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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坐馬車來不及,就騎馬來了。你放心,我又不是嬌滴滴的小姑娘。」裴悅把手中的包袱遞給李長安,「此去虞山關,路途遙遠,你要多加小心,保重身體。」
「我明白。」李長安俯身湊到裴悅耳邊,彎著薄唇,「為夫會凱旋歸來,與你繼續洞房花燭的。」
一句為夫,瞬間讓裴悅燙了臉。
而且大白天的,說什麼洞房花燭?
裴悅緊張地左右轉頭,生怕被人聽了去。
「怎麼一晚沒見,你突然油嘴滑舌了?」裴悅瞪了李長安一眼,嗔道。
李長安是新郎沒做成,心中多有怨念,現在看著嬌妻在前,越發痛恨姜雲升,但凡晚個一日都好,可姜雲升偏偏趕在這個時候歸順漠北,這不是存心給他找茬?
「沒油嘴滑舌呢,我就是說出心裡想的。」李長安笑得燦爛,眷戀不舍地看著裴悅,「我交代了福子,等我走後,萬事都要小心謹慎。你在王府里也是,定州里有不少胡人,平常要出門,千萬要帶著葉竹和秋和,還有......」
這些話,李長安和裴悅說了不止一遍。
但現在再多說一次,他也不覺得煩人。
到是等候的聽書,覺得主子越發墨跡了,身子往邊上歪了點,「方洪,你說王爺磨磨唧唧的,說什麼呢?昨晚我去找王爺時,那會都好遲了,王爺卻還在王妃屋裡,也不知道在幹嘛,當時王妃的臉可紅了。」
方洪無語地看了眼聽書,「深更半夜,王爺不在王妃屋裡,難不成在你屋裡?」
「在我屋裡做什麼?我又沒有那麼多話和王妃說。」聽書不解,直直地看著方洪,等方洪解釋。
方洪懶得和聽書多說,而是去檢查慶格爾泰的囚車。
慶格爾泰被帶上手銬、腳銬,就是天神來了,也救不走他。
「你們會後悔的。」從昨晚就沒吃東西的慶格爾泰,看到方洪過來,虛弱地抬眼。
方洪不是個愛占口舌上風的人,檢查完囚車沒有問題,就打算離開。
「你別走!」慶格爾泰用盡力氣大喊一聲,「給我吃點東西,我要餓死了。」
方洪看了眼主子的方向,見主子還在和王妃說話,打算待會問問主子要不要給。
但聽書湊了過來,直接拒絕了慶格爾泰的要求,「慶格爾泰,你們漠北不講道義,你父王是徹底不要你了。說我們後悔,那你也要有命看到我們後悔。要不是得留著你的小命去虞山關叫罵,我現在就可以送你去見閻王!」
「你一個區區下人,竟敢如此羞辱我,你們晉朝就是這樣的規矩嗎?」慶格爾泰掙扎著手銬,猛地起身,卻突然頭暈摔倒,「父王不來贖我,是要照顧大局,你也少挑撥離間,我絕對不會聽信你們的鬼話!」
聽書撇撇唇角,哼了哼,拿出一塊餅子,當著慶格爾泰的面就吃了起來。
慶格爾泰看得火冒三丈,奈何腹中空空,「咕咕」叫個不停,還不爭氣地流口水。
聽書吃完一塊餅後,聽到方洪說主子上馬,忙拍拍手上的屑,轉身飛奔而去。
「王爺,您可算是說完了,方才慶格爾泰又罵人了,屬下覺得,乾脆堵上他的嘴,等到了虞山關再撕開。」說著,聽書在嘴邊做了個動作。
李長安看了聽書一眼,沒有接話,而是問了方洪幾句,得知慶格爾泰還會罵人,就讓慶格爾泰繼續餓著。
這次出兵虞山關,李長安帶上定州九成的兵力,並送信讓四周的城池都出兵支援。
他沒有指望父皇會派兵支援,只想著靠自己。
待大軍出發後,李長安轉身看了一眼,見裴悅還在城門處,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攻下虞山關。
隨著軍隊的離開,漫天的塵土漸漸沉落。
裴悅看著李長安遠去的方向,久久不願回神。
直到葉竹喊了聲主子,裴悅才嘆氣道,「要是我有你和秋和的功夫就好了,那我就能和王爺一起出征。」
當個南征北戰的女將軍,也是一件颯爽的事。裴悅小時候跟舅舅去西北,就幻想過當女將軍,只是後來回了京都,跟著賀皓他們玩得多了,志向也就沒那麼遠大。
只是裴悅年歲已大,就算現在練武,也到不了葉竹那麼厲害。
不過在來定州後,裴悅每隔幾日,都會跟著葉竹練武。不僅是為了防身,還能鍛鍊身體。
現在對付一兩個成年男子,裴悅是沒問題的。
「王爺已經走遠,咱們還是先回城吧,您還沒用早膳呢。」葉竹細心地道。
「那就回去吧。」
往後幾日,裴悅就跟丟了魂一樣,日日期盼著李長安的信。
在她收到李長安的信之前,先收到了京都來的家書。
母親在心中寫了些家常事,都不是很重要,裴悅的目光,最後落在一段話上。
她看了許久,才皺眉道,「皇上竟然要圖雅公主嫁給宗室和親?他倒是愛亂點鴛鴦譜,給這個賜婚,又給那個定親!」
說起這個,裴悅就來氣。
就算她現在與李長安情投意合,但之前為了這門賜婚,裴家和她是焦頭爛額,父親差點就去宮裡辭官懇求皇上收回旨意。
裴悅認識的赫蘭圖雅,是個颯爽,敢作敢當的姑娘,絕對不會願意去京都和親。
而且巴清那麼喜歡赫蘭圖雅,要再次面對赫蘭圖雅的和親,他怕是要婚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