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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剛回到府衙,就有小廝說京都來了信件。
李長安聽說是悅兒寄來的,迫不及待地邊往府里走,邊拆開信件。
過去兩年裡,李長安無比思念妻兒。
他做夢都想和妻兒見面,但從定州到京都,隔了千山萬水,只能通過信件來表達思念之情。
悅兒在信中寫到,他們的兒子已經開始讀書認字,小孩兒年紀還小,尋常的毛筆都握不住,裴霖就親自給時崇做了一盒筆。
想到兒子,李長安的心中湧起一抹酸澀,自從兒子滿月後,他就再也沒見過兒子。
如今兒子長什麼樣,有多高,是像他還是向悅兒,說話伶不伶俐,他都不知道具體。
等看完信時,李長安站在院子裡嘆氣。
一旁的方洪看到主子如此,以為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王爺,可是京都里發生了什麼事情?」
「王妃在信中寫道,來年開春裴霖成親時,她親自去宮中找父皇,讓父皇允許我回京都參加婚宴。」可李長安知道,如今的父皇,是疑心最重的時候,就算是裴霖的婚宴,也絕對不會讓他回京都。
他對曾家和五弟設局的事,並沒有用信件告知悅兒,因為此事太過兇險,一旦送信的人被拿下,他將滿盤皆輸。
李長安想的是,等他被押送去京都時,再讓聽書南下親自轉達他的謀算。
況且有他岳父在,肯定能猜到他的想法。
方洪也在一旁點頭,「皇上不肯讓您回京都,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這些年四皇子和五皇子漸漸冒頭,特別是四皇子,他有蘇貴妃這樣尊貴的母親,許多人都說,四皇子是最有希望的一個。只是手下有一點想不通,若是皇上有意讓四皇子登基,為何要讓四皇子和西涼聯姻?」
西涼只是一個邊境小國,若是漠北這種大國的公主,倒是有可能為皇后,但從晉朝建國以來,從沒出過番邦來的皇后。
李長安搖頭表示,「父皇的心思,誰也猜不透。不過我也不用去猜了。」
他要的,直接去拿就好。
第446章 噁心曾家
回首過去二十幾年,李長安的身邊,更多的時候是獨自站在山峰上,後來娶妻生子,有了牽絆,也是他的牽掛。
父皇的心思太深,疑心病太重。
何為父?
何為子?
父子道義,在皇家權勢面前,顯得是多麼微不足道。
在李長安這裡,父皇這個詞,已經慢慢變得不重要了。
塔卡秋日的夜晚,轉眼間就變涼了。
回到書房後,李長安吩咐方洪,「曾文澤最近,肯定還有動作,正是缺錢的時候。之前讓馬商給他送了銀子,再讓他們去一次。」
曾文澤就是曾家二郎,不管辦什麼事,都需要花錢。而曾文澤,要做的,還是更會花錢的事。
這兩年,曾家一日不如一日,李長恪到了封地後,一直萎靡不振,更別說有什麼進項或者長進。
曾文澤需要錢,曾家也需要錢,如此一來,只能想法子另外去找錢。
李長安是故意讓人給曾文澤送錢,只要曾文澤。拿了那些商人的錢,等他到了京都後,這便是他送曾家父子上斷頭台的把柄。
謀算了兩年,為了能早點和妻兒團聚,不管是哪一步,李長安都是算了又算,絕對不容許出現任何的失誤。
等方洪出去後,李長安緩緩地地往後靠去,他慢慢閉上雙眼,側顏在燭光下,顯得格外立體。
這一晚,李長安又沒有怎麼睡,等天蒙蒙亮的時候,他便讓人備馬,做戲要做全套,打算親自帶人去曾文澤管轄地看一看。
與此同時,晨起的陽光剛剛拂過曾家的院子,曾康裕人逢喜事精神爽,早早地起來後,握著兩顆核桃,站在長廊下逗鳥。
曾夫人前兩年病了一場,消瘦不少,也不太能睡覺,披了件火狐披風過來,「老爺,寧雪派人回來說,蕭家不肯借錢。」
五皇子要曾康裕想辦法弄錢收買漠北使臣,但這些年,曾家是真的內里空空。
就算曾家是百年世家,但到了曾康裕這一帶,手中的產業本就不如祖上富裕。這兩年為了打通關係,他們已經花了不少的錢,就連一些府宅都已經變賣。
但世家又要臉面,吃穿用度,辦酒請客,都不能往低了去辦。
曾康裕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想著讓小女兒去婆家借錢,蕭家和以前的曾家是差不多的情況,不過蕭家沒有被六皇子的事牽連,所以還維持著世家的體面。
只是曾康裕沒有想到,蕭家竟然不願意借他這個錢。
「又不是不還,他們肖家竟然連銀錢都不肯借,還算什麼親家?」曾康裕瞬間皺眉。
曾夫人為難道,「寧雪在蕭家不好過,前些年懷了個哥兒,卻又掉了。蕭家看她沒生男孩,一直都冷著她,如今她在蕭家也是難得很。」
所謂牆倒眾人推,以前六皇子還沒去就番的時候,蕭家上門可勤快了,就算曾寧雪那會兒沒有生下兒子,蕭家也不敢輕視曾寧雪。
只是曾家越發不行,若不是顧及世家的臉面,蕭家都可能要休妻,
曾康裕憤憤地把核桃遞給邊上的小廝,「今日他們看不上我,日後總有他們後悔的時候,既然蕭家不肯借,就把咱們那個避暑的莊子賣了吧。」
無論如何,曾康裕都要扳倒雍王和裴家。<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