽書急忙解釋,「那肯定沒有,我家公子還是清清白白,我們進屋的時候,公子衣裳可完整了,就是被綁在椅子上,好生可憐,看得我……公子,您踢我幹嘛?」<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