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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裴悅問。
「還不都是因為那些亂嚼舌根的,一群該下拔舌地獄的骯髒貨,自個腦子裡是髒的,看其他人才會不清不楚。」碧珠憤憤吐槽。
「你在說什麼?」裴悅沒聽明白,但是看碧珠氣成這個樣子,好奇問,「該不是,你聽到什麼有關我的話了吧?」
「自然是……」碧珠剛開口,瞧見葉竹眉頭輕擰,但她忍不住,還是把聽到的都和主子說了,她打小跟著主子長大,在主子跟前她不會隱瞞任何事,「這段日子,賀世子不是多來了東宮幾日,外邊就有流言,說您和賀世子本是青梅竹馬,但被強行拆散。如今太子殿下北上征戰,正好給了您和賀世子相處的機會。奴婢聽到這種話時,就想撕爛那些人的嘴,一個個的都要爛嘴巴!」
裴悅聽了也覺得離譜,她和賀皓走得近,又不是突然的事。
再說了,如果她和賀皓早有情愫,父親母親早就給她訂婚,何必一直拖著,等個讓人發愁的賜婚來。
「外邊傳這個話的人多嗎?」裴悅問。
碧珠搖頭後,又點頭,「想來是有不少人在說,不然也不會傳到奴婢的耳朵里。」
「有道理。」裴悅沉著臉點頭,「葉竹,你去查查,這個話從哪裡傳出來的。突然傳出這種流言,應該不是意外,想來是有人故意為之。若是查到了,先回來和我說一聲,我來想法子處置這人。」
裴悅不喜歡被冤枉,更不喜歡別人拿她家人來傷害。賀皓對她而言,就是家人一樣的存在,雖然沒有血緣,但就是最親的兄妹關係。
葉竹領了話去查人,裴悅沒了逛園子的心思,便回了屋子。
她剛坐下,小祿子拿了一封信進來,說是太子殿下的家書。
「給我的?」裴悅確認道。
「是的,上邊寫著太子妃親啟。」小祿子把信放到了桌上。
聽到是給自己的,裴悅這才拿起信封拆開,薄薄的兩頁紙,她看得很慢。
信上的內容不多,從李長安離開京都後開始寫,從到了哪裡,吃了什麼,又見了什麼人,不像是書信,倒是像記錄著李長安的日常。
裴悅看了兩遍,沒發現有藏頭,也沒有藏尾,就是很簡單地記錄了李長安做的事情。
她有些不解,「只是這些事,有什麼好寫的?」
碧珠問什麼事,裴悅說只是生活瑣事。原想著李長安可能會寫點重要的事,不曾想卻是這些事。
裴悅不明白,李長安自己其實也不懂。
從京都出發已經一個多月,越往北,植被就越少,路途中安旭和他說著各種稀奇古怪的事。
看到安旭寫家書時,李長安不由想到了裴悅,他拿筆多次,卻也不知道該寫什麼。
他不想寫跋山涉水的艱辛,因為寫了,裴悅也不能做什麼,反而讓人擔心他。安旭的那些思念的話,李長安也寫不出來。
寫寫改改,浪費了好些信紙,李長安在看到聽書給福子寫信時,這才得到啟發。
寫完後,又糾結了一段時間,才寄出。
一個多月過去,李長安到了和漠北都城最近的晉朝地界,安旭說會再次和漠北交涉,但漠北很可能不會答應他們的條件,所以讓李長安明日格外注意。
站在城牆上,看著遠處枯黃的草地,李長安還是頭一回看到一望無際的草原,原來真有地方是種不了稻穀和小麥的。而且再往遠處看,有些地方連枯草都沒有,而是黃沙一片。
「殿下。」安旭也走上城牆,「您下去吧,頭一回來這裡,多數人會流鼻血。城牆風沙太大,您剛來受不了的。」
第176章 城門交涉
「舅舅不必如此為孤擔憂,孤既然來了這裡,便不是來當吉祥物的。」李長安道。
安旭哈哈笑道,「微臣明白,殿下有抱負是好的。不過沙洲天太干,好多軍士都受不了。」
到底是自己的外甥女婿,安旭還是想多照顧一點,畢竟太子的細皮嫩肉,可經不住沙洲的風吹日曬。
在安旭看來,太子就算有所藏拙,但太子從沒上過戰場,這個時候,還是得自個多出力,並沒有指望太子能幫上什麼忙。
李長安懂安旭的這種小心翼翼,他現在沒拿出本事,自然也就得不到別人的信任。
和安旭一起下了城牆,這會李長安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但夜裡睡覺時,就流鼻血了。
但李長安不想驚動其他人,自己簡單處理了。
次日被安旭看到鼻子紅紅時,安旭倒是沒意外,讓他多喝一點水。
兩個人一起去前廳,他們剛坐下吃了口粥,就有軍士來報,說漠北的使臣來了。
「這麼快?」安旭放下筷子,沒好氣問,「誰來了?」
「說是貝圖魯,就是之前和咱們交涉過的那個。」
聽到是貝圖魯,安旭的臉色更差了,「貝圖魯就是個小人,漠北派了這樣的人來,明顯是不打算好好談。」
看李長安目露不解,安旭又解釋道,「上次微臣和貝圖魯交涉,說好了各退五十公里,等我們退了後,卻發現漠北並沒有退。那個貝圖魯說,口說無憑,又沒有白紙黑字,若是按我們說的各退五十公里,應該再理字據開始。當時我們已經退了五十公里,再退就是一百公里。待會您見了貝圖魯別接他的話,他這個人,心眼長了千萬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