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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話說一半,向氏瞥見皇后的唇角頓住,忙轉移話題道,「沒什麼流言,不過是妾身隨口一提,不值得關注。倒是太子妃娘娘,您可曾見過壽王了?」
「見過。」裴悅道。
「哎,您是不知道,為了給您和太子殿下祈福,壽王是日日吃齋念佛,生怕你們遭遇不測。他對你們的用心,你們可要記得啊。」向氏說著,給女兒使了個眼色,示意女兒也幫著說兩句,畢竟方才皇后才訓斥過女兒,眼下太子妃來了,正好是她們表現的機會。
「記得,自然是要記得。」裴悅抬眉點頭,「乍一眼看到壽王時,我還以為壽王抹粉了呢。不曾想是為了我們祈福,這樣的心思,我與太子殿下,自然是要一直銘記的。」
頓了下,裴悅端起桌上的茶盞,面帶微笑地去看皇后,「不過皇后娘娘,兒媳與太子殿下在嶺南確實遇到了不少事,還聽說了一些事,不知道你們要不要聽聽?」
皇后不動聲色地端起桌上的茶盞,她也只是拿在手中把玩。
嶺南發生的事,皇后都已經知曉。只是別人不知道她知曉,她倒是想聽聽裴悅打算怎麼描述。
裴悅得了皇后的同意,這才從去嶺南時發現浮屍,再到後來朱延庭帶兵圍剿她和九夷王。
說到通縣大火時,蔣依依的面色已經白了,桌下的手止不住的顫抖,一個是裴悅說得太可怕,還一個是她心虛。
「這次去嶺南,可謂是艱險萬分。」裴悅嘆氣後,放下手中茶盞,「不過你們肯定不知道,最讓人可笑的是,朱延庭竟然說是壽王指使。皇后娘娘,您說這好不好笑,壽王向來敬愛太子,雖說他也是嫡子,不少人也猜測壽王有不軌之心,但猜測總歸是猜測,做不得數,您說是吧?」
裴悅剛說完,就聽到「啪」的一聲,轉頭時,才發覺是壽王妃手中的杯盞掉在地。
杯盞碎了好幾片,蔣依依的薄唇被她咬得鮮紅。
向氏不耐煩地叫人來收拾,「一群沒眼色的東西,沒看到主子的杯子碎了?」
宮女們立馬上前收拾,等收拾完後,向氏轉移話題說到御花園的景致。
裴悅跟著附和了兩句,卻不打算就此跳過前面說的話,再次看向皇后,用著打趣的口吻道,「哎,也不知道那個朱延庭受了誰的挑唆,總不能都是真話吧?」
「真話假話,太子妃應到要有自己的判斷才是。」皇后沒什麼表情地回了一句。
裴悅看皇后在忍耐她,心裡便高興了。
而仁政殿那,李長安也正好說完這個事。
「父皇,兒臣是不願意相信長儉會做出這種喪天良的事,但朱延庭等人的口供皆是一樣,兒臣實在不懂該信誰了。自從孩兒的母親去世後,長儉與孩兒一塊長大,孩兒對他是深信不疑。」李長安說著,還抽噎兩聲,這話是裴闕教他說的,不然他是不願提到自己的母親,更不會假裝哭泣。
第253章 殿中爭論
李長安垂著腦袋,他看不到父皇的表情,但是通過仁政殿這會的安靜,便知道父皇的面色不太好,
「你一路辛苦,先回去洗漱休息吧。」皇上道。
聽父皇讓走,李長安這才起身往外走去。
他本想去找裴悅,但出了仁政殿沒多久,便看到唇角彎彎的裴悅。
「殿下!」裴悅步子快了一些,到了李長安跟前,得意挑眉,「您怎麼樣?皇上可曾多說幾句?」
李長安搖頭說不曾,「看你模樣,倒是很高興的樣子,可是說贏了?」
「嘿嘿,也不算贏了皇后,就是把那個向氏說得啞口無言。」裴悅笑完哼了一聲,眼波流轉,「咱們不當那個壞人,但壽王也別想能躲得開。」
早前壽王接近裴悅時,裴悅就知道壽王是個最虛偽的人,外表看著仁義溫潤,實際一肚子壞水。
現在倒要看看,待會成勇負荊請罪地面聖后,皇上會做何選擇了。
裴悅兩人回了東宮,福子一早就在東宮門口侯著,看到他們時,強忍著淚水問安,臉頰小了一圈,清瘦不少。
「殿下,太子妃娘娘,你們快些進殿中,奴才已經準備好洗澡水,還有往日你們最愛吃的小食。」福子帶著主子們往裡走。
裴悅和福子說了句辛苦了,進入主臥後,便帶著葉竹几人去洗漱。
在他們沐浴更衣時,成勇背著荊棘,跪在仁政殿中,一一訴說了他在嶺南的遭遇。
「皇上,微臣御下不力,才導致朱延庭在微臣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還請皇上降罪!」成勇給皇上磕頭,又道,「朱延庭在大牢審訊時,微臣全程都在,他與其他幾個分開審訊的逆黨所言一致,皆是受到壽王指使,還請皇上明查!」
成家在這次叛亂中,死了不少人,不僅是成家,還有嶺南不少得力將士,全部死在朱延庭的手下。
在成勇說完之後,殿中靜謐得可怕。
皇上只召見了成勇,便是不想讓成勇說的被其他人聽到,他深呼吸一次,問,「成勇,你說壽王謀逆,可朱延庭已死,你手中只有口供,讓朕就這麼信你,是否有些草率?」
「又或者,是朱延庭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只是你們上當了而已?」皇上頓了下問。
成勇:「當時被俘獲的有上百人,朱延庭可以讓幾個人保持口供,但沒本事讓所有人都能受了刑罰後還保持一致的口供。況且,如果朱延庭沒有受人蠱惑,為何會有人想要特意殺了朱延庭滅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