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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安看著福子如此,便帶著福子進屋去。
到了屋裡後,福子看到屋子陳設簡陋,又心酸起來,但他擦了眼淚後,便道,「殿下,裴老爺讓奴才問問您,您在宗人府里,喜公公可曾來拜訪過?」
聽到喜公公三個字,李長安瞬間皺眉,「為何會這般問?」
第282章 天黑再說
福子抬眸看了主子一眼,心思過了過,壓著嗓子問,「殿下是不是還不知道,喜公公已經溺亡在御花園的池塘中?」
李長安確實不知道,但現在聽來,他卻只是愣了片刻,倒是沒有很意外。
他日日被關在這宗人府中,每日除了送飯和衣物的人,那扇門就不曾打開過。
「是,喜公公有來過宗人府一趟。」李長安承認道。
「裴老爺說,他猜也是這樣,不然喜公公沒必要去死。」說著,福子不用嘆氣,見主子投來詢問的目光,再解釋道,「裴老爺說了,喜公公死在御花園,這便是引起眾人討論的開端。喜公公是仁政殿的大總管,一般大臣見了他都要好聲好氣,他死了,還是溺亡在御花園,皇后必定要查。所以裴老爺猜,喜公公是自個跳進河中死的,為的就是讓宮中亂起來。」
李長安眉頭皺得更緊了,那日喜公公來訪,與他說了好些話。當時他就覺得,有點像是臨終的交代,不曾想,喜公公真死了。
福子繼續道,「不過裴老爺覺得死了一個喜公公,事情鬧不到太大,便把出賣喜公公的小圓子也溺死在御花園中。這麼一來,宮中流言四起,皇后就坐不住了,不能再盯著您對付。」
「孤的岳父......」李長安眸光頓住,「他是真的,好手腕。」
「是啊,裴老爺不愧是當過首輔的人,下手也夠狠,說弄死小圓子就弄死了。如今宮裡是人心惶惶,皇后為了解決這事,已經兩日沒睡好了。」說到這裡,福子的面上才多了點喜色,但很快又嘆氣,「但裴老爺又說了,他能幫殿下的,也就這些了。他不過問那日喜公公與殿下說了什麼,讓殿下也不必告訴太子妃,既然讓奴才進來了,這往後的路,大部分就要靠殿下自己了。」
李長安懂裴闕的心思,本來他剛有一點好名聲,但很快又被皇后給扭轉了局面。裴闕從始至終,既沒有不看好他,但也沒看好他。能給的情面,裴闕也都給了。而裴闕現在做的這些,也只是為了不讓壽王上位。
也確實,他自個沒拿出本事來,又如何能讓人信任?
在裴闕眼中,自然是裴悅和裴家最重要,而他李長安,不過是父皇非要和裴家扯上的一個累贅。
「孤明白了,你能進來便好,聽書現在如何?」李長安又問。
說到聽書,福子想嘆氣,但還是忍住了,「聽書他們都被動過刑,但他們都嘴硬,一個字沒有吐漏,如今都在天牢中關著。殿下,皇上如今病重,您得拿個主意才行,咱們不能一直在宗人府里等著了。」
「你說得對,孤不能再留在宗人府了。」李長安眸光半垂,瞧了眼外邊的天色,緩緩坐下,「你先去安頓下,要做什麼,等天黑後再說吧。」
福子點頭說好,帶著自個的包袱出了屋子,走到邊上的側殿中。
這邊福子到了宗人府,東宮那也知道了消息,是裴霖帶來的。
「父親說了,太子牽扯的事太多,咱們裴家也還了他人情,算是仁至義盡了。」裴霖的小臉板著,說話時,一直望著姐姐,「仁政殿那,也如同你猜測的一般,被皇后把控得死死的。皇上的身子也不太好,裴家的人沒法潛入仁政殿,但以皇后的手段,隨時都能要了皇上的性命。若是皇上駕崩,太子也會因此毀了名聲,畢竟是他氣的皇上,這才給了皇后機會。」
裴霖說得一板一眼,對於太子他們的事,並沒有帶太多的感情。
裴悅聽得倒是慢慢皺了眉,慢慢道,「父親讓你來說這些,是要做什麼?」
「父親說,不管是京都,還是京都外,不日就會亂起來。到時候太子也會對此事有個決斷,你是裴家女,父親必定會護你無憂。若是......若是太子有什麼事,父親希望你能別摻和,我們裴家,已經為太子做了許多,你不再欠太子任何人情。」
說完,裴霖就定定地看著姐姐。
裴悅卻有些沒懂,但她心跳在砰砰加快,突然有個不好的預感,「裴霖,你跟我說句實話,太子那到底會有什麼事?」
「這我哪知道?我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小孩子哪裡懂那麼多事?」裴霖歪過頭,用餘光悄悄打量下姐姐,發現姐姐在看他,忙起身站了起來,「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反正你不用擔憂自個,凡事有我們呢。」
第283章 東北造反
「裴霖,你少來!」裴悅也起身道,「你是年紀不大,但你心眼,比我和賀皓加起來還多。」
裴霖回頭看一眼姐姐,兩手悄悄往後放,清瘦的脊背微微挺直,側身站著,「我知道的,我都說了。姐,你就安心待著唄,有我們在,保管你無事。」
「什麼叫我不會有事?」裴悅又不是什麼事都不懂,「若是太子出事,我是太子妃,裴家想要把我從這場事非中撈出來,那得費多大的功夫和心力。你真當我是閨閣里,萬事不懂的嬌小姐嗎?」
自然不是的,裴悅雖不如爹娘經歷過家族覆滅的大風大浪,但她身為裴家女,就是自個沒經歷過,卻也是見識不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