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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時,便聽人說到何家的事。
「原來這個何公子,那麼不靠譜。也不知道是誰這般得我心,做了這樣暢快的事。」裴悅笑著坐下,端起一盞茶道。
葉竹回來時,就被聽書拉去說了這個事,現在聽到主子這麼說,便道,「這是王爺讓聽書做的。奴婢剛回來時,聽書可是非常得意呢。」
「王爺讓人做的?」裴悅喝茶時,差點被嗆到。
葉竹點頭說是,「說是瞧見幾個人在王府外鬼鬼祟祟,王爺就帶人去綁了。聽說是何夫人的意思,您最近得小心一些,一計不成,何夫人怕是還會有其他法子。」
「有你們在,我不出城,就不會有什麼事。」裴悅道。
抬頭看向院子裡,算了算時辰,想著李長安沒那麼早回來,裴悅讓人先去拿衣裳的花樣來。
「今日也遲半個時辰開飯,等王爺回來,我們再吃。」裴悅道。
不然一個人吃飯,缺了些煙火氣。
王府里本就他們兩個主子,白日裡瞧不見人,但晚膳最好還是一塊吃,也能聽聽李長安說外邊的事。
裴悅帶著葉竹几個去剪花樣,這一坐,就到了天黑。
往日裡,李長安再遲,也會在天黑時回來。
不過今日,李長安一直沒有回來。
裴悅讓葉竹出去找找,但葉竹剛到王府門口,就遇到李長安派回來的小廝,說中平城出兵來定州,王爺去軍營了,今日很可能不回來了。
第311章 雙方局勢
早秋的夜晚,涼風習習。
李長安站在城牆上,雖說張東來的人還沒到定州城外,但現在已經全面戒嚴。
何永恩站在他邊上,借著微弱的月色,兩個人一同眺望著遠處黑漆漆的一片。
「王爺是頭一回面對叛軍吧?」何永恩的眼中,划過一抹輕蔑。
就算雍王武藝高強又如何,論起實戰的經驗,雍王哪裡比得上他們這些人。
「確實是頭一回。」李長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他看過北部的地形圖,知道定州所處谷口,左右兩邊都是山峰。若是張東來想要打京都,要麼打下定州,要麼往東西兩邊繞道。
但不管是向東,還是向西,都要多花上大半個月的教程。
若是向西邊,就要和漠北借道。以漠北國君的性格,怕是要刮張東來一層油。
要是往東邊,則要走海運南下。而東邊多有倭寇和海賊,光是解決他們,就要花費不少時間和兵力。
張東來的兵力和西北差不多,算不上多,也算不上少。
故而只能帶兵南下,拿下定州。
一旦定州被攻破,定州往南的幾個洲,也都要開始擔心受怕了。
不過相比之下,張東來的兵力,還是比定州要多五成。
如果安旭在,這場戰就能大挫張東來。
只是皇上不想看他太順暢,寧願看張東來多叛亂一些時間,也不願意留下安旭幫他。
李長安幽暗的眸子,漸漸眯起。
他看著這無邊無際的黑夜,思考著,如何在這場戰中能夠有贏面。
在李長安不說話時,何永恩也在思索,如何讓李長安折在這場戰事中。
若是他自個能打贏張東來,日後封侯拜相都有可能。但有個雍王在,又比他官要大,日後算起功名來,也是先算給雍王,然後再到他。
何永恩在定州那麼多年,本來升遷無望,現在是老天爺送上門的機會。
「王爺頭一回面對叛軍,有些事難免會不習慣,倒不如在後勤守著。若是能看好糧草,也是大功一件。」何永恩提議。
李長安淺笑一下,激將法?
這是要激他去哪?
「何大人此言差矣,我雖說沒和張東來交手過,但我曾北上漠北,又南下嶺南。一件件算起來,都是差點丟了性命的事。你讓我去管後勤糧草,是在小看我嗎?」李長安微微轉頭。
何永恩忙說不敢,「就是您身份尊貴,不管是衝鋒在前線,還是出城設埋伏,我們都不敢讓您去啊。」
李長安笑了,原來是想激他去干最容易喪命的事。
他看著何永恩,直到把何永恩看到心中發毛,這才收回目光,側身對著何永恩道,「我是帥將,前鋒等事自然用不到我,殺雞焉用牛刀,你說對吧?」
聽到何永恩嘆氣,李長安馬上接著道,「倒是這城中部署,何大人,你是不是該帶我去看看布防圖?」
布防圖是定州機密,何永恩不願意給李長安看。
李長安也知道何永恩的心思,他也不是非要看布防圖,就是藉此來壓一下何永恩的心思,「算了,我知道你還有顧忌。不過大戰在即,何大人切莫要因小失大,有什麼不開心的,咱們可以往後再說,現在應該以大局為重。你說是吧?」
連著兩個對不對,把何永恩問得懵懵的。
得知雍王在城牆上時,他是想過激雍王的,沒想到處處都被雍王壓制。
倒是不曾想,這個雍王,嘴皮功夫也厲害。
這麼看來,雍王與京都傳來的消息,又有出入。
「天色不早,張東來還要幾日帶兵到定州,何大人早些休息吧。等明日,我們確實該商量下,如何出兵設伏。」李長安說完,便帶著聽書往城牆下走去。
夜已經深了,具體的作戰方案,何永恩肯定不會帶他一起。但這個時候,沒有臉面好講究,不厚著臉皮擠進去,往後永遠都不能掌控定州兵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