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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皇后還沒給出反應,裴悅又笑著道,「既然已經水落石出,還請皇后娘娘早些把兒媳身邊的人還回來吧,不然您瞧,您來了那麼久,東宮裡冷清清的,連個給您上茶的都沒有。」
「太子妃多慮了,你是清白的,那些人自然也會歸來。」皇后轉身看了眼殿內,鳳眸波光流轉,「這些日子你受驚了,既出不去,又要記掛太子。現在好好休息一會,本宮不打擾你了。」
皇后不願多待,裴悅也不想久留。
送皇后到殿門口,裴悅再回去看碧珠。
沒過多久,葉竹等人就被放回來了,大家再見,淚眼婆娑。
葉竹帶著眾人給主子行禮,裴悅忙讓他們起來,「是我牽連你們了,在鎮府司里,他們都對你們用什麼刑罰了?」
「奴婢們都還好。」葉竹出來道,「鎮府司里的人給老爺面子,並沒有動真格的,倒是苦了碧珠。」
說到碧珠,大傢伙都面色戚戚。
裴悅的眉宇間,更是凝聚起一股怒氣,「皇后這般算計,當真是煞費苦心。你們都去洗漱休息,葉竹你換了衣裳後,與我一塊去仁政殿一趟。」
皇上是被氣暈的,但已經過去好幾日,皇上還是沒見好。
一番準備後,裴悅帶著葉竹去了仁政殿。
她作為太子妃,皇上病了,過來探望是理所應當的孝道,但到仁政殿門口時,卻被一個內侍攔住。
「太子妃娘娘,太醫說皇上需要靜養,您過來一趟便是心意,等皇上醒了,奴才會去轉述給皇上的。」
「我就進去看一眼,不吵醒皇上。」裴悅道。
但說話的內侍面露為難,「您別為難奴才呀,皇后娘娘有過吩咐,皇上的修養最為重要,不是最要緊的事,不讓奴才放人進去。」
裴悅看著內侍,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眼,確實是以前仁政殿伺候的人。
只是她聽到一個皇后吩咐,心中便覺得奇怪。
「那這樣,我不進去,你去把喜公公喊出來。我有些話,想問問喜公公。」裴悅道。
「這……」內侍眼神微閃。
見此,裴悅放下臉色,沉聲道,「公公,我作為皇家兒媳,過來探望皇上,是我應盡的孝道。前些日子被禁足不能來,已經是日夜難寐。我現在只是讓喜公公出來回話,這都不行的話,我就親自去找皇后娘娘問問,看看這是什麼道理?」
「不,不用勞煩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在此稍等,奴才這就去請喜公公出來。」
傳話的內侍進去約莫一刻鐘,喜公公才從殿中走來。
幾日不見,喜公公消瘦不少,特別是深陷的眼窩,看著一副沒睡過覺的模樣。
「奴才見過太子妃娘娘,恭喜太子妃娘娘沉冤得雪。」喜公公和裴悅行禮。
裴悅瞧著方才和她說話的內侍就站在喜公公後邊,收回目光後,再和喜公公說話,「這些日子辛苦公公了,你是皇上身邊的老人,最近皇上醒來幾次,可能用飯?」
「回太子妃娘娘,皇上每日都會醒來個三五回,頭一回還坐起來用了點米粥,只是後來一直無力,每日大多是吃點流食。」喜公公說完,眼眸上瞥,往太子妃那看了一眼。
「太醫院的太醫們,竟然這般無用嗎?」裴悅眉頭緊皺,「皇上病了好幾日,怎麼還越發嚴重了?他們要是不行,真該換人來!」
說完,裴悅又問了一些日常問題,得了喜公公的回覆後,再帶著葉竹他們回東宮。
剛到東宮一會,裴悅還沒坐下,又讓人準備馬車去宗人府。
在前去宗人府的馬車裡,裴悅才小聲問葉竹,「方才在仁政殿門口,你覺不覺得喜公公說話時,好像有些顧忌?」
「又那麼一點感覺,不過看喜公公的臉色很不好,也可能是休息不好,才導致眼神飄忽。」葉竹想了想,「要是娘娘不放心,讓人去探探仁政殿?」
「不行,最起碼現在不行。如果喜公公真是被人挾持,那仁政殿內外必定有各種守衛。若是派人去打探,萬一被人發現,父親就白白保我出來了。」經過一些事,裴悅謹慎不少。
這時馬車停下,她下馬車遞上令牌後,再有侍衛在前面帶路。
宗人府冷清得像座荒原,若不是瓦舍整齊,這裡就像鬼屋一般,半點菸火氣也沒。
裴悅跟著侍衛繞過長廊,停在一座小院門口,待守門的侍衛解開鎖,推門那剎那,裴悅才看到院子裡孤零零地站了一人。
待門大開,才看清是抬頭望天的李長安,長身玉立,一身水煙色長衫,髮飾簡單得只有一根絹絲長帶,讓人感到孤冷的同時,又不由讚嘆,再素雅的裝扮,卻也擋不住李長安的清俊。
第274章 皇后謀劃
門開了後,李長安才遲遲轉頭。
瞧見來的是裴悅,李長安的眸光亮了下,但又很快黯了下來。
他兩手負背,站在原地,神色侷促。
等裴悅走進院中,李長安才張了張嘴,等裴悅停到他跟前,才愣愣地說了句,「你來了啊?」
「你不想我來?」裴悅撇嘴瞪了李長安一眼,她也不知道為何會想沖李長安發火,但看到李長安,心中就突突竄起一團火。
「我是意外你來,不對,是驚喜。你來了,說明欣貴人的事解決了。」李長安濃眉飛揚,看裴悅往屋裡走,忙追了上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