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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雲江夫婦愁了一晚,本以為這個事低調掩蓋過去便好,不曾想次日下朝時,皇上把夏雲江單獨叫到仁政殿。

    等夏雲江到了後,殿中的內侍都退了出去,這讓夏雲江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皇上說壽王昨日進宮請示,本是好心扶一下夏家姑娘,當時忘了四周還有很多人。壽王和皇上表示自己願意負責,請求皇上賜婚。

    不過皇上沒有立馬答應,而是等到今日再來詢問夏雲江的意思。

    「愛卿是什麼想法呢?」皇上問,「壽王年輕有為,是朕最出色的皇子,雖說不是正妃,但壽王的側妃,還是不一樣的。」

    夏雲江的鬢角已經濕了,汗水順著臉頰往下落。

    要是答應了,往後整個夏家都要和壽王綁定,可如果不答應,就很可能惹皇上不高興。

    不過怎麼回答,都不好。

    夏雲江這會恨不得把壽王按在地上揍一頓,他沒去找壽王麻煩,壽王還敢進宮要賜婚。

    家族的長久榮辱,還有女兒往後的名聲,都在夏雲江的腦中不斷糾結。

    「皇上,這事......實在不用如此。」夏雲江看著地磚,每說一句話,都要在心中反覆思索,「其實並沒有什麼,若是微臣就此訛上壽王,便是微臣厚顏無恥了。」  

    「這麼說來,愛卿不願意結這門親事?」皇上的語氣微沉。

    但夏雲江話已經說出去,只能硬著頭皮道,「壽王是個極好的,但早些年家中母親就說過,女兒是家中嬌客。就是家道中落,也不好用女兒去換家族前程,更不能賣女為妾。」

    一口氣說完這句話,夏雲江就額頭貼地,皇上是否要生氣發落他,都只能聽天由命。

    過了許久,夏雲江才聽到一聲「罷了」。

    「既然如此,往後這個事誰也不許提。愛卿如此疼愛女兒,實在難得,往後夏姑娘出嫁時,朕會幫她添份嫁妝。」皇上說完這話,便讓夏雲江出去。

    夏雲江是心跳飛快,特別是皇上說要添妝,更是讓他絕望。

    事情已經如此,不管皇上是不是生氣,好在皇上沒有直接開口賜婚。走出宮門後,夏雲江深吸一口氣,這個事,他還是要派人查一查。意外就算了,可如果是壽王有意為之,這筆帳,他就記下了。

    第217章 抵達南洲

    夏雲江在為女兒的事發愁時,聽書也查到一些和夏家的事。

    聽書沿著溪河往上走了半日,找到了打鬥的地方,在附近的草叢中,找到了夏家的令牌。  

    拿著令牌,聽書便回去找主子。

    這會已經入夜,李長安拿著聽書找回來的令牌,放在燭光下端詳,「沒找到活口,或者其他東西嗎?」

    「沒有,只有這個令牌,還是在草堆里。」聽書來的路上一直在想,但還是沒想明白,「殿下,要是死的人是夏家軍士,誰和夏家那麼大的仇恨,要殺夏家的人呢?」

    「你怎知一定是死人的令牌,而不是活人的?」李長安放下令牌後問。

    聽書更不明白了,「要是夏將軍派人追殺,又是為何?」他想不到為什麼,隨口道,「總不能是為了我們而來吧?」

    剛說完,聽書立馬捂住自己的嘴。

    「殿下,您說......」見主子望過來,聽書又忙捂住嘴,眼瞼撲閃撲閃地看著主子。

    李長安:「夏雲江與孤往日無怨,近日無讎。以他的態度來看,應該是不想參與奪嫡。如果那些人真和夏雲江有關係,事情倒是複雜了。」

    誰和夏雲江有仇呢?

    而且這裡是嶺南,是夏雲江老家所在的地方,夏家一族紮根嶺南一帶,就是嶺南主將成勇,也是夏雲江的舊部。

    暫時還是想不明白,李長安收起令牌,讓聽書先去休息。  

    他們住的驛館,李長安是太子,裴悅是太子妃,兩個人沒理由再分房睡。

    李長安回屋時,看到裴悅坐在桌邊看話本,自覺地抱了被褥去軟榻上。

    「你怎麼還不睡?」李長安問。

    裴悅沒抬頭,翻了一頁話本,「方才只想打發時間,不曾想,越看越來勁。等我看完這本就睡,殿下困了先睡吧,明兒個就要去嶺南的郡城了呢。」

    李長安熟稔地鋪好被褥,坐在軟榻上,正好能看到裴悅的側顏,想了想,突然開口,「你和夏家,可否熟悉?」

    「啊?不太熟悉,殿下為何突然提到夏家?」裴悅再次被李長安打斷思緒,沒了繼續看的心思,乾脆合起話本,轉身面對著李長安,「夏將軍早年間和我母親相看過,若不是我父親攪局,我母親還真可能嫁給夏將軍。故而這些年,我們兩家幾乎沒來往。倒是後來皇后為你和壽王準備側妃,多見了夏家姑娘幾次。」

    停住思索片刻,裴悅再繼續道,「夏姑娘聰慧可愛,倒是不錯。」

    父母的事,還是裴悅後來聽舅母說起。這樣的事,她不敢去問母親,母親也不會與她說。

    李長安是頭一回聽這個事,不過對他現在沒什麼用,他說了令牌的事。  

    「原來如此。」裴悅想了想,給了個評價,「我沒怎麼見過夏將軍,不過我父親有提過幾次,按我父親說的,夏將軍應該不會參與奪嫡,他屬於中立那類。」

    李長安也是這樣覺得,既然裴悅不清楚,他便躺下,說可以睡了。

    驛館的屋子不如東宮的大,軟榻和床只隔了幾步的距離,屋裡還亮著一盞燈,李長安翻身時,就看到裴悅才躺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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