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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怎麼就不一樣了?你也不想想,他一個被厭棄的王爺,虎落平陽被犬欺,不想著與何大人搞好關係,卻把何校尉給打了。這不就是太蠢了嗎?」
……
在這些軍士議論紛紛時,李長安他們已經到了定州城門外。
前頭的福子過來,說沒看到何永恩。
「告訴前面的人,直接去驛站,你再帶上幾個人,去找定州城裡的房牙子,賃一間屋子。他何永恩要擺架子,就讓他擺吧。」李長安和福子說完,再回頭看裴悅,「不用想,就知道何永恩要說太忙。」
「肯定是的,就是他這樣,難怪舅舅要特意提醒我們。想來這定州的水,也不淺。」裴悅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是帶了皇命來的定州,何永恩不交權,那我們就自己去奪來。聽書說,何永恩打算用軍餉給我們賠錢,他倒是大膽。等錢到手,我們就去軍營。何永恩給錢,那是他應該給,我們給,那是我們的恩賜。」李長安道。
北上的這大半個月起,李長安和裴悅,不知何時已經養成會互相說想法的習慣。
李長安有個什麼打算,也會細心地一一說給裴悅聽。
裴悅有想法,也會和李長安有商有量。
以前在京都時,雖說裴悅覺得她和李長安關係是朋友,但他們之間,還是有著距離。
現在就不一樣了,這一路走來,倒是親近不少。
馬車往城裡走,李長安沒派人去找何永恩,而是和裴悅他們在驛館住下。
作為曾經的儲君,李長安的一舉一動,都備受定州百姓的關注。
只是這一日,李長安並沒有出驛館。
到了次日,何永恩才姍姍來遲,他帶著人,還有銀錢,剛進驛館,沒見到李長安和裴悅,就先大聲說要賠罪。
他還帶了包紮嚴重的何運來,風塵僕僕,身上還穿著鎧甲,像是從戰場上剛回來。
何永恩動靜大,不僅驛館裡的人都看了過了,他一路過來,還吸引了不少路上的百姓們。
第305章 反向拿捏
李長安和裴悅剛從屋裡出來,正要下樓時,就看到何永恩踹了何運一腳,何運踉蹌跪在地上,表情痛苦。
「給王爺、王妃賠罪了。」何永恩一臉歉意,他說話時,身後的下屬抬著裝銀子的木箱進來,「我這個侄兒啊,從小長在軍營里,是個不會看人臉色的。他辦事不懂變通,惹王爺生氣了,我今日特意帶上銀錢,還有他過來給王爺賠罪。」
說著,何永恩又踹了何運一腳,何運才不甘願地道,「是我的不是,還請王爺別和我們這些小人物計較。」
裴悅看了李長安一眼,有些話李長安不便說,她則是給聽書一個眼神,示意聽書去扶起何運,「何校尉怎會這般說,我們王爺最是個大度的。昨日你與聽書就是切磋,這在軍營里,也是常見的事,你可別想錯了啊?」
李長安跟著點頭說是,頗有種婦唱夫隨的感覺。
聽書麻利地過去,伸手時,看到何運縮了下,扶住何運的手便用了點力。
何永恩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雍王等人,和其他人一樣,第一眼看去,也是被雍王夫婦的容貌驚艷。
不過,何永恩到底比何運多活十幾年,見雍王妃說話也是繞著圈子,心中不由提高一點警覺。
葉竹帶人清點完銀子,到裴悅邊上說了句沒有差後,裴悅再輕輕碰下李長安的胳膊。
收到暗示的李長安,走到木箱前,看著裡邊的銀子,突然嘆氣,「想來也是誤會,何大人是定州太守,你在此為官多年,怎會給本王下馬威。今日這些銀子,本王也不好收下,就充當軍餉,賞賜給軍營里有功的將士們吧。」
這話一出,何永恩的面色就不好看了。
他昨日就讓人去放話,說這個月的軍餉發不下來,但沒想到雍王那麼大方,這裡可有幾千兩銀子啊。
明明就是個被厭棄的王爺,手頭應該很拮据才是,怎會捨得那麼多銀錢?
這不是在打他的臉面麼?
李長安不動聲色地說完,看何永恩板著臉,轉頭再去看門口圍觀的百姓,從容有度地道,「定州的百姓們好,我是雍王,是皇上派本王來鎮守定州。往後只要有本王在,就絕對不會讓張東來的人,踏進定州一步!」
他面相白淨斯文,但語氣態度卻莫名地有氣勢。
百姓們聽李長安這麼說,心中還是有疑慮,但不知是誰接了一句「好」,其他人也就跟著道。
李長安看百姓們附和他,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再轉身去看何永恩,「何大人,既然你來了,不如由你親自帶著本王,把這些錢送去軍營,正好讓本王看看定州的軍營,如何?」
何永恩張了下嘴,但沒發出聲。他過來驛館,就是想為難下雍王,把昨日丟的面子找回來,但沒想到,本來算計好的事,卻被雍王給反算計了。
何永恩最不願的,就是帶雍王去軍營。
定州是前線,前線最重要的就是軍權。
其他日子就算了,但今兒個,雍王卻是帶著銀子去軍營打賞將士。而在此之前,他剛說過沒銀子。
對於將士們來說,都是主子,自然誰給錢更多,那就哪個更好。
在何永恩想辦法拒絕時,卻聽到雍王說好,要人去帶路。
何永恩不說話,李長安就說何永恩是同意了,他點了兩個何永恩的下屬讓帶路,儘管何永恩沒有發話,但李長安都走到他們面前。論官職爵位,李長安可是要比何永恩高許多,那幾個軍士也只好去帶路。<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