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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乾看妹妹哽咽哭了起來,更沒有頭緒了,心煩道,「燕兒,你就快別哭了。一天天地就知道抹眼淚,太子又不在這,你哭了給誰看呢?」
趙燕被兄長凶一句,心中更難受,卻又不敢哭出聲來,只好側過身子拿帕子擦眼淚。
而這時,梅芳帶著人來上菜,趙乾又立馬換上笑臉,起身過去迎接。
東宮這裡多了兩個人,裴悅也回到了裴府。
她徑直去了主院,找到爹娘後,就把門給關了。
裴闕上下打量了女兒一眼,哼了一聲,「還想著昨兒個你就會回來,這下看來,倒是太子更重要一些。」
「父親,都這會了,您怎麼還有心思打趣女兒?」裴悅嘖了一聲,坐到母親邊上後,焦急地說趙家來人了,問太子的事怎麼辦。
「你不與他和離?」裴闕問。
「父親不是明知故問嗎?」裴悅道,「我要是現在就走,那也跑得太快一些。我與太子到底共患難過,現在拋下他走,我是那般貪生怕死,自私自利的人嗎?」
裴闕撇撇嘴不說話,眼神給到他夫人那。
裴夫人長聲嘆氣,「我與你父親早就猜到,你現在不會願意和離。趙家的事不難解決,讓太子上摺子嚴懲趙和安就好。至於趙家大房,自請貶官,也能有所退路。難的是戶部的假帳,足足虧空五十萬兩銀子,這可不是小數目,而且去了哪,怎麼用,這些事連你父親都查不清楚。」
頓了下,裴夫人長眉緊皺,「查不清楚其實也關係不大,重點是皇上好不起來,昨日你可見到皇上了?」
裴悅搖頭說沒有。
「沒有就對了。」裴闕冷哼一聲,「皇后這人,以前就覺得不是善茬,不曾想,比想像的還要更有手段一些。她把守住了仁政殿,又把御史台收於麾下,還把控京都的兵權。」
從裴家在嶺南的暗樁被壽王一黨拔除後,皇后又派人陸陸續續解決不少世家的暗樁,而這個事,世家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沒了那些暗樁傳遞消息,世家就是瞎子和聾子。
沒有辦法,裴闕只能暫時停下大部分暗樁,只留幾個主要的。
裴悅聽父親這般說,眉頭皺得更緊了,「按照這麼說,戶部的案子,真就沒辦法解決了?」
「不是沒有辦法,是不好解決。」裴闕沉聲道,「太子要的是皇位,就算戶部案子解決了,他現在在京都,也是弱勢,必然還有一樁又一樁的事湧出。在重壓之下,太子也難起來。」
從裴闕最開始入朝為官時,他就不是保皇黨,每一個世家家主都是這樣。對他們來說,世家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裴闕也要以裴家為主。
這天下,換誰來當皇帝,對世家影響都不大,只要不是死敵就行。
裴闕參與了不止一次奪嫡,就算他有幫扶過皇上一些事,但君臣就是君臣,永遠都是有距離的。所以從最開始,裴闕就只把皇上當皇上,現在皇上被皇后控制,他雖然在想法子幫皇上解除危機,但並不是出於和皇上有情義,而是他不能讓壽王上位。
看著女兒發愁的臉,裴闕有些話想說,卻又不想說。
「仁政殿那的事,你不要再摻和,趙家那兩兄妹,你也告訴他們不用急,趙和鵬不會有死的。」裴闕挑眉嘆氣道,「最近幾日,你就好好待在東宮,我總不會讓皇后稱心如意的。」
第277章 戰戰兢兢
這邊裴悅回了東宮,不僅是坤寧宮那,京都的其他世家和朝廷重臣,紛紛都盯著裴悅的舉動。
如今太子進宗人府,太子妃本來要被定罪,卻又洗脫嫌疑,加上皇上又生病,朝中人心惶惶。
若是皇上這會有個什麼事,太子又有罪名在身,如何能夠上位?
可不是太子上位,那又是誰上位?
大臣們心中都很不安,猶豫著要如何站隊。
兩日後,趙和安被帶到京都,由府衙的人親自審問。不過趙和安的嗓子已經啞了,說不出什麼話來,十根手指也被夾棍弄得血肉模糊。
府衙只能把之前的供詞和證據遞了上去,當天傍晚,仁政殿就傳來皇上下旨讓趙和安斬首。
趙和安是太子舅舅,他被斬首,便是打太子臉面。但趙和安確實有罪,就是裴悅,也覺得趙和安該死。
但仁政殿傳來了旨意,這就讓裴悅有些好奇了。
父親讓她不要插手仁政殿的事,但她想著,作為太子妃,時常去仁政殿探望也是應該的。她就過去看看,並不多言。
次日一早,裴悅就帶著葉竹去了仁政殿。
她到的時候,皇后正好在裡邊,這次沒人攔她,而是由內侍帶著她到內殿。
皇上還沒醒來,皇后正在細心地幫皇上擦臉,看到裴悅時,抬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再起身帶著裴悅到外殿。
「你真是有心了,那麼早就過來。」皇后道。
「兒媳再有心也比不上皇后娘娘,您一早就幫皇上擦臉,等皇上醒來,必定會感動的。」裴悅抿了抿唇,「聽說,昨兒個皇上醒來了,還下了旨意,看來皇上好一點了?」
「是比前幾日有點精神。」皇后眸光輕轉,流露出一些為難,「皇上要殺趙和安,也是迫不得已,要是太子這會沒出事,皇上還能放趙和安一馬。你和太子,可別因此心生怨恨啊。」
怨恨?<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