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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上突然被輕輕彈了一下,沈之南捂著額頭,疑惑地看著突然用手指彈他的帝王。
花千霜輕笑了一聲:“年紀輕輕的,怎麼一副傷春悲秋的語氣,你才二十三歲,比我足足小了一百多歲,現在做什麼都不算遲。”
沈之南摸著被花千霜彈過的額頭,像一株被人碰了葉子的含羞草,眼眸里含著星星點點的笑,恍惚間仿佛又回到了充滿光與希望的十八歲,對未來充斥著無限幻想的十八歲。
是啊,一切都還不遲。
武鬥會的海選比賽更像是一場大型混戰。
每一組有十二名選手參加,最後只能有一半的選手留下來。
選手們在比賽開始後紛紛召喚自己的伴生獸,儘管大部分選手的伴生獸都進化出了第二形態,但是和剛剛黎燈他們的伴生獸相比,就顯得格外“嬌小”了。
沈之南更為關注夏煙的表現,夏煙的體型在一眾alpha里顯得格外嬌小,但她卻召喚出了全場最大的伴生獸,一頭棕熊。
“好厲害啊。”沈之南滿眼都是羨慕與敬佩。
看著夏煙輕鬆跳上棕熊的肩膀,和棕熊一起與alpha們戰鬥,沈之南心情澎湃的同時也為夏煙感到高興。
“夏煙以前讀書的時候就一直說,她從來都不比alpha弱,畢業以後她不會聽從父母的命令去結婚,她想闖蕩出屬於自己的人生……”沈之南深深地為他的好友感到自豪。
五年前的夏煙甚至都還沒有伴生獸,他們分別後的五年裡,夏煙不但有了伴生獸,伴生獸還進化出了第二形態,她始終追尋著自己的夢想不斷前行。
反倒是自己,過去的五年過得可謂是糟糕透頂。
尤其現在看著昔日好友,五年來一直堅持自己的夢想,到如今有了能和alpha一戰的實力。
沈之南更覺得,過去的自己是何等的幼稚和天真。
花千霜耐心地聽著沈之南講述他和夏煙從前在學校里的生活,沈之南絮絮叨叨地講了很多,從他和夏煙第一次認識,到最後高中畢業時的分別,和那時他們彼此分享自己對未來的憧憬。
“對不起,陛下,我是不是太囉嗦了。”
意識到自己一個不留神就講了那麼多話,沈之南很是尷尬,只是他實在是太久沒有和人好好聊過天。
五年的婚姻和坐牢幾乎沒什麼區別,他的身體和精神一度被折磨得不堪重負,如果不是去醫院看望父親的時候,被好心的醫生姐姐留下來做了檢查,沈之南都不知道過去有段時間他其實已經病了。
從他得抑鬱症,到吃藥治療,到後期慢慢好轉。
除了醫生和他自己,再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花千霜神色淡然:“不用道歉,我很喜歡聽你講過去的事情。”
第一組的海選比賽已經結束了,夏煙順利晉級,花千霜吩咐沈之南的侍從芝芝下去找那名為夏煙的omega,但不要提及他的身份,只說是有個老同學想見夏煙。
沈之南拿起他放在一旁的面具:“陛下,我待會兒去見夏煙的時候,可以不戴面具嗎?我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的。”
花千霜撩起薄薄的眼皮:“南南,我讓你戴面具只是不想你過早的暴露在大眾的視野里,至於我和你的關係,面對你的朋友或者親人,你可以自己決定是否告訴他們。”
沈之南會心一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花千霜突然又問:“南南,你想回學校繼續學習嗎?”
大部分的選手在結束比賽後都留下來繼續觀看比賽,但顯然沈之南的老同學是個例外,這便導致芝芝下去找剛剛結束比賽的夏煙時,便被告知夏煙一下場就乘坐飛行器急急忙忙的走了。
所幸武鬥會記錄了每一個選手的地址資料,芝芝也不算是白跑一場。
打探完消息往回走的時候,芝芝突然感受到一股鋒利的目光,刀子似的往自己這邊射過來,她本能地朝視線所在的地方望了過去,那裡是一間關著門的房間,門口站著幾個侍衛。
她眼珠子轉了轉,故意朝那間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那侍衛還沒等她開口,就問道:“你是來看望封將軍的嗎?”
封將軍?封念?
原來這房間裡的人是封念。
芝芝搖了搖頭,轉身離開,她只奉命來找夏煙,不找什麼封將軍。
芝芝離開後,侍衛轉身輕輕敲了敲門,隨後走了進去。
空蕩蕩的休息室里飄蕩著淡淡的血腥味,肩膀上包裹著紗布的男人,像一尊石雕一樣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只有在侍衛進來的時候才動了動眼珠子。
侍衛稟報:“將軍,剛剛那名女子下來找一個叫夏煙的omega參賽選手,打聽了夏煙的地址後便離開了。”
封念抬了抬眼皮,深色的眼眸好似深不見底的寒潭:“沒有再提其他人了?”
侍衛猶豫了片刻,如實道:“沒有,將軍。”
“出去吧。”
“是。”
隨著一聲小心翼翼的關門聲,空蕩蕩的休息室再次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一動不動地靜靜待了幾分鐘,封念突然偏頭望向自己被火焰灼傷的胳膊,剛剛的比武決鬥里,他把黎燈揍得半死,但自己也受了不小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