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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槐安問,「皇上,既然您心中早有主意,為何不早立太子,好安撫人心?」
定下太子,絕了其他皇子的心思,也好少了那些明爭暗鬥。
「啪!」
只聽一個響聲,皇上摔了福安手中的茶盞,頓時碎了個四分五裂。
「朕自有安排,無需你們多言。」皇上執拗地道,「立不立太子,朕心中有數。朕已經答應寫傳位詔書,爾等就不要再提這個事,不然就給朕……咳咳……給朕回家待著去!」
茶盞碎了,代表皇上很生氣。
而張槐安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大半,只要皇上寫下傳位詔書,也就有了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只是退出仁政殿後,大臣們都忍不住猜想,皇上既然有了想法,那是會立哪一位當太子呢?
誰也不知道。
有幾個去問張槐安,但張槐安也說不清楚。
等張槐安走後,其餘大臣也都散了。
蕭鳴盛走到自家馬車邊上,看到長子,愣住片刻,再開口,「你剛下值?」
蕭鐸點頭說是,「聽聞父親進宮了,就過來等您了。父親,皇上是什麼意思?」
「皇上不立太子,但是會先寫好傳位詔書,不至於駕崩後,朝廷大亂。」蕭鳴盛長嘆一聲,一開始他也不理解,走出宮門時,就懂了,「如今四皇子和五皇子風頭正盛,下邊的幾個皇子也有各自的想法。已經有了奪嫡的心思,若是皇上立了太子,也不可能讓他們放棄,反而會把矛頭全部指向新太子,到時候新太子就成了眾矢之的。」
與其讓新太子被所有勢力打壓,還不如保持現狀,讓幾位皇子繼續互相敵對,維持眼下的局面。
蕭鐸眉頭緊皺,他是蕭家長子,卻不是最出色的那個,猶豫片刻,才開口問,「如此一來,要是有人動了心思,想提前看看傳位詔書呢?」
蕭鳴盛無奈嘆氣,「你當仁政殿是什麼地方?那是皇宮裡守衛最森嚴的地方!皇上疑心重,誰都沒能在仁政殿安插人,如果有本事去仁政殿看傳位詔書的,也就能坐上皇位了,何須擔憂怎麼辦?」
說著,蕭鳴盛看著不太聰明的長子,推開一點木窗,「我問你,你是不是拿錢給你娘子了?」
蕭家和曾家是姻親,蕭鐸娶了曾寧雪,不過那個時候,曾家風頭正盛,兩家聯姻實屬正常。
但現在的曾家,已經大不如往日。
當年蕭鳴盛就在幾家人中猶豫,以為六皇子還是有比較大機會,才選擇和曾家成親家。只是沒想到六皇子作死,雖然現在他都不懂六皇子做了什麼,但從曾家和六皇子的情況就能看出來,六皇子是絕對沒有希望了。
好在蕭鳴盛是個腦子轉得快的,和曾家聯姻失敗了,又馬上去找了蘇家和四皇子的母家。
不過,蘇家婉拒了蕭鳴盛的聯姻,說家中兒女沒有適齡的。
後來蕭鳴盛就和六皇子的母家成了親家,如今他算是支持六皇子的一派。但他這個人又有點謹慎,並不大張旗鼓地幫六皇子。
大兒媳說借錢時,蕭鳴盛一口就回絕了,因為他看不到曾家有起來的可能,錢借給曾家,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蕭鐸慢慢低下頭,不敢去看父親,小小聲地說就拿了一點,「真不多。」
「你!」蕭鳴盛抬起手又放下,「算了,你還是曾家女婿,做事確實不好太絕。不過你要記得,你是蕭家嫡長子,一切要以蕭家利息為主,好好學學你弟弟,他是絕對不會有婦人之仁。」
蕭鐸咬牙不說話,只是點頭嗯了一聲。
所有人都說他弟弟更出色,也更優秀,如今五皇子得皇上看重,弟弟的娘子又和五皇子是表兄妹。
蕭鐸心裡悶悶的,卻是不怎麼服氣。
馬車停在蕭府門口,蕭鳴盛讓大兒子下馬車,他自己則是去了五皇子府上。
只是他遲了一點,剛下馬車,就聽到門房說曾大人先到了一刻鐘。
難道曾康裕也是來說傳位詔書的事?
不對,曾康裕今日不在仁政殿裡,他應該還不知道傳位詔書的事。
思緒這麼一過後,蕭鳴盛加快了步伐,跟著帶路的小廝,匆匆往正院去。
第449章 消息四散
王府的正廳中,曾康裕站在李長祺的身前,微微躬著身子。
「王爺,您要微臣做的,微臣都派人準備了。只是皇上那邊,也不懂怎麼查,會怎麼處理,要不,您再派些人去定州?」曾康裕有的不放心,他等了那麼久,不想錯過那麼好的機會。
貪腐鹽稅,那可是大罪,就算家底深厚如裴家,那也擋不住這個罪名。
李長祺沒有表情地抬下眉毛,「曾大人,你那麼焦慮做什麼?該查的,本王都會去查。別擔心那麼多了,入秋後天涼了,你少出門吧。畢竟你也一把年紀了,若是磕了碰了,別人都知道你我的來往了。」
這是提醒曾康裕少往王府跑,曾康裕只能硬著頭皮說好。
等曾康裕告辭離開,剛走過拱門,就看到急匆匆而來的蕭鳴盛。
兩家雖是親家,但蕭家不肯借錢,等於不看重曾康裕這個親家。現在碰了面,自然都沒有好臉色。
還是曾康裕先陰陽怪氣地開口,「蕭大人走得這般著急,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上趕著來討好呢。」
蕭鳴盛瞥了曾康裕一眼,他現在沒心思和曾康裕鬥嘴,但又看曾康裕不爽,「我為什麼而來,倒是不關曾大人的事,你有這會說話的功夫,還是快些回家吧,指不定有天大的事等著你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