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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月影,我已經結婚了。”
江月影哭得更難過了,她不可思議地看著封念:“所以你是為了沈之南不要我了嗎?小念,你難道忘了是他害得我們被迫分開,害我被迫離開帝都嫁給一個我不愛的人!”
江月影哭得聲音都啞了,近乎是歇斯底里地喊:“他毀了我們!你怎麼能愛上他……你怎麼可以和他們一樣愛上他!”
愛?他怎麼會愛沈之南。
封念一心想著他怎麼可能會愛上沈之南,忽略了江月影口中的“他們”是什麼意思。
他搖了搖頭:“我不愛他,和我結婚的這五年他過的並不好,沈家破產,他的哥哥和姐姐家庭破裂,沈之南已經為他當年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
江月影的情緒不太穩定,封念喊來了醫生護士,自己離開了小院。
他在花園裡徘徊了一會兒,隨手摘下了一朵白玫瑰,慢慢走進了寂靜而漆黑一片的房子裡。
以往回來也都是在客房或者是書房過夜,今天封念卻鬼使神差地停留在了主臥室的房間門口。
沈之南好歹是他的omega,如果不是早上江月影突然肚子疼,他會等沈之南醒過來。
緊抿著嘴唇,封念推開房門的時候喉嚨有些發緊,卻又在下一刻怔住。
臥室里空無一人,殘留著淡淡的白玫瑰花香。
第9章 陛下是什麼樣的人?
飛往皇宮的飛行器上只有兩個人。
坐在駕駛位上看著飛船自動駕駛的江夢山,以及坐在副駕駛上魂游天外的沈之南。
五年前的十八歲成人禮上,是江夢山走在前面,帶自己秘密覲見銀河帝國的帝王。
五年後的今天,依然是江夢山奉命來將軍府接自己前往帝國皇宮。
帝國的皇宮在帝都的正上方,這並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踏足的地方,即便沈之南的父親曾經是帝都首富也未曾有過進入帝國皇宮,覲見皇帝陛下的殊榮。
封念作為戰功赫赫的帝國新星,倒是被邀請過好幾次到皇宮裡參加宴會,但封念一次都沒有帶沈之南去過。
懸浮在高空中的皇宮,從地面往上看的時候像極了一輪月亮。
隨著飛行器距離皇宮越來越近,皇宮模糊的輪廓逐漸變得清晰,皇宮之所以遠遠看著像一輪明月,原來是因為皇宮被一層光圈籠罩在其中,看著像某種帶有防禦功能的防護罩。
即便心裡已經做好了把自己獻給帝王的準備,沈之南的心底仍然難免有些緊張和恐懼。
“江部長,陛下是什麼樣的人?”
沈之南仰頭望著越來越近的皇宮,遠看的時候不覺得大,隨著距離的接近,才發現要比想像中大很多。
與其說是一座宮殿,更像是一座城。
他和江夢山總共見過三次面。
第一次是五年前的成人禮上,第二次是早上的貧民窟,第三次是現在。
他們和熟字不沾邊,沈之南沒指望江夢山會回答自己,畢家他們要談論的人可是這個帝國的統治者。
飛船的透明玻璃映出江夢山冷硬一絲不苟的臉龐,他的聲音和長相一樣像個沒感情的機器人:“男人。”
沈之南愣了一下,他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我以為你只是長得像冰山,沒想到還會講冷笑話。”
江夢山仍然維持這一絲不苟的表情,像一座石化了的人形雕塑:“他是銀河帝國的神,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欲望的男人。”
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恥感,如同海嘯一般幾乎在瞬間把沈之南吞噬。
原來不是冷笑話。
無論是他還是江夢山,都很清楚這一趟他前去皇宮覲見銀河皇帝是為了什麼。
沈之南也終於反應過來,江夢山為什麼說皇帝陛下是男人。
撕開一層一層套在帝國皇帝身上的神話標籤,花千霜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欲望的男人,一個身強體壯喜愛美麗omega的正常alpha。
剛剛的話題太過尷尬,沈之南還沒有臉皮厚到可以和陌生人談論自己的“賣-身”感言。
一路沉默,飛行器緩緩穿過閃著光澤的防護罩,最後停在了一棟華麗宮殿的門外。
江夢山打開了飛行器的門,他沒有下去,說話的時候像極了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陛下就在門後。”
意思是,你可以下去了。
沈之南靜靜坐了一會兒才站了起來,他感覺自己一分為二,身體自動走到了飛行器的艙門處,靈魂在上空飄蕩著。
在下飛行器的前一刻,沈之南短暫地回過神,他轉身對江夢山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容:“謝謝你,江部長。”
江夢山黑沉的眼底划過一抹幾不可見的波瀾。
第10章 我願意的 陛下
沈之南已經有些記不太清,五年前第一次見到花千霜時的場景。
他的記憶里只有一個模糊的場景,漆黑的夜,昏暗的房間。
浸在月光中的男人和屹立在帝都中心的高大雕塑一模一樣。
帝都中心高大的雕塑是冰冷的玉石雕刻的,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卻是一個會呼吸的,活生生的人。
那種感覺難以形容,就像一個只活在神話書籍中的神靈突然出現自己面前,有一種漂浮在半空的不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