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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壽王進宮之前,何守望先回來了。
他滿頭大汗,進了仁政殿後徑直跪下,只說這個事和他無關,並不是要嫁禍給壽王。
事實上,何守望心中,是覺得確實可能是壽王做的。偷走嶺南地形圖,讓太子出行不便,還能害他獲罪。這麼一來,便是一箭雙鵰,這麼好的計策,何守望認為壽王可以想出來。
但太子堅定不是壽王做的,他也只能為自己辯駁,不敢往壽王那扯。
而壽王更是一頭霧水,人在家中坐,卻有禍事突然砸到頭上來。路上想多問兩句,傳旨的內侍卻不肯多說。
等壽王到仁政殿,就發現氣氛異常緊張,他剛行禮問安,就聽到父皇問他要嶺南地形圖做什麼。
「兒臣冤枉!」壽王當即跪下,「兒臣近來公務繁忙,並不知道什麼嶺南地形圖,更不清楚怎麼回事啊?」
李長安過去要扶壽王,「長儉快些起來,父皇只是詢問,我們都相信,你不會做這種事,必定是有人要加害於你!」
在李長安說到「加害」兩個字時,一直跪著的何守望胸口猛地跳了下。
嶺南地形圖沒了,事情總是要查清楚,令牌是誰的,現在的嶺南地形圖又去了哪裡。
一件件事地去查,便從天明查到了天黑,宮裡宮外都是人心惶惶。
裴悅在東宮裡,也聽到風聲。
聽到福子說是一個重要東西丟了,現在皇上派人在嚴查壽王和兵部尚書,裴悅倒是很意外,也很好奇到底怎麼了。
聽到李長安回來時,裴悅便立即出去找李長安。
他們在院子裡相遇,李長安走得很快,還是她喚了一聲,李長安才停下。
「殿下,今日的事……」裴悅還沒問完,就被李長安打斷。
「進屋說。」李長安道。
他轉身要往屋裡去時,聽書低頭停著沒敢動,走到台階上,只見裴悅跟來,眉頭一緊,「還愣著做什麼,進屋!」
聽書心虛地「哦」一聲,完了,殿下是要怪他自作主張了,聽書腿軟,突然想逃跑,但還是默默地跟了進去。
第212章 裴悅外祖
「關門!」李長安沉聲道。
聽書緩緩關門,轉身時,立馬跪下,非常識趣地立馬認錯,「殿下,小的知錯了。您要打要罰都可以,別趕小的走就行。」
裴悅聽得一頭霧水,見聽書跪下認錯,以為是李長安出了什麼大事,兩道彎彎的長眉不由朝李長安望去。
裡屋就他們三個人,連碧珠都被支出去。
李長安見裴悅望過來,也沒要解釋的意思,而是看著聽書道,「自作主張,要是你留下把柄,或者被人查到,今日被罰的就不是何守望,是你我了!」
「那……那也沒被罰呀。」聽書小小聲道。
但李長安還是聽到了,「你還犟?」
聽書趕忙搖頭,見太子妃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忙投去求救的目光。
裴悅收到後,試著開口詢問,「殿下,今日到底怎麼了?」
李長安深吸一口氣,再回答裴悅,「何守望想給我下馬威,故意拖延不給嶺南地形圖。我讓聽書去偷來,但聽書自個做主,去偷嶺南地形圖之前,還偷了壽王府侍衛的令牌,丟在了何府。」
「現在結果呢?」裴悅追問道。
聽書小聲插話,「結果還好的。」但他知道,殿下還是生氣了,因為他自作主張。
見聽書又自個說話,李長安瞪了一眼過去,補充道,「嶺南地形圖沒了是大事,令牌是聽書從一個喝醉的侍衛那偷的,現在天牢的衙役在審問那個侍衛。父皇並不會因為這種事懷疑壽王,畢竟壽王真要挑事,絕對不會留下那麼明顯的馬腳。至於何守望,暫時停官,等候發落。」
「那隻要,沒人懷疑是殿下偷的,倒也沒事。」裴悅能理解聽書,也懂李長安的擔憂,「聽書也是看最近壽王猖狂,又剛好遇到一個喝醉的壽王府侍衛,才會想出一口氣。不管對壽王有沒有影響,倒也讓壽王提心弔膽一回,殿下莫氣了。」
聽到太子妃娘娘幫自個說話,聽書連忙點頭說是。
「哎,我……」李長安看聽書一臉委屈,擺手道,「自己去找福子領罰,今晚不想看到你。」
聽書見主子只是今晚不想看到他,轉身時,步伐還有些輕快。罰就罰嘛,二十個板子的事,又不是沒被打過。
退出去時,聽書還幫忙關了門,讓碧珠待會再去敲門。
屋裡只剩下裴悅和李長安,氣氛突然有些不一樣,李長安張了張嘴,卻又頓住,轉而端起茶盞喝茶。
裴悅做得筆直,用餘光瞥了眼李長安,剛要張口時,又聽到李長安問她怎麼過來了,「我是聽說你出了事,這才過來問問怎麼回事。還一個事,出發去嶺南的行囊,收拾得差不多了。」
「這樣。」李長安放下茶盞,餘光看裴悅在揉著帕子,淺聲道,「行囊的事,勞煩你了。嶺南地形圖這事,不好和別人說。我會生聽書的氣,是因為他思慮不夠,這次是他運氣好,恰好沒人看到,那侍衛又喝得爛醉,這才查不到他頭上。我也……不是那般容易生氣的人。」
裴悅:……真的嗎?她不信呢。
不過李長安這麼說,她就姑且跟著點頭嘍。
沒有出事,裴悅也就不多坐了,起身回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