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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悅心中好奇,李長安這個時候來幹什麼?他又不用科考?
而對面的李長安,在問過聽書後,才知道裴家哥兒也參加了這次的院試。
「裴霖功課如何?」李長安問。
「這個小的就不懂了,只是聽人說過兩句,想來是很好的,畢竟有裴首輔那樣的父親。」聽書答完後,又問,「殿下,咱們要換個地方等嗎?」
「不用。」方才是李長安大意了,京都里的世家學子都要參加科舉,好些人都認識他,這會就不該推開木窗。
會來這裡,李長安也是想看看他資助的那些學子,都有什麼名次。
讀書是一件費時費力,又費錢的事。貧苦的人家,能吃飽就算不錯,並沒有能力讓自己的孩子去讀書。李長安為了能培養自己的人,便資助了不少學子。
這種知根知底,從小就資助的學子,用起來更能信任。而且貧寒的出身,也讓他們更需要靠山。
一旦有人能脫穎而出,往後便能成為李長安的一個助力。
不過這是一個比較漫長的過程,但在奪權這件事上,本就需要長久的排兵布陣。
「那您在這裡等著,小的已經派人去看名次。」聽書不敢在馬車裡和主子一塊待著,說完後,就做到了車轅上。
沒過多久,聽書還沒等回派出去的人,反倒是看到裴家哥兒興沖沖地跑過來。
裴霖按捺著心中的狂喜,到馬車邊上後,才踮腳敲木窗,不等看到長姐和母親,薄薄的唇瓣就高高地揚起,自豪地道,「母親,長姐,我是案首!」
院試案首,這可是上千人里的第一名。
而且京都一帶世家最多,人才也最多,裴霖年僅十一歲便中了案首,聽得馬車裡的裴悅歡喜地拍手。
迫不及待地推開木窗,看著弟弟的小臉,她高興道,「你快上馬車,我們帶你去回家慶賀。這麼大的好消息,應該告訴所有親戚!」
裴夫人也很高興,裴霖這次又中案首,差一點就是小三元,這個成就,就是裴闕當年都差一點。
裴悅興奮地讓弟弟快上馬車,卻沒注意到,對面的車窗微微往外推了一點。
等裴霖上馬車後,裴夫人也夸道,「霖兒果然有能耐,你小小年紀能有此成就,母親很為你自豪。」
裴霖同時得到了姐姐和母親的稱讚,就算再早熟,也無法掩飾現在的喜悅。
裴家的馬車掉頭往回走,而李長安的人還沒回來。
聽書忍不住掀開帘布和主子道,「殿下,裴家哥兒還真厲害,十一歲就能中院試案首,太了不起了。想當年,小的十一歲時,連《三字經》都背不齊呢!他那麼會讀書,對您也好!」
若是裴霖能幹,李長安就有個得力的小舅子。這麼一來,岳父厲害,小舅子也厲害,往後還有什麼好怕的。
李長安直接忽略了聽書的最後一句話,而是嫌棄地看著聽書,「就你那腦袋,三十歲也背不完《三字經》。」
「嘿嘿,人各有所長嘛。」聽書一點也不羞愧,「別人也沒有小的練武厲害,那些單薄的讀書人,來一百個也不是小的對手。」
聽書功夫確實好,不然他腦袋不機靈,又不會讀書,就算是李長安自個兒挑的人,也留不住那麼久。
李長安笑了笑,「別誇你自個兒了,快些去看看,今年的幾個人考得如何。」
「好嘞。」聽書馬上下了馬車,但不等他走到榜單前,就遇到看榜的人,一番對話後,忙回來報喜,「殿下,這次來參加院試的五個人都中了呢,其中最好的中了第三!」
院試能中第三,往後考舉人時,便有很大的希望能中。中了舉人,便獲得選官的資格,也算不枉費李長安的一番培養。
李長安心情大好,「你帶上錢袋,請他們去春風樓吃一頓,該怎麼吃就怎麼吃,不用心疼錢。」
「您不去嗎?」聽書問。
李長安搖頭說不去,他要去了,便太引人注目,別人也知道這些人是他的。只一個聽書出面,不那麼容易被人關注。
院試放榜,凡是中秀才的,今日多半家裡或者酒樓擺了席面。李長安想到裴霖中了案首,想來裴家這會正是慶賀的時候。
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能錯過。
讓車夫駕馬車去官衙,他估摸著,裴闕這個時候,也差不多該回去了,正好半路打個照面,他都說了恭喜,裴闕怎麼也得請他喝一杯才是。
李長安想和裴悅假成親,確實是想借裴家的勢。
他雖是太子,可比起手中權利和聲望,都遠不如裴闕,甚至要差非常多。
在嶺南時,李長安得到了裴闕的許多指導,而不是被裴闕針對,他的膽子便大了一點。既然裴闕不討厭他,那他能做的便會更多一些。
與此同時,裴悅一行回到裴府後,確實讓管家去準備好酒好菜。再派人去其他親戚那報喜,過兩日,裴家會給裴霖擺酒請客,今晚暫時就裴悅一家,再加上一個賀皓。
賀皓一收到消息,便立刻趕來裴府。
賀皓自個讀書一般,也是被裴夫人壓著讀了許多書,不然他更不會讀書。聽說裴霖中了案首,帶了賀禮直接奔來。
馬車停在裴府門口後,賀皓剛下馬車,就看到不遠處來了輛裴家的馬車。
在賀皓好奇來的是誰時,就看到裴闕先下了馬車,隨後是太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