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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知道許澄寧為啥名聲不好了,原來是你見不得她好啊!”
陳雨江甩開衛兵,氣得想哇哇大叫。
他從懷裡掏出一卷白布,展開示於人前。白布足有兩丈長,上面濃墨重彩地書寫了一行大字:
禍福歸於命,清白留人間。誓為許澄寧昭雪!
旁邊空白的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細看全是人名,每個人名都是不一樣的字跡。
“這是寶平縣的萬民書,是所有百姓的萬民書!他們為了感懷許澄寧恩情,所以委託我為許澄寧沉冤昭雪!這些,都是證據!太子妃說她冒領,說她頂替!我就問你們,快死的人怎麼冒領,怎麼頂替!空口白牙一句話,你們倒是像我一樣,拿出證據來啊!來啊!”
上面的文字好像活了一樣,布紋拂動時,可以看出點點淚痕,暈開了筆墨,仿佛文字泣的淚。
這是用命換來的東西啊,怎忍心歪解。
“許澄寧是清白的!”
有人舉起拳頭帶頭喊了一句,其他人也嘶聲高呼。
“許澄寧是清白的!許澄寧是清白的!”
呼聲沸揚,想要制止都已無可制止。
謝瓊韞臉色黑沉,幾乎能滴出墨水來。
“都殺掉!一個不留!”
死人是開不了口的,活人才是真相。
只要他們都死了,真相便由她來撰寫!
官兵開始動刀劍,百姓們反抗起來,人群混亂衝撞了車駕,馬驚了一下,謝瓊韞嚇得扶住了車壁。
“太子妃!”
雨露牢牢扶穩她,擔憂道:“太子妃,您身體虛弱,我們先回吧,賤民就讓官衙去處置,別衝撞了您。”
謝瓊韞也不願在此多留,便叫人駛回了府邸。
寧王和謝允安等人正在說話,謝瓊韞未走至門口,便聽見謝允安道:“陛下,天下苦薄元道久矣,我們當全力驅逐薄元道,才能挽回聲望。”
自上回之後,寧王就對謝允安不甚器重了,謝允安苦口婆心,寧王只覺得他要害自己。
“北邊又來了一撥北厥人,現在薄元道軍力強盛,還全是北厥人!你讓朕直面他,是想害朕嗎?等朕削弱了兵力,秦弗正好回來撿了朕的便宜?”
寧王現在脾氣很暴躁,百姓竟敢非議他,那就全都去死好了,為了這些嘴巴不乾淨的賤民讓他搭上好容易組建起來的強大兵力,他不是冤大頭!
謝允安道:“陛下,秦弗回來,或只是謠言,可能是許澄寧故意使的詐,故意要讓百姓反了您,這是離間計啊!”
寧王冷笑:“你這個侄女,早晚有一日,朕要將她碎屍萬斷!”
謝允安冷汗淋漓。
謝瓊韞聽到這裡,舉步走了進去。
“父皇安好。”
她行了個禮,然後道:“父皇,秦弗生還,十有八九為杜撰之言。”
寧王看向她:“哦?這怎麼說?”
“她之前口口聲聲說秦弗將回,卻將百姓帶至荊州留給關鴻之後,便再無其他動作。若她所言是真,為何關鴻不曾以秦弗抑或壽王之名去收復城池?”
“兒媳也派了人去往西部邊關,至今沒有打探到關於秦弗的一星半點消息。否則泱泱大軍,不可能至今沒有動靜,而西陵退戰是真,滅國卻是無稽之談。不過是許澄寧的奸計罷了。”
寧王痛恨地哼了一聲。
謝瓊韞道:“父皇安心,許澄寧奪了兵權,已經自食惡果,死在西戎人手裡了。”
“當真?”“絕無虛言。”
寧王轉怒為喜,痛快地哈哈大笑起來。
謝瓊韞道:“父皇,當下幾方角逐,領域越廣,越能施展手腳,您何不將荊州收歸於己?”
寧王也是這麼想的:“你倒是頗有見地。還有呢?”
謝瓊韞垂眸道:“能不費吹灰之力解決之人,千萬不可留給他們一絲喘息之機,端王要趁早殺。還有壽王……壽王為何至今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寧王冷笑:“秦慎的命,朕從來就沒忘,只是他的暗衛厲害,不知把他藏到了哪裡。”
謝允安越聽越覺得不妥,下意識想反駁,被寧王抬手制止。
“行了,此事就這麼定了!發兵荊州,朕要御駕親征,親自收服荊州!”
寧王大軍抵達荊州城下時,號角迴轉了許久,荊州城就是不開城門。
“敬酒不吃吃罰酒,不開,朕便強攻進去!”
寧王剛要下令攻城,便有人驚慌喊道:“陛下,那邊來了一支大軍!”
只見那頭風卷旗幟之下,千軍萬馬排列成陣。
陸欽鋒高聲喊:“奉壽王世子之命,護城殺賊!”
第459章 秦弗回來了
誰?
寧王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眼睛使勁瞧,瞧見陸欽鋒模樣依稀有點眼熟。
這不是從前跟謝容鈺一起巡城的陸家庶子嗎?
他怎麼在這?
寧王還沒想明白過來,城牆上百姓的百姓已經開始歡呼了。
“是壽王世子!是壽王世子派人來了!”
秦弗……秦弗真的沒死?還回來了?
愣怔之中,他身邊的將領道:“陛下!對方兵馬很多,恐怕不能抵擋!”<hr>