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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書憤憤道,「那些人,說近來定州附近不太平,常有細作想要混進定州。何大人下令,任何進入定州的人和車隊,都要搜查。」
「連我們也要?」裴悅問。
聽書點頭說是。
看聽書點頭,裴悅就明白了。
他們要來定州,何永恩必定收到消息,現在卻派人搜查,這是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舅舅說得沒錯,何永恩這個人,確實要謹慎對待。
裴悅轉頭去看李長安,「現在怎麼辦?」
「下馬車,讓他們搜。」李長安道。
聽書急了,「王爺,咱們到這裡本就容易被人看不上,如果還被當眾搜查,等我們到定州後,定州那些官員,如何會把我們放在眼裡?」
「無事,他們要搜就讓他們搜。」李長安兩眼眯起,看聽書憤憤離開,又把福子叫了過來,附耳低語幾句,福子便帶著幾個內侍走了。
此處設了關卡,要進定州的人,都被攔在這裡。
李長安和裴悅剛下馬車,就吸引了無數道目光。
有消息靈通一點的,便對李長安他們努努嘴,壓著嗓子道,「你們瞧,那就是被廢的太子,現在的雍王。聽說這位是個沒什麼本事的,卻立誓不拿下張東來,永不回京都。」
「他怎麼敢?」立馬有人質疑道,「這個雍王,面相白嫩,就是一般的小娘子,都沒他俊秀。就這樣的小白臉,如何能上陣殺敵?」
「我瞧著也是,雍王現在被攔,怕是何大人也看不上他。不然堂堂一個王爺,竟然被攔下來搜查,說出去都丟人。」
......
百姓們嘀咕的話,傳不到李長安耳里,但葉竹他們在四周巡查的,倒是聽了個明明白白。
眼看著關卡里的軍士開始翻箱子,葉竹和秋和都皺了眉。
而這時,負責關卡的何運到了李長安跟前,虛虛地行了個禮,「還請王爺恕罪,卑職也是聽命行事,一切都是為了定州好。」
「確實,抓細作比較重要。」李長安的面上沒什麼表情,「不過你這樣搜,是不是不太好看?」他看向幾個把箱子裡衣物弄到地上的軍士。
「這個嘛,時間緊迫,還請王爺見諒。」何運還是掛著笑臉。從他第一眼見到雍王,就覺得雍王是個花架子,長成這個樣子的男人,必定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果然如叔父說的一樣,就是來定州當累贅的。
李長安點頭表示理解,「你們要趕時間,確實是對的。不過你們弄壞的東西,就那件虎皮,少說也要五百兩銀子。本王的內侍已經帶人在記錄,辛苦你搜查了,到時候也記得把損壞的錢結一下。」
這話一出,何運的面色當場變了。
「王爺,您這是......」
「怎麼,本王都讓你們搜查了,給足了你們顏面,你們損壞的東西,按價賠償,也不過分吧?」說著,李長安輕咳兩聲,往邊上的裴悅那看去。
裴悅冷笑道,「我們夫婦倆就這點家財,每一樣都很珍惜。我們也不是非要那點錢,就是啊,有些是御賜的,有些是我爹娘費心準備的,都是皇上他們的心意,實在不能忽視。若是何大人不願意賠償也行,上個摺子給皇上,讓皇上做決斷,必定是最公平的。」
何運的臉都青了,眼前的兩個人,都是天仙一般的模樣,但說起話來,一個比一個心黑。一張虎皮就五百兩,他一年的俸祿都沒五百兩,更別說其他物件的錢,如何有這個錢?
第303章 打了何運
裴悅看何運的臉黑了,目光也漸漸冷下來,他們剛到定州,若是吃了這個下馬威,往後如何能在定州立足?
他們夫婦,一個是王爺,一個是世家貴女。
就算李長安從太子之位被廢,但也不是一個太守能這般怠慢的。
裴悅看何運不說話,繼續道,「怎麼不說話,給還是不給,到底給句話?」
她面容姣好,但放下臉時,又頗有氣勢。
何運只是一個校尉,靠著仰仗叔父,才能在定州過活。
現在看雍王夫婦不依不饒,心中罵娘的同時,只好道,「王妃是不是太苛刻了,那些東西髒了可以洗,大不了我們洗乾淨,再還給你們。」
「髒了的是可以洗,但是壞了的呢?」裴悅目光穿過何運,看向遠處的馬車,「你瞧瞧那些衣裳,可是江南最好的織造坊做的,已經落入泥里,就算怎麼洗,也洗不乾淨。何運,你們要搜查,我們讓了。但你這般動手翻箱倒櫃,想來是何永恩點名道姓地吩咐你,要你為難為我們吧?」
裴悅不再喊大人,而是直接喊名字,聽得何運眉頭抽抽的。
李長安在一旁抿嘴微笑,見裴悅架起陣仗來,叫來聽書,「我們就原地休整,既然何永恩目中無人,那就等本王回稟了父皇,再說其他。」
「王爺,不至於,真不至於。」何運急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雍王雖然被貶斥,但京都還一個裴家。就算皇上這會不喜雍王,但有裴家在,若是讓他們得知他與叔父怠慢雍王,叔父可能沒有事,他可就活不成了。
本來只是想給個下馬威,好讓雍王往後老實一點。
不曾想,何運把自己架在油鍋上,現在是進退兩難。
但雍王夫婦態度堅決,已經帶著人開始安營紮寨,何運只好親自帶著人去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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